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走吧!”
他拉着镖人一路往里面走。
贺州特意选了个远路,往日风光的土匪寨子现在早被拿的一点不剩下,好用的盆盆碗碗连房梁结实的木棍都不放过。
镖人张张嘴:“兄弟情况属实呀!要点什么?”
“不要不要。”贺州笑着摆摆手。
“还不知贺兄是干什么的。”
他转过头,马上的青年笑着看他,细碎的头发散落,倒是显得更加柔和、亲人,也是格外眼熟。
“我说过我姓贺吗?”
镖人反手拍了他一下,刚说了一句话,就呆了半天:“是不是刚刚聊天知道的?”
贺州当时和镖人聊天的时候确实报过名字,但是周围人绝对离的八丈远。
他眼底闪闪:“做点小生意,买些山草药,沈兄一会感兴趣可要来看看。”
县里面的人为了多上几次山,把开路的活分了好几天,现在当铺里都满满当当的,山参、灵芝街头都是。
当铺发现东西多,进来的人不多,卖不出去的东西,自然开始压价。
这也是贺州出来拉人地原因,还有不少人不知道这路开了。
他回头看了看,断断续续跟了不少人,主要还是官家车队人多,安心感太强了。
正巧和青年对上视线。
对方挥挥手,指向镖人拿着的蓝色钱袋:“贺兄拿回去吧,马上就要到了,这蚕丝苏绣可不常见收着点。”
镖人的紧张感早早褪去,伸着手摸了两下,赶紧还给了贺州。
“这是个好东西,贺兄还是自己收着吧,我手上糙一会勾线了。”
贺州也不客气,大方的收了下来,步子逐渐慢了下来,走在青年旁边。
比一旁的徐福还像是服侍的人。
青年笑笑:“贺大人当真长的一表人才。”
“大人说笑了。”贺州低着头。
手始终放在袖子里摸索着钱袋。
“行了,别畏手畏脚了,表哥说了让我看看你,我瞧着大人这日子过的不错吗?”
“一般一般,托谢公子的福报。”
青年冷冷哼哼认下了这个名头,他们路过县城没有多留边离开了。
贺州打听了半天,只在他口中听到一句,谢寻之相关的。
“很好。”
送镖的沈哥倒是留了下来,他们走来的之后看到街上的东西眼都直了。
街上摆满了诱人的香气小摊,更重要的就是上山的草药。
山匪三年被养的舒坦,县民也不敢上山,山珍都被养的极好。
只是这样就算了,贺州挑着开路出来的好木材,给木匠送了去。
打了几个花里胡哨的匣子,让荷花在街上装了东西卖。
贺州蹲了许久特意选了这支商队,本以为要费些力气,没想到……
荠兰靠着这段时间吸了不少风头,县里面也热闹起来了。
神树得传闻在县里面传的沸沸扬扬。
他干脆圈了那块地,摆上香炉供了起来。
传言马上就被完善了,来荠兰的商人第一件事就是去拜拜。
虽说山珍越来越少,但守着这条必经之路到时县城发展起来不少。
也不是光拿不敢,贺州带着人林下种菌、养蜜蜂用着赚出来的钱提高了待遇。
时间像是一转眼就过去了,又到了过年的时候。
去年贺州没赶上和谢寻之过年,荠兰县的税收根本不够看。
这一年才慢慢把他送去改良过的小麦种子体现出来。
成活率高不说,刻出来的面也好吃,颇受商队欢迎,周围的住店是一涨再涨。
神树的传闻打了出去,旁边建了一座破庙,每天的香火钱都要收不少。
山林也被应用到极好……
贺州哈着热气搓搓手,接过驿站的信,只是一周快报。
上面说两个消息,坏消息荠兰在税收方面增长度站全国第十一,正好比上一个少了一千多。
好消息皇帝今年特需到第十一去受赏。
他把信踹到怀里,脸都笑得冻僵了。
春卷得知这个消息几乎高兴地跳起来,黝黑的眼睛望重他。
“大人!我们真的能见谢大人了?”
贺州靠着火炉烤手:“白纸黑字能有假?快收拾收拾,过几天去京城过年了。”
“好!”
春卷记得撂下铁夹,往外跑。
东西一收拾就是好几车,大头是献给上面的,小头是他私心要给谢寻之的。
一路上他反而没了刚开始的开心。
贺州捏着一年来的信坐在马车后面,谢寻之说“想他。”
可自从上个黑衣人再也没来第二个人,书信也是越写越多,常常都是他觉得忍得受不了,送出去一封。
车马漫长,如同他第一次来,也是这样希望时间再长一点。
可今日里面好似还被掺了什么,好似心如箭一般。
贺州在城门前看到了谢寻之。
他穿着一身淡黄色棉袄,手上拿着一件棉披风,还是那么意气风发,连病气也少了几天。
贺州鼻头一酸,跳下来把人抱在怀里。
“等了多久?”
“不久,开了城门下来。”谢寻之为他披上披风,手指摸摸他的耳朵。
“好冷。”
贺州抓住他的掌心:“要先回去吗?你身体弱,莫言冻着。”
“现在好很多了。”贺州歪头亲亲他的脸颊:“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