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气息交织着,不止是古龙水或沐浴露的味道,以及体温,以及心跳。
说不上谁更沉浸其中,潮水漫过彼此的周身,大概全都沦落在这个夜里。
“有点膈到,我难过。”楚扶暄试图用挑衅来找回几分意识,“你是不是不太会?”
“算我婚姻失职,成家以后没有想过,当然上手没轻没重,要不有劳你来教一教。”祁应竹答复。
楚扶暄生气:“我哪来的本事能指点总经理。”
“但怎么做能让你更爽,总经理还不是很了解。”祁应竹说,“每种都试试?”
接下来,楚扶暄深感自己挖了个坑,这么说完祁应竹很糟糕,之后没能分神多讲一句话。
祁应竹熟悉得很快,即便被黑暗笼罩,可楚扶暄一旦夹起腿,便能明白是感官上无所适从。
至于是因为痛,还是因为爽,必然是后者占得更多。
楚扶暄矜持地咬住嘴唇,偶尔实在忍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几个破碎音节。
厮混许久,他鸵鸟似的钻进了被子,听到祁应竹去卫生间里洗手。
不过祁应竹走得有点久,楚扶暄竖起耳朵,听着水流不像是水龙头,忽地意识到了对方究竟在做什么。
我俩真的完蛋,他懊恼。
然而,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责怪,主要是自己肯定难辞其咎。
放在几天前,楚扶暄甚至困惑祁应竹是否有生理需求,自己撞见了是否要装傻。
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他遇到的是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这个问题如果双方换个位置,站在祁应竹的角度,也能够提交答案。
阴差阳错地搞成一团乱,余韵散去,楚扶暄内心错综复杂。
只是临近凌晨三点钟,他筋疲力尽,没精力细想,也没胆子回顾。
今晚的经历起伏太多,情绪也消耗到透支,楚扶暄听着浴室的声音,昏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安然,被祁应竹折腾过后,这人梦里没再来做客。
早上九点十分,闹钟轮换着交响乐吵过五六遍,楚扶暄依旧眼皮子也睁不开。
祁应竹喊了几遍也无果,随后故意去捏他的鼻子,被他力度约等于零地揣了一脚。
“要不要请假?晚上接你爸妈,本来就比较累。”祁应竹说。
楚扶暄含糊地说:“半天,我下午报个到。”
谢屿看重效率和成绩,不太讲究下属的考勤,楚扶暄来X17那么久,已然不像转正前那般循规蹈矩。
他手指都抬不动,给祁应竹报了锁屏密码,让人代为沟通和请假。
祁应竹登录系统,道:“有人发消息,问你今天中午吃不吃食堂。”
楚扶暄道:“不,我要睡到下午一点钟,谁啊没到公司就想着吃。”
祁应竹说:“兰铭,我替你推一下。”
楚扶暄伸了个懒腰,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祁应竹拿着他手机,倍感一腔才华无处施展。
祁应竹作为事业群的一把手,调任前就是副总,所以更没有人会查他的考勤。
他甚至不需要打卡,没有人能管到他头上,请假是什么玩意?
之前泡在公司用不上,如果不想泡了,只要规划的行程没冲突,找秘书提一声就可以。
当下看着和谢屿的沟通页面,祁应竹琢磨片刻,尝试让自己的语气礼貌些。
[island,我想OA提上午的申请,你能不能有空通过一下?]
打完这行字,他默默清空,认真地重新编辑。
[老板好,我家里突然有点事,上午没有重要的工作,所以想提个休假的申请,麻烦你有空了通过一下可以么?]
祁应竹点击发送,迅速收到了回复。
谢屿:[你直接系统交,理由写加班调休,对了,家里有问题多请几天,自己的事情也要紧。]
祁应竹敲着软键盘:[持证的能有什么岔子,我们受到法律保护,晚上还有父母送温暖。]
写完,他突然记起这个是楚扶暄的账号,依依不舍地戳着删除键。
他扮楚扶暄的语气:[嗯嗯没事,下午就能回来。]
随后他去处理吹水群的艾特,婉拒了兰铭的午餐组队。
[为什么呀,又要和Raven一起?他放着秘书和助理不理,为什么一天天的来我们策划部薅主管?]
祁应竹本来想解释上午请假,但反复鉴赏了这段话,回应:[没关系,我也愿意。]
兰铭:[啊?]
别的群友:[Spruce,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你被Raven下降头了?!]
祁应竹从善如流:[木有哦。]
这样还不够,他打开表情栏,挑了猫咪打滚的动图发过去。
尽管他觉得很应景,可吹水群瞬间集体沉默,好像各自怀疑没清醒。
祁应竹没恋战,功成身退地切出聊天框,然后软件弹出功能提醒。
[检测到您处于WiFi状态,目前有文件没有上传云端,请问是否选择同步?]
弹窗有五秒的倒计时,看祁应竹没有手动操作,便自动进行了数据传输。
页面跳到云端的存储空间,祁应竹下意识地退出,指尖却忽地顿住。
照片夹的缩略图里,有一张自己的胶片。
作者有话要说:
楚主管!别睡了!秘密基地都被你老公端了!(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