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想的。”周梨肯定地道,“不过读大学后,周末可能会有课或者活动,我不会每个周末都回来,你要是回来,也可能碰不到我。”
靳屿成扯起笑:“原来是担心我找不到你……还算有点儿良心。”
说罢,他的手指捋了捋她的头发:“你是在京,又不是在其他城市,我要是想见你,总会见到你。倒是你,学习是第一要紧的事,好好学习的同时,也好好享受一下大学生活,你会认识很多饱学鸿儒,也会结交到很多优秀同窗。”
在见到她之前,老首长曾问靳屿成,过年打不打算带周梨去走走亲戚,靳屿成说不打算。
老首长依旧恨铁不成钢。
而他只是,还不想给她压力。
男人温暖的手掌贴着她的脸颊,语意恳切:“我的姑娘,会有一段专心致志,无比美好的大学历程,我等着她学成归来。”
听着这段真切话语,周梨先是发笑,笑着笑着鼻尖泛酸。
她紧紧抱过了这个男人,正感动着,男人又说:“当然,要是有男生追求你,你得把我搬出来,他要是还不听,我揍他去。”
周梨笑道:“流氓行为。”
他拖腔带调:“论流氓行为,你在家属院那几天更流氓吧,对我上下其手,专挑要害部位。”
“谁挑要害部位了……”周梨掐他脸。
“那么现在挑挑?”
话音刚落,他掐着她的腰往那一挪,紧紧贴住。
周梨:“……”
……
整个春节期间,周梨过得十分闲适。
有一次李春燕和两个熟悉的同事过来找她玩儿,大家羡慕不已地说:“周梨,我可太佩服你了。”
她们在家里坐着吃瓜子、水果,聊天。
李春燕前段时间回家相了亲,但是发现自己跟家里面那边的人已经聊不上天了。
周梨道:“是因为眼界不一样,思维观念也不一样了吧。”
“可能是。”她回道,“反正聊不到一起去。”
她们继续吐槽那位叫谷倩的大小姐:“赵晓丹跟她简直是水火不容,两个人有一次吵起来,老师出面来调解。”
“这件事也让赵晓丹不想待了。”
周梨道:“她可是干部,不想待了是要转岗吗?”
有人说:“不知道,但是我们都觉得赵晓丹不能就这么走了,要不然岂不是向大小姐低头认输?她听了也觉得对,反正一时半会儿不会走。”
“……”
除了她们,靳屿成在大年初六也过来了一趟,给了周梨一个信封。
不用问,周梨也知道是钱,她退给了他,说道:“我哥嫂会供我上大学,况且你之前那五百块我还没用呢。”
他冷声说:“你哥嫂是你哥嫂,我是我,他们供你多少,我也给多少,别跟我争这个。你拿着双份的,想吃什么就吃,想买什么就买。”
周梨道:“主要是也花不了什么钱,大学学费和生活费也不贵。”
他的语气凉了凉:“要用到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觉得你会好意思问你哥嫂要?他们三个孩子不用养了?”
周梨哑口无言,又懒得跟他争,决定把他那份先存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
1978年2月下旬,春寒料峭的日子,周梨带着行李,拿着通知书,走下公交车。
前方,是她梦寐以求的最高学府。
她正式成为其中一员。
她当时报考的是外语系英语专业,选择接受调剂,结果调到了法语专业。
像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她之前选修的第二外语便是法语,而此时中法因为建交很早,有许多的商业贸易往来,需要的法语人才也多一些,他们班一共招了十八名学生。
周梨在这里过得如鱼得水。
她的英语非常熟练,跟外教对话毫不露怯,法语也学得比人家轻松,又长得漂亮很会跳舞,没多久就成为外语系小有名气的人物。
两个月后,已是气温渐暖的4月天,校园里百花盛开,未名湖畔杨柳依依。
下课后,周梨跟同学一起走出外语系的大楼,前方不远处,那个熟悉的挺拔身影站在车旁,在一众学生中一眼便找到了最惹眼的人。
跟他想的一样,意气风发,气质出众。
周梨视线与之相接,随后面露欣喜地对身边的同学说:“我对象来了。”
众同学:“……”
不是,你对象这么帅,你只字不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