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应长乐以为只要自己答应了萧承起当皇后, 就能好好快活一番,却没想到,萧承起非要等到大婚之夜。

他是真等不及了, 要知道, 他活了两辈子,都还没经过这事儿。

虽然上辈子他才刚上大学就嘎了, 但好歹也是成年了的, 怎么可能没想过。

更何况如今萧承起已经让他吃到了甜头, 让他怎么忍!

这就相当于是,先支付了定金,却迟迟不肯结尾款, 那可才是大头,怎么能不让他魂牵梦萦。

萧承起还非得选良辰吉日, 他都恨不得明天就成婚。

最终在钦天监的测算下,两人的大婚之日定在半月后, 就这他都觉得分外难熬。

萧承起也怕夜长梦多,阿乐成日里就会胡闹,总想一出是一出, 得赶紧完婚, 以免阿乐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作为皇帝,他可以掌控一切,却唯独无法掌控阿乐, 只有让阿乐成为皇后,才永远都不会再出任何意外。

只是他再着急, 却还是舍不得办的过于匆忙,定要隆重再隆重,故而选在半月后, 正好合适。

这日傍晚,应长乐仍是像往常一样躺在晾榻上看小人书,萧承起就在旁边的桌案上批阅奏折。

应长乐装作十分淡定,实际上就连小人书里,他最爱看的风.月.画,也早看不下去,就在晾榻上,焦躁不安的翻来覆去。

萧承起笑道:“别怕,我是让两位兄长来接你,他们答应过,定会护着你,不让你受罚。”

应长乐仍旧是嘴硬:“哼,谁说我怕了,本大侠从来就什么都没怕过好吗!”

萧承起提醒道:“这会儿已是酉时,想必两位兄长就要到了,赶紧把你的那些书画收一收,让他们瞧见,只怕没你好果子吃。”

应长乐顿时急的跳了起来,一边快速收拾一边埋怨:“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嘶,咋说呢,最近看的书画确实有点太荤了,要是让两个哥哥瞧见,简直巨型灾难,社死到必须连夜搬去火星。

啧啧,在这方面,古代人可比现代人会玩多了,对比起来,现代那些根本不值一提,都是古代玩剩下的。

在古代,玩.男.宠根本就不能算什么劣迹,反而是一种“时尚潮流”,甚至堪称风雅之事。

世家大族的纨绔公子几乎都有娈.宠,书童那是默认要帮主子泻火的,戏子更是抢手,曲艺样貌顶好的,那真是一夜值千金。

古代可没有什么人.权的概念,玩的都特别大,花样更是多不胜数,“发明家”层出不穷。

这方面的书画都特别炙手可热,写的画的都超级无敌传神。

哼,谁让萧承起非得装.清.高,硬要等到大婚之夜,不然我才不用这些玩意儿.解.馋!

啊啊啊,不行,这些玩意儿要是被两个哥哥看见,比杀了我都难受。

……]

应长乐如此想着,手上的动作更快了,整个晾榻上全是这些,得赶紧收起来。

虽然之前他为了给家里人做脱敏训练,总是故意当着爹娘和两个哥哥的面,与萧承起异常亲密,但都属于小情侣的正常亲密行为。

这些书画上的可就一点儿也不正常了,都太过于奔放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猎.奇、边.台,根本没眼看。

萧承起见弟弟急成了这样,到底还是走了过来,帮着一起收拾。

两人动手自然很快就收拾妥当,萧承起指着满柜子的书画,笑着问:

“真正的男.宠就跟这些书画上的一样,若是遇着那手段残.暴的主子,比这些书画上的更甚,你能受得了?可还敢口出狂言?”

应长乐猛的摇着头说:“不不不,受不了一点,但是,那我也不可能给别人当啊,你又不会这样对我!”

萧承起无奈道:“你呀,从来记吃不记打,只会胡说八道,如此自轻自贱,叫我听了怎么不生气?”

应长乐笑着说:“知道啦,我就说着玩嘛,你那么认真干嘛。”

萧承起严肃道:“闹着玩也不行!”

应长乐噘着嘴,嘀咕着说:“皇兄,你好无趣。”

[嘿嘿嘿,没事,以后慢慢玩,萧承起这种表面正经内里阴郁的人,坏起来,啧啧,更带劲儿!]

萧承起:……

[话说,两个哥哥不会问我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吧,那也太尴尬了,还不如教训我一顿。]

萧承起摇着头,无奈道:“快下来吧,也该做做样子,练练字,看看正经书。”

应长乐还是像往常一样,顺势就扑到萧承起的怀里,笑着说:“那你抱我过去。”

萧承起将人打横抱起,走到桌案前,将弟弟放在一旁的躺椅上,顺手拿了他正在看的《春秋》递过去。

应长乐最不能看史书,只觉得及其特别的枯燥无聊,看两眼就要睡着。

萧承起又开始批阅奏折,却还是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弟弟,见人没看一会儿就睡眼朦胧,只觉可爱的紧。

不刻,便有宫人来报,应少师与冠军侯求见。

应长乐原本已经快睡着了,一听这话,立马精神了起来,猛的揉了揉眼睛,端正坐起来,装作及其认真的看书。

萧承起笑道:“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应长乐根本没搭理他,紧张的不行,只怕两个哥哥责难。

两人进入大殿后,自是先给皇帝行礼。

应长乐赶忙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与两位兄长问安,乖巧的很。

萧承起许久不见弟弟这样乖觉的样子,愈加只觉可爱的紧。

应慎初两步走了过去,拿过弟弟手里的书,笑道:

“看来是有长进了,如今竟也能看得懂史书?”

应长乐听前面以为夸他,后面才知是笑话他,却也不敢反驳,只嘀咕了一句:

“兄长岂不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怎么就看不懂啦,我可爱看史书!”

应慎独已经去晾榻旁将弟弟的鞋拿了过来,笑道:

“是,你什么都能看得懂,快坐下吧,我先给你穿鞋,就这么爱光脚到处乱跑,在宫里也这般不注重仪表。”

萧承起笑着说:“阿乐最不喜拘束,随他吧,让他住宫里就已是委屈了他。”

应慎初连忙说:“陛下言重了,住宫里哪里就委屈了他,总不能一直任他疯玩,陛下,您也不该太惯着他。”

萧承起只是点了点头,心知大哥最重礼仪,故而不再说什么。

应长乐见两个哥哥都笑盈盈的,顿时就没了心理负担,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翘着一双脚,笑着说:

“我没光脚到处乱跑,一直都在大殿里,只要出了这门,我都穿戴的很整齐!”

应慎独蹲跪了下来,先是捉着弟弟的脚腕,用手将脚底完全不存在的灰尘拂了拂。

弟弟的这双脚比那稀世美玉都还要莹润洁白,他甚至担心自己的手太过粗粝,给弟弟弄疼了,力道放的很轻。

应长乐最怕痒,二哥给他擦脚底简直比羽毛扫上去还轻,痒的咯咯笑个不停,他一边把脚往回缩,一边说:

“二哥,哈哈哈,好痒,根本就不脏,不用擦了,快穿吧!还是我自己来吧,不要你穿了!”

应慎独捉着弟弟的脚腕,将人拉了回来,两下穿好了才说:

“哪有那么痒,就你这般难伺候。”

应长乐站了起来,笑着说:“就是很痒嘛!”

萧承起到底有些有些不放心,叮嘱道:

“阿乐最爱贪玩胡闹,想必前些时日将家里人都气的不轻,母亲大人只怕更甚,还请两位兄长多加劝解。”

两人异口同声道:“陛下放心,我们一定好生劝解。”

应长乐还是有些惧怕,却也不得不跟着两个哥哥出了宫。

待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应长乐便立马跪了下来,将下巴抵在兄长的双膝上装可怜,哭唧唧的说:

“哥哥,娘亲真的不会罚我吗?我怕,很怕,娘亲的脾气,你们根本就劝不动,万一,万一你们拦不住怎么办?

娘亲的身手太好,我想跑都跑不掉,呜呜,我也不能求饶,娘亲会更生气……”

应慎初将弟弟抱了起来,习惯性的将弟弟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道:

“谁让你动不动就跪?还能不能有点骨气?”

应慎初手把手带大了幼弟,两人又从来没分开过,他便丝毫不觉得弟弟已经长大了,始终只当弟弟还是个孩子。

如此一来,便更加不觉得将已经长大成人的弟弟抱在怀里有什么不对。

应长乐被兄长从小抱到大,一直不曾变过,他早就习以为常,甚至用兄长会不会抱他,作为兄长是否生气的判断标准。

这段时间以来,他故意当着家里人的面跟萧承起亲热,他觉得是天大的错,怕的不行,但兄长还肯抱他,瞬间就让他底气十足!

他立马搂上了兄长的脖颈,笑着说:“那我就是没骨气嘛。”

应慎独帮弟弟揉了揉膝盖,道:“你呀,就怕成这样,还要胡闹乱来!”

他忍不住的抱怨:“谁让你们这么凶,娘亲更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挨教训,那我能怎么办……”

两位兄长几乎同时质问:“怕就不回家?”

关键这招对他们是真有用,他们太想念弟弟,只要弟弟肯回家,什么都可以不追究。

当然他们绝不会说出口,否则以后弟弟便总是用这招对付他们,那可不行!

应长乐连忙解释:“没有,我超想回家,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又怕又尴尬,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

两人亦是非常理解,这么大的事,别说是弟弟不知道如何处理,就连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弟弟处理。

若是弟弟不喜欢皇帝,也就很简单了,但偏偏弟弟亦是深陷其中,根本离不开萧承起。

应长乐抱怨完,立马又问:“怎么办嘛,你们快帮我想办法,娘亲太凶,我真的很怕。”

其实从小到大,娘亲几乎可以算是从来没罚过他,最多不过训斥而已,都是兄长管教责罚,但他就是最怕娘亲,怕的不行。

应慎初捏了捏弟弟挺翘的鼻子,笑着说:

“不用怕,娘亲已经答应了我们,不会罚你。”

应长乐惊讶道:“真的吗?可是,娘亲明明那么生气,我总在她面前跟皇兄……”

[娘亲才是全家最不能接受我俩的,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想通了啊,我觉得根本不可能!

她该不会是为了把我骗回家,然后把我关起来吧?]

应慎独严厉道:“这会儿倒是知道怕了,故意气我们的时候,你不是嚣张的很?天天气我们,是不是很好玩?也不知羞,就那样……”

应慎初轻抚着弟弟的后背,看着弟弟脸红到了脖子根,又怕又羞,笑着说:

“好了,别吓他了,我们再生气,到底也是你自己乐意的,你愿意就行。

娘亲是接受不了,可她从来就拿皇帝没法,以前没法,现在也没法。

她知道不全是你的错,娘亲再凶,可曾冤枉过你?况且,罚你亦是无济于事。”

应慎独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小傻子,你只想想,还有半月就是你的大婚之日,娘亲再生气也不会让你带伤成婚。”

应长乐恍然大悟,立马就不怕了,笑着说:“那你们不早说,害我担心这半天!”

……

三人就这般有说有笑的回了家,两位兄长先就带着弟弟去给爹娘认错、问安。

应长乐犯错后是最乖觉的,特别诚恳的认错,爹爹娘亲一声比一声喊的甜,十分殷勤的端茶倒水、捏肩捶背。

虞幻虽然还是无法接受,但她也实在没办法了。

应鼎从来便一味的宠溺幼子,他已经看出两人完全离不开彼此,这孽缘,他们根本拆不开,就只能说服自己接受。

虞幻看着跪坐在地上帮她捶腿的小儿子,无奈道:“你这哪是捶我的腿,我看你们是要我的命。”

应长乐嘻嘻笑着站了起来,硬挤着坐到娘亲的太师椅上,搂着娘亲的脖颈,笑着说:

“娘亲,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们家亦是福泽深厚……”

虞幻还没消气,见幼子还是这样吊儿郎当的,天大的事也不当回事的样子,一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呵斥:

“我让你起来了吗?跪好!”

应长乐顿时吓的双腿一软,立马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跪的端正无比,也不敢为自己辩驳,只求助的看向两个哥哥。

虞幻指着幼子却又不知该骂什么,直气的来回踱步,应鼎想劝又不敢劝。

应慎初与应慎独都太了解母亲的脾气,他们越劝,母亲越生气,便都只是站在一旁。

这时,只听得环佩轻响之声越来越近,随后便是更加轻柔的声音说:

“母亲大人,莫要生气,阿乐还小,您慢慢教他……”

这说话的正是应慎初的妻子谢临澜,早在新帝登基后不久,两人就已完婚。

谢临澜乃是谢临渊的嫡亲幼妹,因其才貌双绝,在京都亦是久负盛名。

两人的缘分还要从那年应慎初带着弟弟硬闯谢府说起。

那年应慎初救下谢临渊,又得了先皇的口谕,多次登门看望,两人便有了照面。

谢府回味过来后,更是将他们兄弟二人当做救命恩人,经常邀请他们兄弟上门做客,如此一来二往,两人愈加结下了缘。

应长乐一看是嫂子来了,立马喜笑颜开,他倒忘了,娘亲还就听一点嫂子的劝,嫂子这救场来的可太及时!

更何况,如今嫂子可是已有了身孕,在家的话语权那是最大的。

虞幻喜爱才女,从来就将谢临澜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应慎初赶忙扶住了妻子,虞幻立马说:“阿澜,你都显怀了,走动不便,快坐下”

谢临澜三两句话便将虞幻哄的笑了出来,应长乐终于得以站起来。

应长乐笑着说:“嫂子,还是你厉害,以后你可要罩着我。”

从前兄长就经常带着他去谢府,他早就把谢临澜当姐姐一样看待,丝毫没有生疏。

谢临澜抚摸着幼弟的小脑袋,笑着点头,随后才说:

“你呀,这么多天都不肯回家,可知道爹娘和两个哥哥有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