楚扶暄道:“除了警惕大老板想操办婚礼,别的都不错,你如果需要别的答案,也可以自己想象。”
Colin道:“真好,没有一开会就去水池反胃了,回到爸爸妈妈这里,得到了庇护也随时能被安慰,比一个人要死要活来得好。”
见状,楚扶暄翘起唇畔,似乎觉得他的说法很有意思。
“要死要活?表演得那么捧场,用你身上合适点。”他点评,“我不在烂泥里陪着打滚。”
他何止对VQ没有感情,剖开那些无可奈何,剩下的唯有厌烦和疲倦。
既然对方言语里不讲体面,那么他也不稀罕摆出好脸色,人与人的关系靠双向维护,他不会委曲求全地忍让。
Colin道:“说得那么冲,这是老朋友的见面礼么?”
“管好你的嘴。”楚扶暄语气平和,说的内容却尖锐,“否则做不成老朋友,只能给你下马威。”
Colin随即脸色一变,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却被车喇叭“滴”了声。
继而他匆匆地转过头去,却见一辆跑车刹在后面,不耐烦地降下了车窗。
司机顶着一张英俊的臭脸:“你挡着我了,在路边着急聊什么?拉住人家万一害得他被撞了算谁责任?”
楚扶暄:“……”
看着司机的脸,他咽下了一肚子草稿,悄无声息地往后退去两步,与Colin拉开更多距离。
而Colin满头雾水,瞧着这车头的方向,被撞也是自己先被碾过去,轮得到楚扶暄有擦伤?!
他扫了眼车标,解释:“我第一次来这边,没怎么注意路。”
车主道:“人生地不熟就多跟门卫转悠,别拖着好看的乱搭讪。”
“要是他有家属,吃起醋来在公司拉横幅,你隔天就进不来了。”
Colin:“…………”
由于车主一看就是高管,他没有节外生枝,让到了旁边去。
楚扶暄说他约的车到了,没再与Colin啰嗦。
出了园区,然后轻巧地拐过弯,他打开那辆车的副驾驶,熟门熟路地坐进去。
祁应竹道:“那个人怎么脸生,你们新来的策划?”
“我前同事,估计替VQ来谈代理那些事。”楚扶暄答复。
祁应竹思索:“那岂不是打扰你们叙旧,早知道我讲话客气点,等在后面一边挨饿一边遥望。”
楚扶暄无语:“装什么凄惨,你等得住?看你巴不得添乱。”
这么说完,他舒出一口气:“我也不想和他多说,以前没什么情分,讲场面话白白浪费时间。”
楚扶暄没有把人当回事,反正发行板块离自己很远,平时不存在业务交叉。
如果说他近期有什么烦恼,除了有重点的公务推进缓慢,便是父母返程在即,搞得他静不下心。
他常年与家人聚少离多,并不是突然分不开,只是郑彦仪和楚禹离开之后,自己留在主卧还是撤到客房?
最开始他算盘打得噼啪响,熬过五天便恢复如常,同寝一段日子不会有多少差错。
如今大错特错,这段关系偏得无法纠正,楚扶暄在岔路口一脸茫然。
彼此互相交换纾解,性质更像是临时凑对,需要便可以向对方索取,别的时候似乎也不用太亲密。
父母在巡查的话,他们属于不得已地圆上骗局,但家长要是离开,继续天天黏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楚扶暄思及此,感觉赖着不太光彩。
但如果祁应竹希望自己留下怎么办?他不由地发散,为此晃了晃神。
紧接着,楚扶暄摇摇头,内心不可思议,他刚才在编什么乱七八糟的情节?!
继而他打住思绪,羞恼地反问自己,就算祁应竹有意思,为什么他就要同意?
待到周三晚上父母回甬州,楚扶暄便抱起枕头,默认要隔开居住。
祁应竹察觉他的动静:“你去哪儿?”
“唔,我爸妈不会盯着了,所以我把床腾出来。”楚扶暄比划。
祁应竹理所当然地说:“让给我干嘛,这里又不是睡不下。”
楚扶暄:?
他俩不是连体,分开不是天经地义?!
先前在别人面前气势汹汹,此刻他却有些懵懂,被祁应竹问得呆滞,仔细地与之解释。
“一个人很自由,也多点隐私,两间房住起来更舒服啊,就算这张床够宽敞,挤一起总归有影响,你不觉得吗?”
道理越讲越坚定,楚扶暄已然将自己劝服,再听祁应竹认可:“说起来是这样。”
在楚扶暄有别的情绪之前,祁应竹望着他,又邀请:“可我还是想让你留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