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体贴地提醒,楚扶暄支起耳朵:“怎么了,你被他折磨过?”
“很多次,后来互相放过了。”主程序一言难尽。
他向楚扶暄打了个比方,祁应竹就像最不受待见的学霸,擅长做题却不肯换位思考。
问他题目可以迅速得到答案,但详细过程?这么简单用得着提供思路么,难道不是反射性地直接解答?
“我打听他怎么搞懂,他好奇我怎么还没搞懂,很窒息。”主程序瞳孔涣散,“我当天回去给自己买了脑白金。”
楚扶暄恍然大悟,之前他和祁应竹有过沟通,幸亏没探讨得太深入。
他朝主程序做了个“OK”的手势,表示一定引以为戒,不会过去自取其辱。
正事聊完,主程序转而关心:“你对答辩有把握了么?”
这是头等关键的事情,楚扶暄郁闷地摇摇头,有一些郁闷。
“到时候要和总裁汇报,到现在我见都没见过,也找不到机会打交道。”
主程序交流经验:“只要谢屿对你有数,差不多等于最终的结果,评委们是跟着打分嘛,这帮管理层又不和你共事,基本以制作人的想法为主。”
怕楚扶暄有挂碍,他补充:“问得有点早了,你不要多想,我这边没收到过半点风声。”
表面上是这种说法,不过楚扶暄心知肚明,自己大概已经被评估得差不多了。
这里是职场不是学校,边学边做属于基础要求,何况大公司节奏飞快。
其实大家相处两周左右,就可以摸清真实水平,对此会有个大致的权衡。
说不定人家都在写考察报告了,楚扶暄猜测着,很想去前线打探线索。
就在他朝谢屿远眺之际,谢屿散漫地穿过走廊,慢慢走到楼层的靠东角落。
“总经理,大晚上挺热火朝天的啊,能不能聊个十分钟?”他搭话。
祁应竹在看季度报表,邮箱提示响个不停,没兴趣接他的茬,直接用沉默传递了态度。
“正好楚扶暄不在,他貌似没走,开着主机呢,我还是把门关上比较好。”谢屿左右张望。
话音落下,祁应竹终于从文件里抬起头,朝外边施舍了一个眼神。
他言简意赅:“你躲他干什么?我可没有需要瞒着他的事情。”
“讲讲他要不要留用啊。”谢屿道,“有点敏感,我尽量避着点,话说你这扇门的隔音效果怎么样?”
祁应竹熟门熟路:“想偷听勉强能捕捉到一点声音,具体的分辨不清楚。”
谢屿诧异:“你特么一天天的闷在屋子里,没少督查外部动向啊?控制欲有没有必要这么强?”
有线上风险急着处理,祁应竹懒得搭理他,清者自清,他怎么可能如此变态。
他让谢屿稍等片刻,忙着解决眼前的急事,待到他的视线从电脑挪开时,谢屿倚着空位在自顾自玩手机。
本来祁应竹没想指摘,可谢屿的聊天壁纸太晃眼,居然是恋爱对象的照片。
“你看着这页面不嫌花里胡哨?再过半年,要变成近视眼了吧?”祁应竹皱眉。
“喜欢会不自禁地保存,保存会情下意识地用上,你这种已经成家的人,我以为会更加感同身受。”谢屿唏嘘。qun6吧④玐㈧5⑴⑤⑥
祁应竹:“……”
这是给他碰上真情侣了,祁应竹顿感腻味。
紧接着,他突然愣住,灵光一现地核对:“喜欢才会存下来么?”
谢屿嫌他莫名其妙:“那不废话,嫌丑浪费什么内存。”
此时此刻,祁应竹如同被点拨,真正地豁然开朗了。
原来是这样,合着楚扶暄一见钟情?
种种疑团在起初便有明显兆头,楚扶暄收到他的偷拍,又悄悄地留在手机里,主动发给父母声称是男友。
如果没有半点欣赏,为什么会做到这个程度?祁应竹当初没有深究,这时候越想越感到微妙。
即便那时候是形势所迫,大有David之类的人选,对方偏偏挑中了自己……
一个巧合是偶然,两边的一连串巧合算什么?祁应竹径自沉默半晌,感觉千头万绪即将理清,已然沉浸在推理的世界。
而返工至今,谢屿这些天没有来过这里,总感觉场景有些陌生。
继而他循着记忆对比,桌边竟突然多出了风信子?
花朵开得不是特别好,被抢救着勉强能吊一口气,泥土上还埋了咖啡渣,拼命地灌输营养。
“你打算改行当园丁?”谢屿想去拨弄。
赶在他触碰之前,祁应竹站起身来,凉凉地出声警告。
“万一死了全赖你,第二天就到你的工位办白事。”
谢屿及时地收回手,对祁应竹有些无语。
他说:“这玩意半死不活,带上盆子最多值七十块,你那么护着干什么?”
疑问完,他说:“你是不是去逛鲜花市场,哪家丧心的店铺搞诈骗?”
什么叫做骗?形容得这么难听,还把价格压得那么低,祁应竹很不悦。
顾忌着旁人状态未婚,难免对自己有些酸,他决定大度地忍耐了一下,没有把事实抖落出去。
祁应竹冷淡澄清:“你对我有误解。”
谢屿说:“那就是别人送的呗,哪来的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混职场那么没眼力见,也不知道领导怎么培养的情商。”
点评完,他倍感稀奇地八卦:“难得见你这么领情,所以你是被谁用七十块打发了?大概率来了个愣头青。”
被一再贬低,祁应竹无法继续退让,高高在上地朝谢屿揭晓真相。
“不好意思,我触发了小概率事件。”他残酷反驳,“我是被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