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扶暄豁然开朗:“原来你搜了一下,所以页面跳出来它有什么含义?”
祁应竹自身一团乱,继而听他窸窸窣窣,非常不配合:“你猜。”
楚扶暄的翅膀很硬:“我有流量自己去查,怎么藏着掖着,正好是关怀领导?”
车上有其他人,祁应竹低声接茬:“被你关怀的领导可要小心,重点能闹出桃色新闻,轻点就留下风流轶事。”
楚扶暄:???
他立即埋头搜寻,屏幕加载出“暗恋”二字,便猝不及防地立即关闭。
摊上的罪状太恐怖,他匆匆忙忙地保证:“祁应竹,我绝对没有!”
一时间,楚扶暄顾不上收住音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这边似乎有争执。
“老大,怎么啦?”兰铭问,“干嘛跟Raven发誓?”
楚扶暄羞恼地顿了下,恨不得钻进缝隙,随即,祁应竹替他打圆场。
“你们主管跟老板表心意,说自己绝对没有做坏事。”祁应竹道。
兰铭替楚扶暄拍马屁:“他就算对不起谢屿,也不能对不起您啊,工位凑得那么近,捉起来都没法逃。”
楚扶暄:“……”
就算在婚礼发誓环节,他到牧师面前演戏,都没有讲得那么情真意切。
祁应竹游刃有余地打发了兰铭,让她不用帮主管操心,再垂眼看向了身边人。
楚扶暄当下克制着嗓音,不过声线有些颤:“送花有那么多考量?我压根没有多想,手头有的就直接端到了办公室。”
真是个祖宗,不止没有特意购买,水落石出甚至在废物利用。
祁应竹快被气笑了,五十块钱连花带盆,骗得他当场晕头转向。
“反正我也没有误会。”他咬牙切齿,“你干嘛慌成这样,以为我会发散什么层面?”
楚扶暄迅速摇头:“我怎么可能唐突你。”
同处一方角落,他现在脸颊发烫,祁应竹则是暗地心凉。
“别人送蝴蝶兰送富贵竹,你去查查那些是什么意思,突然来那么一盆半死不活的家伙,摆明了有职场菜鸟来撒野。”祁应竹挽尊。
楚扶暄在这方面确实迟钝,如此长了个记性,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
他严严实实踩了个坑:“幸好是送给你,如果落到别人手里,说不定闹出笑话。”
慎重地说完,他沉思:“而且别人估计会扔掉,你还能妙手回春。”
祁应竹非常头痛,打幌子:“留着你的把柄,往后有个万一,考虑上交给廉洁部门。”
楚扶暄嘟囔:“那么便宜,人家忙得要命,处理的贪污少说百万起步,别给增添不必要的工作量了吧。”
被提起这茬,祁应竹咄咄逼人:“这是谁的问题,算我不够值钱?”
核心业务的一把手不值钱,楚扶暄下意识地想笑,但由于祁应竹表情变幻莫测,自己硬生生忍住了冲动。
楚扶暄绷着脸颊,一本正经地做解释。
“心意没有标价,你看鸿拟那么多老板和总监,为什么我选到了你?”
事到如今,祁应竹彻底看透了世态炎凉,听到花言巧语也难以被捂热。
“我离你比较近,你总不能偷偷摸摸穿过九楼,再坐电梯上十一楼,潜伏到陈丹启那边做绿化。”
楚扶暄:“……”
他哑口无言,觉得祁应竹的说辞很有道理,自己如果这么行动,半路上大概会被当成商业间谍抓起来。
不过,楚扶暄微微倾过身,抬手拍了拍祁应竹的肩膀。
“我要是不跟你好,也不会愿意坐你门口啊。”他打趣。
祁应竹瞥向楚扶暄搭过来的手,正好这只手在两个小时之前,尚且小心翼翼地与他虎口相贴。
楚扶暄的社交举止向来适度,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身边从没有第二个人会让他如此亲昵。
不过此时此刻,被楚扶暄目不转睛地关注着,祁应竹没有对外惊扰,也没有向内纠缠,心甘情愿地放弃了细究。
以往种种蛛丝马迹,或许那些心动真的是海市蜃楼、黄粱一梦。
泡沫被戳破,那又怎么样呢?
墙壁上那只兔子是真的,高热关头毫无保留托付自己也是真的,日落前在海边退无可退,条件反射性地躲到他身后同样是真的。
楚扶暄这么躲完,发现其他人真的敢泼水,还摇摇晃晃试图替自己遮挡。
这一路全错了,可如今终于调到同个频道,祁应竹认为自己喜欢楚扶暄没有哪里不对。
阴差阳错绕到最初的分叉口,曾经的交集被翻出来,一桩又一桩地暗自回首,居然没一件舍得视作过眼云烟。
于是祁应竹恍然,自己之所以走火入魔,与其说曲解了楚扶暄。
更该是太渴望得到对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