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展望下次?
他始料不及,烦闷地警告祁应竹别来染指,少弄脏自己纯洁无瑕的账号。
听到他的形容词,祁应竹扯起嘴角:“搞得我一手都是,转头穿完裤子,就说我不干不净。”
楚扶暄最开始没反应过来,怔了怔,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跟人半夜荒唐,他有些理亏,索性装作没有听见。
很快,他俩见到郑彦仪和楚禹,将家长带来的东西放到楼上,然后让他们在客厅里歇歇脚。
楚扶暄整理:“为什么带了那么多蔬菜?我以为随便摘一把,这要吃到什么时候?”
“南瓜放得久,而且家里种的最健康,多给你们备一些。”楚禹说。
他们上次碰面已经过去几个月,那会儿楚扶暄消瘦得厉害,最近他不知不觉气色好了许多,乍一眼便能瞧出差别。
郑彦仪终于没叽叽喳喳讲他生活问题,但问他是不是上火,嘴巴怎么破了口。
“嗯,之前点的川菜太辣。”楚扶暄宁可甩锅给饮食。
语罢,他舔了下嘴角,暗落落地瞄向身旁。
祁应竹注意到他的视线,心里如同明镜,昨天做得太过分,楚扶暄竭力压着声音,才会不慎有所咬伤。
“伯母,等下我开车,我们订了饭店包厢。”他主动转移话题。
楚禹说:“是,小祁有心了,还特意来问我有没有忌口。”
郑彦仪道:“全家最挑嘴的只有楚扶暄,我们都很随意,不过这几天麻烦你了,安排点家常菜就好。”
楚扶暄插嘴:“爸得过胰腺炎,我们也不会大鱼大肉。”
他们没人乐于喝酒,早年楚禹谈生意难免推杯换盏,生病后已经被动地戒掉许久。
到包厢落座,楚扶暄点了一壶凤凰单枞,再来两杯核桃汁。
祁应竹订位的时候已经选过菜,这会儿服务员立即端上几道冷盘。
郑彦仪关心:“这些天怎么样,公司里忙不忙?大概几点钟下班?”
楚扶暄道:“还行,现在没有烂摊子,差不多八九点钟回家。”
他往好了去描述,实则每周发版要盯着,经常留到晚上十点之后。
无需被提醒和传统,明白他不想害爸妈担心,祁应竹没有拆穿,自顾自地接过壶具,替旁边的楚禹斟了一杯茶水。
“小祁呢?别这么客气,我们有手自己来。”郑彦仪没落下他,“好不容易见一次,空了多聊聊。”
祁应竹答复:“我们尽量一起下班,这样比较方便,如果有事情没办完,我留到书房里再做。”
楚禹说:“这样好,相处的时间多,我儿子有没有没来给你添乱?”
“怎么可能,我是没自己的事儿能做吗?”楚扶暄道。
楚禹抖落他的黑历史,讲他小时候最爱捣蛋,根本不让人清净,即便出门办事也得随身带着。
闻言,祁应竹也望向过来,楚扶暄指责楚禹一个劲地揭短。
“他刚去读幼儿园那会儿,不肯一个人睡,别的小朋友顶多适应三四天,他坚持不懈往大人这儿挤。”
楚禹没搭理儿子,慢悠悠地喝了口热茶,与祁应竹继续交流。
“我们掰扯了有半个月,他终于放弃了,我开心得去烧了柱香。”
楚扶暄忘了这码事,如今感到很懊恼。
“讲得那么心酸,我在床上给你们打太极拳?”他质疑。
“不,你特别爱抢被子,一个一条最后全到你手上,我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楚禹抱怨。
他再问祁应竹:“他长大了还这样么?”
楚扶暄发作:“没有,我没有,再说了我和他盖一起啊,难道能把他踹下去。”
楚禹被这么一说,真的思考了下楚扶暄会不会踹开人。
祁应竹出声:“他现在很懂事,到外面那么多年,早就变成熟了。”
见他如此回答,楚禹一阵唏嘘,提起他们当初很纠结,担心把楚扶暄送出去,反而做了个错误的计划。
祁应竹看了楚扶暄一眼,朝这位父亲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这么去想。
“你儿子担得住,你想那么多干嘛,人家心里也不好受。”郑彦仪挥挥手。
她再嘱咐:“混不下去回甬州啃老,不差你和小祁两碗饭。”
楚扶暄琢磨,自己攒够钱有可能辞职,但祁应竹风生水起,在鸿拟投入了那么多,没什么概率离开。
神游地应着,大家吃完晚饭,看他俩刚上完一周的班,郑彦仪没有多问,仅是聊些无关痛痒的闲话。
楚扶暄提议去附近逛逛,她也挥挥手,示意之后再说。
“明天吧,我也累了。”郑彦仪说,“你们早点去休息。”
楚扶暄对此感到欲哭无泪,回去那是休息?他能和祁应竹盖着被子纯聊天?
两边这样暂且分开,步伐沉重地来到房间,他的情绪颇为悲壮,想到这里发生过什么,不知道彼此之后究竟要如何相处。
楚扶暄用着主卧的浴室,关上门走进水汽里,打开了祁应竹的沐浴露,总感觉被对方从上到下抚摸了一遍。
偏偏昨晚,祁应竹并不这么做。
说着取悦自己,除了给他制造更多欢愉,就没有额外的索取,完全是单方面地施予和接受。
尽管在错乱之际,更进一步也会被纵容,可楚扶暄没开口同意更多,祁应竹便驻足在摇摆的红线之外。
当时楚扶暄的意识太混沌,没有注意到那些,此刻若有所觉,不由地身形顿了下。
之后擦干头发出去,祁应竹在床头看一本科研期刊。
捕捉到拖沓的步伐声,像是不清楚他内心的挣扎,那本期刊被利落合住,彼此面对面地对上。
“ 西瓜霜喷雾,涂在破皮的地方好得快点。”祁应竹递过来一罐药。
楚扶暄道过谢接到手上,和他一人坐一边,愣是装作消息忙碌,没有直接往床上躺。
过了会儿,祁应竹查岗:“周五下了班,找你说话的那么多? ”
楚扶暄非常记仇,哼道:“在换锁屏密码。 ”
祁应竹淡淡地嗤道:“ 干嘛,有什么该防着被我发现?”
楚扶暄转过脸:“腌臜才需要藏,我很坦荡,没东西需要羞耻,网警来了也查不出名堂。”
祁应竹的角度刁钻:“那么绿色,平时什么都不看?怪不得昨天反应那么强烈。 ”
楚扶暄突然被哽住,强撑道:“非要这么说,我的云盘里当然也有一些存货。 ”
祁应竹笑了下,情绪从眼底浸出来,让楚扶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撒完了钩子,祁应竹讨教:“所以我的照片在你这儿属于腌臜的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