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靳宗珩在水池前,从铝盆里捞出一条草鱼,随后在水泥台上刮鱼鳞,而成清竹站在一旁,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他刮鱼鳞。
他们二人一出现,这对恩爱夫妇就抬起了头。
频率相同,让周梨愣了一愣。
靳屿成喊了一声:“爸、妈。”
随后拍了一下周梨:“这我爸妈。”
周梨回过神,往前走了两步,也喊了声:“爸、妈。”
靳宗珩手里的刀停止刮鱼鳞,点点头:“来啦。”
成清竹则打量着周梨:“宗珩,咱们的儿媳妇比照片里还要干净漂亮。”又走过来问周梨,“冷不冷?”
周梨摇头:“不冷。”她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子,直接交给了成清竹,“这是在巴黎给你们买的一些东西,屿成手里的是给大舅舅和大舅妈的。”
“……”
一番寒暄过后,他们进了屋,后来,周梨从正屋走出来,见成清竹仍旧站在水池边,看靳宗珩处理那条大草鱼,突然明白为什么靳屿成老是喜欢盯着她看了。
不管她在干什么,他都喜欢看她。
母子一脉相承啊!
靳屿成的爸爸个子也挺高,不过没靳屿成高,眼睛有神,靳屿成这点完美遗传到了他爸爸。而他妈妈长得大气温婉……
周梨简直能想象,成清竹在一旁带孩子,靳宗珩在给他们母子俩做饭的画面
心中不禁遗憾,她当时怎么就没好好看这本小说呢?要是多看几章也好啊,看看小时候的靳屿成有多可爱,多招人喜欢。
靳屿成不知她的心事,碰了碰她:“怎么了?”
周梨道:“你家的饭都是你爸做?”
“我爸在的话一定是他做,我妈一开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爸又是南方人,虽然人是古板了些,但会吃也会做,我妈胃口都被他养刁了。”
周梨瞅了眼他:“你也是受到你爸的影响,才这么会吃的?”
“扯淡,我哪会吃。那时候我才多大,就被他俩无情地扔在空军大院,我可是东一顿西一顿蹭饭蹭大的。”
周梨问:“那你怪过他们吗?”
“怪他们?当时大家都是野生野长的,我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周梨点点头:“也是。”
今天是靳宗珩掌勺,靳屿成被他爸叫进去帮忙。
周梨剥了几个蒜,因为厨房有些挤,她便没在厨房久留。在水池洗了一下手,一旁有棵石榴树,周梨闲着无聊,掬了一捧水,泼在石榴树上。
靳屿成正好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她泼水的动作,突然发笑。
周梨不解,也朝他笑了笑:“被你爸赶出来了?”
他耸着肩膀:“老爷子说我影响他做饭的节奏,明明是他把我叫过去帮忙的。”
周梨:“他想叫你好好学着,而你想掌勺。”
他走了过来:“还没这么早开饭,陪我去外边走走。”
今天出了点儿太阳,没有昨天那么冷。
胡同里的樟树、槐树、椿树,高高大大,枝桠长到天际,时不时有一群小孩从他们身边跑过,周梨吸了吸鼻子,感觉空气中甜丝丝的。
靳屿成说:“有人在熬麦芽糖浆呢,兴许在做糖瓜。”
周梨好奇:“有个顺口溜说腊月二十三,糖瓜儿粘,这东西是拿去祭灶王爷的,是有什么讲究吗?”
靳屿成解释:“灶王爷在腊月二十三这天要上天汇报工作,大家用糖瓜是为了粘住他的嘴,让他只能说好话。”
周梨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我说呢,困惑好久了,一直没去寻个究竟。”
他淡淡地笑问:“想吃糖瓜么,小卖部那边应该有卖。”
“不吃了,等下要吃饭。”
靳屿成握着她的手前行,走了一段路再打道回府。突然间,他小声地问:“早上不是问我癖好?”
周梨啊了一声:“怎么了?”
他脸容神秘:“我觉得在镜子前不算什么癖好。”
周梨不解地看他。
“让你上下两头哭,才算数。”
周梨愣住,忍不住拍打了他一下。
谁要大白天在胡同主路上和他聊这个……
他一脸笑意:“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癖好么?”
周梨冷冷地哼:“因为你邪恶。”
“什么邪恶,小没良心,”他缓缓说道,“是因为你之前泼过我水。”
周梨:“???”
忽地想起当年正式跟他见面,自己确实泼了他一脸水的事儿……
怪不得刚才她在水池边,见到他一脸的诡异神色。这个理由好像很扯淡,但又觉得有点儿合理。
下一瞬,靳屿成眉梢挑起:“以后你要是再敢气我,我就用这个癖好惩罚你。”
周梨毫不客气道:“那我抽你啊。”
他笑:“用我的皮带?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
你可不可以,矜持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