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哦。”
她沉了沉,猜测靳屿成是被民航总局挑中,去下辖的几大地区民航分局做调研,将来注定提拔去机关上班,那样的话,也就意味着他驾驶飞机的机会将更少一些。
民航局差不多是随着改革开放,实行的企业管理,并逐渐脱离军队建制,在脱离之前,自然已经经过了大量的调研与方案研讨。在这本年代文的世界里,靳屿成八成是推动这一系列改革的工作人员之一。
周梨注视着这个男人,对一般的人而言,从技术转为管理,是难得的晋升,求之不得。未来中国的民航事业发展迅速,管理严谨,他们的功劳也无需多言。但是靳屿成不一样,他志不在此,上次还跟她说什么开到三十多岁,也算够了……现实极有可能是,靳屿成二十多岁就要转型去局里做管理。
看着他略显暗淡的眉眼,周梨感觉说什么都没用,于是探过身子,朝他伸手:“抱抱。”
男人接应了她的拥抱,下巴还搁在她的肩膀处,深深地吸了吸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奈何两个人隔得太远,抱着实在太累,最后他索性搂着她的腰背,把人小心抱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没说话,也没亲吻,只是用力地抱着。
他的身体一向比她滚烫,胸腔里的心脏跳动也很强烈,周梨被他闷在怀里,热得像要出汗。
良久,靳屿成才哼笑一声:“这种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说我怎么还挺嫌弃呢?早知道不写那些建议分析了,给自己挖坑。”
周梨道:“人各有志,不是所有人都有一样的追求。”
“是啊,”他叹道,“也可能是我觉悟不够。”
周梨却说:“不是的,一定是太有觉悟了。”
他把人松开,盯着她:“这话怎么说?”
周梨笑了笑:“我觉得你一定知道自己是有能力的,能做好这件事,但是往往能力越强的人,担负的责任也更多,所以总得有所舍弃。”
他沉出一口气息,抚摸她的脸:“两个月不见,就变得这么能说会道。说说看,如果是你,你舍弃哪一头?”
周梨沉思:“我不能帮你拿主意,但一般来讲,通常是抓大放小。况且,也不见得就不能两头兼顾了。”
靳屿成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唇角微笑莫名,看得周梨犹疑地问:“我说错了么?”
他的手指抵着她下巴,低声说:“没有错。”灼热的唇递过来,温柔地吻了她一下,尔后又道,“被你安慰一下,舒坦多了。”
说完,滚烫的唇再度贴近,卷着她的唇舌,这次没有再中断。
仅仅两个月不见,她在大学接受学习,思想便成熟了些,也更自信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有什么都闷在心里的女孩。
之前像一颗青涩的果子,挂在枝头,一看便知,时机还没成熟,却也叫他充满期待,而此时正在变熟,让他忍不住想一口吞了得了。
于是男人的唇舌发力,手也不听使唤,开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周梨先是被他吻得舌根发麻,接着身上有只大手在用力地抓揉。
尽管只是隔着衣服,却也令她本能地有所感知。
男人没停下来,继续让她侧坐在腿上,掌着她的脑袋,防止被撞到,另一只手逐渐下移……
猝不及防的一次试探触摸,让周梨不由吱出一声。
男人没有理会她的吱声,眼睛紧闭,喘息开始加重,周梨被他亲得有些缺氧,同时感觉四肢百骸不得其法。
此前她动过情,知道这是什么反应,但是这一次,他大有不想停止的意思。后来干脆一把将她抱起来,改成跨坐姿势。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
男人不留情地揉着,蹭着,不知疲倦着。
周梨的呼吸越发深,忽而眼前仿佛有白光闪过,她抓着他胳膊与肩膀,头高高仰起时,脖子更显修长,只有声音仍旧克制。
这是……周梨茫然睁开双眼。
男人终于收了手,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她,呼吸相闻间,轻轻地笑:“脸这么红,还挺好看的。”
周梨大口喘息,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却是下意识地把脸埋在他肩窝,避开让他瞧。
好半晌才哼唧着说:“靳屿成,你欺负我。”
靳屿成得意地笑,抱紧了她,抚着她薄薄的背脊:“啊,是在耍流氓。”
周梨不由无言。
他抱着安抚了好一会儿,车里安静至极。
良久,男人才附在她耳边,含了含她的耳垂,说道:“等我结束这段长时间的工作,估计你们都放暑假了。”
周梨:“哦。”
男人把人从肩膀上挪到面前,目光柔和地看她:“你乖乖在学校好好学习,等我回来。”
周梨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点头嗯了一声。
男人清淡地微笑,手指抚了抚她的脸,没再多言。
这一刻,车外温暖阳光照耀着万物,等到盛夏时节,那些青涩的果子,也该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