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应竹说:“看你怎么定义,被我信任和提拔的话,秘书室和助理全可以是。”
拉帮结派有害风气,他向来不稀罕靠感情抱团,器重哪位全基于能力和潜质。
他的处事风格使然,很少流露主观认定,楚扶暄琢磨了下,发现他几乎不会强烈地表达个人倾向。
楚扶暄确认:“没有被你偏心眼的啊,像陈丹启那样,拉下脸来打点的呢?”
祁应竹不玩那一套,道:“想象不出来,我大概比他要脸。”
与他共事那么久,楚扶暄明白他会护短,只是每个人脾性不同,祁应竹的方式非常含蓄内敛。
但这个人真的要脸?楚扶暄晃了晃神,那段音频再度翻到心头。
他是压根没办法直视,可记起历史播放量,祁应竹貌似接受度颇高。
楚扶暄抿起嘴角,意图盘问却耳尖发烫。
尽管他伶牙俐齿,碰上这茬事,也不知道从哪里切入话题。
半晌,他旁敲侧击:“最近你开车不放歌,一个人的时候不无聊?”
楚扶暄状似不经意,补充:“平时一起上下班,有人聊天其实还好,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太清净了。”
祁应竹说:“手机软件卸了段时间,所以没去开播放器,后来习惯听电台,也就懒得改回去。”
他再与楚扶暄解释,车上有接口连手机,如果想要听音乐,不用打开其他的权限,随手插上线就可以。
楚扶暄硬着头皮说:“图省事,没有去研究。”
祁应竹说:“下次我把你的蓝牙连上,这样方便一点。”
楚扶暄点点头,心里快要拧成结,靠,谁来教教他如何措辞,怎样才能行云流水地托出录音?
他们每天同进同出,祁应竹不可能在车里听这些,软件上的数字是统计了各个端口。
这必然是手机渠道占绝大多数,那么祁应竹卸载软件,是因为循环太多次,自觉不太讲礼貌,所以干脆掐断了途径?
楚扶暄暗自揣摩着,顺着思路发散下去,不禁有些绝望。
如今祁应竹下了回来,难道是失去底线,肆意地为所欲为了么?!
他一个人推理着,愈发感到事态凝重,这些线索兜兜转转,最终绕回了彼此的关系。
背地里有那么频繁的动作,那天晚上却没做出更多,对照过后愈发地不合理。
纯粹在压抑地迁就我,是吗?楚扶暄动摇地想。
傍晚祁应竹到书房,他也尾随进去,止不住去继续试探。
挪着椅子做到旁边,他含蓄地玩了会儿手指,再提到X17出了新配乐,让祁应竹空闲了可以听听看。
楚扶暄是伏在桌边说的这句话,以为聊得非常自然,与之讨论的模样很得体。
然而,他每天和对方一起睡,相处时的认知早就被干扰。
楚扶暄和同事们打交道,至少隔着半步的距离,现在两个人互相靠得很近,桌下的膝盖也碰在一起。
长发顺着姿势垂落下来,无意拂过祁应竹的右手,发梢凉滑又柔软,泛起的痒意足以从手背烧到心底。
祁应竹僵硬地抽开胳膊,握住鼠标:“哪一支,网上查得到么?”
楚扶暄说了配乐的命名,祁应竹的桌面有音乐软件,索性直接输入搜索。
两分钟的无歌词演奏,紧接着,系统跳到最近放过的文件。
虽然楚扶暄做足心理准备,但那些动静漏出来的时候,依旧忍不住羞赧地移开眼。
他以为祁应竹会恼怒,或者不知所措,可对方愣了愣,居然没有任何打断的意思。
祁应竹垂下眼睫,心有灵犀地朝他笑了笑:“你听过?”
被一下子猜出,楚扶暄没好气地说:“这会儿不该是我来审你?说我藏你照片,你偷偷做得那么过分。”
他一边气势汹汹要问罪,一边直起身,不料头发勾到椅背的织网,先吃疼地微微抽气。
祁应竹帮他摘下那缕发丝,随即在指尖绕了几圈,迟迟地没有松开。
楚扶暄对此不明所以,正要追问他在做什么,却看到祁应竹朝自己倾过身。
姿态是十足的风度,被误认为绅士也不为过,足以骗得门外所有人晕头转向。
但楚扶暄默默吞下话语,被惊得一动也不敢动。
……祁应竹亲了亲自己的头发。
几乎是瞬间,楚扶暄感到后背发麻,无法置信地望向对方。
这样远远不够,不够填饱胃口,祁应竹贪得无厌:“我前几天刚请教过你,可是你没有回答,那同样的问题我来说吧。”
他揭穿:“我很享受,因为我对你有性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