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凛虚张开双臂扑进眼前人的怀里, 温暖宽厚的怀抱让她悬浮在半空中的心脏一下就落到了实处。
王秀珠下意识地将人揽进怀里,怕乔凛虚动作太大从吊椅上摔倒地上,双手搂住对方的手臂将她扣在自己身上, 嘴里还念叨着安慰乔凛虚的话,“不怕不怕, 做噩梦而已,都是假的,别怕别怕。”
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在乔凛虚单薄的脊背上轻抚, 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温暖又坚定。
乔凛虚逐渐从噩梦中回过神来, 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行为脸红, 她双腿便传来了一阵难捱的酥麻t。
蜷着腿太久了, 血液不流通, 腿麻了。
王秀珠见她麻得满头大汗,轻轻将人推开靠在吊椅的椅背上, 蹲下身给人按摩起了完全僵硬的小腿,“你这孩子心真大, 怎么就在吊椅上睡了一晚, 还好昨晚气温不低, 不然你非感冒不可, 就这么还想进医院啊?”
面对王秀珠的调侃, 乔凛虚是真的半点抬不起头来, 臊得耳根通红, 解释道:“我昨晚看星星的时候太困了,然后就睡过去了, 以后不会这样了。”
“这还差不多。”王秀珠轻轻地按着乔凛虚的小腿给她舒经活血,手法非常专业, “感觉怎么样?还那么难受吗?”
乔凛虚摇摇头,不太好意思地说道:“谢谢秀珠阿姨。”
王秀珠轻声笑了起来,微微仰头看向乔凛虚,脸上带着明显的调笑,“这会儿不叫妈妈了?”
乔凛虚脸颊瞬间炸红,一时间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姨逗你玩儿的。”王秀珠心情大好地笑起来,“不过,你是不是做梦梦见你家人了?梦里的事还记得吗?”
闻言,乔凛虚顿时便回忆起了梦中的场景,黑灰色的墓碑和那张双人合照作为的遗像,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到她已经信了自己的父母已经全部身亡这件事
乔凛虚张了张嘴,像是在斟酌着自己的措辞,片刻后十分坦然地开口说道:“我梦见了一些以前的事。我的父母好像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梦里的他们已经成了一座坟墓,我好想被一个爷爷带走了。”
王秀珠虽然早就和自己丈夫猜测过乔凛虚的身世,但这会儿听到她自己亲口这么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悲从中来,难怪乔凛虚会选择跳海,难怪这么久了都没人来找她,原来不是没人找乔凛虚,而是想找乔凛虚的人早已不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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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王秀珠撑着膝盖站起身,然后揽着乔凛虚的肩膀坐到了吊椅内,“你刚刚既然都已经叫了阿姨一声妈妈,那你以后就安安心心地把我当你妈妈好了,把我们当你的家人,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和我讲,不用一个人闷在心里。”也不要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最后一句话王秀珠虽然并没有说出口,但她和乔凛虚都心知肚明。
乔凛虚慢慢将头靠在了王秀珠的肩膀上,那种有了依靠的踏实感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在海面漂泊如浮萍的她,终于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她不会轻易否认自己曾经所遭受的苦难,但她想,如果是此刻的她再经历一遍失忆前所经历的事,那她可能会有完全不一样的选择,因为她有家人。
王秀珠、喻国宏和喻嘉树一家,毫无怨言地接受了她,允许她成为家里的一份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心疼她,所以便把她纳入了自家的庇护之下。
乔凛虚觉得,自己好像是久违地体会到了这种家人间的羁绊,就算她在此刻恢复记忆,王秀珠一家依然会是她生命里举重若轻的存在。
……
在住进雷冬云家后,乔凛虚便开始了养病的日子,她的作息时间开始和雷冬云变得重合,王秀珠会每天来别墅照顾两人的起居和一日三餐。
乔凛虚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于是便在王秀珠进厨房忙活后也跟进去帮忙,做点事至少能让她心里好受许多。
王秀珠本来刚开始还不乐意让乔凛虚进厨房帮忙,最后还是雷老师劝她,才让她接受了这件事。
在王秀珠悉心的照料下,乔凛虚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后脑勺的伤口已经结痂,头皮上也冒出了一层短短的发茬,摸上去有点刺手但却让人十分上瘾。
至于额角的疤已经完全脱落,只留下了一道短短的长着粉嫩新肉的疤痕。
喻嘉树知道这件事后还特意在网上给她买了一管祛疤的药膏,乔凛虚拿到后偷偷查过价钱,并不便宜。
她知道后并没有将药膏还回去,而是十分珍惜地收了起来,每晚睡前都要认真仔细地抹一遍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