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闻良给他们送完奶茶,也不乐意当电灯泡,下楼去在学弟学妹们面前孔雀开屏去了。
有学妹羞涩地问他徐泊衡学长在哪里,周闻良心说我真是善良有美德,然后说:“他有事呢。有什么疑惑的问我也一样。”
明因看见周闻良毫无隔阂地跟小一届的校友们说笑,带他们往远处的展台去了,便捧着渗着凉气的奶茶杯,往徐泊衡的身边靠了点,手臂挨着他的手臂。
他其实很喜欢跟徐泊衡这样挨挨蹭蹭,拥抱或者是更亲密的举动,会让他觉得非常安心,也从不掩饰自己的渴望。
不过现在是在展览厅,不管是一楼还是二楼都有很多的人,他没有做的非常明显,但仍然抓紧这二十分钟的时间为自己“补充能量”。
他的牙齿咬着吸管,往徐泊衡的方向瞟了一眼,徐泊衡也在看着他。他们靠在窗下一人一杯奶茶,恍惚真的是同班的同学在这里偷闲。
明因问他:“大学好玩吗?”不知道大学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但所有的老师都说高考完上大学就轻松了:“现在是不是很轻松?”
“都差不多。”徐泊衡说:“不过老师说上大学就会轻松的话一定是假的。”
明因吃惊地张大嘴巴,这跟他听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果然哪里都是诈骗。”他忍不住嘟囔。
徐泊衡被他逗笑,眼睛弯起来:“有我在,你会轻松很多的,我不骗你。”
明因转过脸看着他,在他温和宁静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像被蛊惑似的,很轻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楼下响起了徐轶的口哨声,在召集他们集合,明因感觉这20分钟什么都没有干就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他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了一眼,有点郁闷地说:“我要走了。”
徐泊衡没说话,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明因,好像在做什么决定。
二楼的人群都在向一楼汇聚。明因下定决心似的抿了下唇,回头看了眼徐泊衡,因为即将要做的事情神经高度紧张。
他谨慎地环顾了一圈,趁所有人的注意都不在这边的时候,深呼一口气,飞快地亲在了徐泊衡的嘴角。
这种带着紧张氛围的偷亲给他一种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感。他移开身体,心脏还在高频率地跳动,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
明因刚喝完奶茶,唇角相触时扑面而来一股馥郁的茶香,在他离开的时候又逐渐变淡。
徐泊衡没有动,目光有些深地望着他。
周末的时候他的老师把他叫去了学校,没有办法推脱,因此隔了两天才重新看见明因。
两天,对很多人来说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但对徐泊衡来说,足够让他焦躁的犯起烟瘾。他甚至想过要在家里安装摄像头,像有些养猫的人那样,猫不在自己的视线里就有种猫随时会死掉的恐慌。
或许是吃猫粮噎到了,或许是喝凉水塞到了牙,或许是从忘记关的窗里溜了出去。
总之如果不在自己身边,那么一定是过的不好的。
明因亲也亲完了,虽然恋恋不舍,但还是要走了,他将喝完的奶茶丢进了垃圾桶里,因为压着声音,听起来有点黏糊:“那我走啦……”
他说着就准备离开,却突然感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徐泊衡捞了回去,听见对方有些低的嗓音:“再等一会儿吧。”
明因感觉耳朵微微发痒,他摸了摸耳垂,低头看见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有点发愣,回过头有点思考不过来地问:“可是我要去集合了。”
他好像听见徐轶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没关系。”徐泊衡说:“我会跟她说的。”
明因忽然就感觉很不好意思,不知道徐泊衡会用什么理由来帮他请假,但他确实也不会是很想离开徐泊衡,于是没有再动。
二楼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徐泊衡垂下眼睛很淡地扫过徐轶发回来的信息,把手机重新收回口袋里,对他说:“等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明因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跟徐轶说的,但徐泊衡这么一说他就不再思考这件事了。看来徐泊衡也是十分想他的,这个认知让他十分高兴。
他点点头,脑袋贴着徐泊衡的肩膀,笑眯眯地看着他:“徐泊衡,我也很想你。”
说完这句话,他感觉徐泊衡掐住自己腰的手忽然变的重了些,有点痛,不过更多是痒。
徐泊衡用手丈量了一下他的腰,然后说:“好像瘦了一些,是吗?”
“没有吧?”明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他把双手搭在徐泊衡的肩膀上,在很近的距离上跟他对视,迷茫地说:“我每天都按时吃饭,应该是重了才对吧。”
“是吗?”徐泊衡垂下眼睛看着他,明因莫名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种危险的情绪,但徐泊衡不会是危险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