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扶暄不由地琢磨,眼前这件事情能有什么代价?
思来想去,他也没哪里能损失,皆是祁应竹被占便宜,世上真有白赚的买卖。
安静地恍惚了一会儿,防盗门传来了输入密码的声音,楚扶暄迅速地站起身。
“我在阳台找到一些空的架子,把衣服挂柜子里了。”他拖鞋啪嗒啪嗒跑到门口,率先交代。
望着祁应竹在玄关换鞋,楚扶暄的动作比以往生硬,不过他克制得非常好,很难被人察觉。
“阿姨给我准备了牙刷毛巾这些,正好我自己有带,那些新的没有拆封,你看看放在哪里?”
他说话也有些拘谨,生活上独来独往久了,眼看两人就要朝夕相处,难免有一些生涩。
楚扶暄仔细地解释着,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才恰当,指尖绞了绞卫衣衣摆,嘴角也腼腆地压下去,实在挤不出笑意。
祁应竹一样没同居经验,这会儿他与楚扶暄离近了不成体统,拉远了又好像态度冷落,也觉得有些困扰。
他斟酌地隔了半步距离,回答:“主卧旁边有暗门,进去是酒窖和储物间,我带你过去,有乱七八糟的可以丢那边。”
楚扶暄“噢”了一声,祁应竹拿过他的空箱子,他则乖乖抱着那些零碎物件,两个人一同走进暗门。
祁应竹自己没什么东西,储物间空着一大半,他示意楚扶暄可以随便用。
楚扶暄划三八线:“我放在左边,注意着别混一起,尽量不影响到你。”
祁应竹道:“这里有四台洗衣机,最近雨天多,它们是烘干一体,你记得设置下,不过想晾到阳台也没问题。”
他带楚扶暄认识各个功能区,推开门没有走在前面,待到楚扶暄过去,他再收手迈步。
“不贴身的衣服要是不急着换,放在脏衣篓就行,最近天气快热了,阿姨隔两天过来一趟。”祁应竹说。
楚扶暄问:“多洗一个人的份,该给她涨工资吧?”
“她要打扫卫生,按面积收费。”祁应竹说,“其他雇主一家五口,她真的涨起来,也轮不到你头上。”
楚扶暄磨蹭道:“可你不能不收我转账,当是我承担保洁的开销可以吗?”
发现这笔款项至今没被接受,他已然心里有数,祁应竹不准备与他计较钱财。
可空手待在别人家,这样怎么好意思呢?
瞧他表情不安,祁应竹开口:“我没打算当房东赚外快,用什么身份收这个转账?”
“你预期就不是住这里,我让你搬进来,还拿你的钱,不成了诱拐勒索么。”
祁应竹知道对方有承担的能力,但楚扶暄主张节俭,没什么居住需求,几乎是被自己绑过来的。
若是回到病房那会儿,对方有力气商量房租,自己指不定就同意了,反正让人挪过来要紧。
生米煮成熟饭,祁应竹又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作派,现在没那么容易被说服。
楚扶暄棘手:“我明白你的意思,想稍微出点力而已。”
两边注意体面,容易碰上这种僵局,推来搡去半天,不肯害得对方亏折。
再者说,他俩实在没有感情基础,但凡来往得再深点,也不至于各自客气。
祁应竹不配合,楚扶暄较劲:“你手机给我,我替你点?或者我找HR问你银行卡账号!”
“既然你记得HR,那你记不记得职业道德委员会?”祁应竹把手机放口袋里牢牢捂住,不让楚扶暄抢走。
“他们查出我和员工有这种记录,我绝对被提审,清清白白那么多年,请允许我保住职业操守。”他道。
服了祁应竹的巧舌如簧,楚扶暄不愿意过多周旋,索性与之破罐子破摔。
他辩驳:“那你去和他们讲,我和你结婚登记了,早过了一百天纪念日,他们难道能插手你的家务事?”
“需要结婚文件,我帮你去复印,替你做口供也可以,不过做夫妻怎么嘴上证明?把大家抓过来,我用喇叭喊你几声老公?”
言辞凿凿的话语落下,双方纷纷一惊,登时没了拉扯的动静。
楚扶暄的脸颊略微发烫,内心迟钝地懊悔着,他在胡说八道讲什么,是不是太嚣张了……
随即,他犹豫地瞄了瞄祁应竹,那家伙的神色有些空白。
于是楚扶暄鼓起勇气,继续道:“我以你配偶的身份交点家用,说得过去吧,谁也没法管你私生活啊。”
祁应竹好像没转过弯来,愣是没有任何回应,态度终于松动了些。
紧接着,楚扶暄乘胜追击,悦耳的声音很有蛊惑性。
“总不能全部辛苦你,一家人不就这样么,大家都是有来有回地互相照顾。”他说。
勾了勾祁应竹的口袋缝,他提议:“老公,你也依靠依靠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芽你这个追击的方法要小心自己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