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过的很快, 新帝登基,改年号为百越。彼时,朝堂不稳, 很多人都不看好这位突然出现的陛下, 但又因惧怕, 不敢多过言语。
可外面这些国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了, 天喜起了内斗,都等着看着这场好戏。
自那天后,宋闻璟见到柳溪, 将那些信又细细看了一遍,虽然只有几封,上面的内容并不多,可宋闻璟还是看了很久。
虽没说什么,但柳溪看着宋闻璟比上次还难看的脸色,不由得问道:“是看出什么来了吗?”
闻言,宋闻璟抬头看了他一眼,松开紧皱的眉头, 可身上还是僵硬的,只是故作轻松道:“没事,就是有些震惊。”
“不是上一次已经看过了吗?怎么还会觉得……”
还未等柳溪说完话, 便看见宋闻璟将那些信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跟踩了尾巴一样,站起身道:“如果没有别的事, 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 还没等柳溪做出回答,宋闻璟便转身往外走。柳溪急忙抓住宋闻璟的手腕,道:“我刚刚打听到了关于一些沈翊的事, 你还听不听?”
“嗯?”宋闻璟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听。”
“不是你……”
柳溪原本还想继续说,但看着宋闻璟能刀死的目光,话一下就回去了。
宋闻璟挣了两下手,便离去了。
路上控制不住地想着那些林渊和反贼串通的信件,不禁回想起,从前林宵临死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
她说这一切从来都是林渊一手操控,她这个亲弟弟实在太会伪装了,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就连自己入宫就是林渊一手促成的,为了巩固林家势力坐稳大局,更甚至为断了自己的念想,劝说太后逼皇帝将自己纳进后宫。
后来又因朝堂失势,林渊对林宵步步紧逼,想让林宵帮扶他一把,林宵念着一丝亲情没办法,只能尽力争取。直到,沈翊的到来,林宵开始积攒自己的实力,跟林渊对抗。
可林渊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也是个满腹心机的人,失去利用的东西,林渊也会毫不犹豫地毁掉。但又不得不承认的是,是因为林渊的存在,林家才得以日日生辉,能在朝堂中占据一二。
但林渊这人隐藏的太好,他装的无辜可怜,仿佛他才是这场故事的受害者。
想到这,宋闻璟不禁笑了一声,自己倒不是没查过,只是从来没发现过林渊有什么问题,反倒觉得林渊还站在自己一边。
可现在,却显得如此无力。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当面问个清楚。
宋闻璟这般心不在焉地想着,身后裴夏不禁担忧道:“主子,有心事?”
“我……”宋闻璟呼出一口气,淡淡道:“一直以来,你觉得林渊有什么不对吗?”
“他?”裴夏想了想,“以前没有,现在倒是狂妄了不少。”
闻言,宋闻璟扯了下嘴角,“这段时间看好他,总得有人出手给他个警告。”
“是。”裴夏点头。
连续好几天没有了沈翊的消息,被拉进另一个空间的宋闻璟有些坐不住了,第二天趁着那人还在沉睡,便悄悄占了身体醒了。
门口依旧没有人留下信,宋闻璟也把小院里的人问了个遍,但还是一场空。此时,裴夏也找不到了人影。
见宋闻璟今日有些沮丧,姝月见状不由得问道:“大人,你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这么没精神?”
“嗯?”宋闻璟顿了顿,“你知道裴夏去哪了吗?”
姝月摇头:“不知道,他不是一直跟在您身边吗?”
“我……”宋闻璟恍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便点了点头,“那我一会儿再出去一下。”
“嗯?”姝月道,“大人这几天总是三天两头地往外跑,不用休息一下吗?”
宋闻璟摇头:“我不累。”
“好吧。大人记得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好。”
宋闻璟出门时,天还是蒙蒙亮,百香阁的门都还没开,宋闻璟坐在旁边的角落等了一会儿才进去的。
那时,柳溪还没来,可百香阁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接客了,宋闻璟独自坐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闲言碎语,心里也不禁有几分紧张。
怕知道了沈翊的传闻,又怕听不到。
没过多久,柳溪到了,看见宋闻璟不禁问道:“大人怎么今天又来了?”
宋闻璟道:“我想问这几天有没有关于沈翊的消息。”
“昨天想告诉你的,但你说你不想听。”
“嗯?”
宋闻璟愣了下,不由尴尬笑道:“我……我今天想听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宋闻璟立马岔开话题。
柳溪不再多想:“皇宫内的探子来报,说是国玺丢了,这事八成是沈翊干的,但沈翊被他们关了起来,现在还不知所踪。”
“国玺?”宋闻璟喃喃道,“那你觉得他们会对沈翊怎么样?”
柳溪道:“国玺这东西很特殊,这是权力的象征,这反贼虽当了皇帝,可少了这东西,在我们印象里他还是只是反贼,他的地位并不足以让我们信服。”
“这国玺是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所以现在丢失,无疑是丢了一些做皇帝森*晚*整*理的底气,那反贼找不到,心里也着急,如果现在制作也耗时耗力,而且这消息一旦传出,可能又是一片混乱……”
“他们或许不会要了沈翊的命,但也绝对不会放过沈翊。”
“那……”
“如果想就沈翊,那只能深入皇宫,或者反击,虽然这两个方法都有危险,但现下我只想到了这两个办法。”
“嗯……”
柳溪道:“大人好好想想,不论大人选那个,在下也都会帮大人一把,毕竟陛下也是在下的徒弟。”
“好。”
当晚,宋闻璟独自想了一晚上,直至蜡烛熄灭,宋闻璟还没从中选择出一个答案。
但不曾想第二天一早,小院的门被踏破,那反贼还是找到了自己。随后这些人看见自己时便二话不说便将自己抓了回去。
路上,宋闻璟感受那些路边的百姓向自己投来难以言喻地目光,有可惜也有愤怒,这些目光齐齐向宋闻璟射来,不禁让宋闻璟低下头,无法看过去。
“怎么会这样?”
“怎么能干这种事?”
“明明不像,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不都已经签了字据吗?”
“不是死了吗?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
对于宋闻璟对他们做的有利的事,他们是从心口里不得不承认,但因为这桩命案让他们丧失一个贵人,他们也觉得有些惋惜。
宋闻璟伴着这些窃窃私语,重新回到了皇宫。
高台上,沈黎垂眸看他,随之轻笑道:“好久不见啊,宋闻璟。”
“朕还以为你早就死了,没想到是个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