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可以吃掉我哦(2 / 2)

温初半透明身体舒张了一下,带着橙红色的夹心收缩,像是又一次的心脏跳动。

实际上,如果他有人形的话,在此时此刻确实应该心脏漏跳一拍。

“醒了?”修察觉到他的动静。

“嗯……”温初不敢直视修的眼睛了。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托举着他的手一松,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险些在海里溺水。

修直接把小贝壳勺子丢了,冷眼看着他,刚才的那点温柔全然不见。

“醒了就自己吃,还要我喂你多久?”

温初勉强游稳,他学着修刚才的样子,用触手卷着绿藻往自己中央的口部送,他说不清楚现在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一边吃着绿藻,一边往修的身上蹭了蹭。

“谢谢你。”温初道。

他身上滑腻腻的,在修健硕漂亮的腹肌上留下了一道水痕。

修挑了一下眉,到底只是道:“我还不至于看着一只水母在我面前饿死。”

“温初,我叫温初。”温初坚持道,“我有名字的。”

“知道了。”修敷衍地应着,“这是哪个研究员给你起的名字吗?一般动物都是没有名字的。”

“忘记了……呕……”

温初吃着吃着突然吐出来一大团绿藻。

原本在旁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的修一下子鱼尾紧绷,他捧住因为吐藻而乱飘的水母,将温初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在看见温初已经鼓胀的胃腔后了然。

温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还想继续抓绿藻吃,刚抓起来就被修狠狠地弹了一下伞盖:“你不知道饱的吗?别吃了。”

“饱是什么?”温初反问。

修:“……你以前不吃饭吗?”

温初回忆了一下,和修比划道:“我之前吃塑料袋子里的水,那里面的水用管子接到我的手上。”

打吊针?还是营养液?

修更意外了,照理来说水母应该无法打吊针才对。

难道又是人类的什么新实验?

看着温初这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修也没继续追问,他伸手指了指温初透明身体里的胃腔:“这里是你的胃腔,把这里填满之后就不能再吃了,懂了吗?”

“好。”温初认真记下。

修捧着他,他就顺势用细小的触手去缠绕住修的手指,完全就是一只粘人的小水母。

修垂眼看他,突然道:“你是不是长大了一点?”

浮上水面后,水母透明的身体一览无余,在体型大小上的变化就格外明显。

温初想起刚才生命值一下子加了八小时的事,晃了晃透明的身体:“对,长大了,你和我亲亲的话,我还能长更大。”

“我可以变成很大很大的水母的,所以你可以和我成为爱人吗?”

他尽可能用自己贫瘠的语言来阐释。

修显然没信能把自己饿晕的病歪歪的水母,不过温初的话让他想起了胸口的刺痛和被深.喉.后依然肿胀的唇。

和一只水母做了这种事,尤其是在对方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下,未免有些太挑战塞壬的羞耻心了。

“不可能。”修强硬地拒绝,“我顶多把你带回浅海,之后如果你没有除了去北极、成为我的爱人之外的愿望,就不要再纠缠着我了。”

温初傻眼了:“为什么?”

“你很烦。”修道,“而且我很忙,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会给我添麻烦。”

还好这次独角鲸没有注意到,要是之后在他和其它鱼交流的时候温初突然贴上来或者是往他的嘴里钻……

修不敢想象这种社死的可能。

温初整只水母在修的手里化成了一滩水,死死抱住修的手指:“我不会添麻烦的,我很有用,而且我们亲过了,已经是爱人了。”

修咬牙:“你那是强吻——而且是谁教你亲过了就能算爱人的?”

温初顿觉晴天霹雳:“这样也不能算爱人?”

他努力想了想:“那你要吃凉拌海蜇吗?我可以给你吃一半、一大半,然后你能让我跟着你吗?”

修只觉得脑袋疼,他把温初从自己的手上揪下来,重申道:“我不用进食,也不会吃你,只需要你别再缠着我了。”

修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右月匈:“你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吗?”

当然不对,所以他才想帮修治疗补偿。

但修又不让他碰,修不讲道理。

温初觉得委屈。

至少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嘛,他都把十个小时的生命值攒到了。

太阳一点点落下海平线。

最后一点残红消失,夜晚降临。

海上寒凉,寒风一吹,水母就在修的手里抖啊抖的。

修叹了口气,带着水母潜入了水下。

温初试探性地用触手去摸修泛红的右月匈,想自己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修伸手,把他的触手打掉了。

温初再试着伸出触手,想要从修的手上扒拉到他的手臂上。

修这次直接把他丢了下来,冷着脸往前游去。

修觉得自己就是太容易退让了,每次都莫名纵容温初,才让对方这样得寸进尺,甚至在现在哪怕他明确拒绝,还想着对他动触手。

温初努力往前追,好在修不是真的想甩掉他,游的不是很快,他的触手舞成了螺旋桨,终于追了上来。

修是背对着他的,人鱼脊背线条流畅,腰腹劲瘦,温初直接贴到了修的脊背上。

水母冰冰凉凉的濡湿感直接让人鱼脊背一麻。

他忍无可忍地转身:“你是小狗吗?只会追着我跑?”

温初问:“小狗是什么?”

修:……

他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修弹了弹温初的伞盖,起了点欺负回来的心思。

他对文盲水母道:“小狗就是你。”

温初本是趴在修的背上的,修这么一转身,就把受伤的地方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看着修被蜇后已经开始红月中的伤痕,吞了吞口水,小声地道:“我是水母。”

难道说其实他是小狗水母?

温初思考着自己的品种,再次粘粘糊糊地贴上了修。

触手小心地抚过被它蜇伤的地方。

【生命值+1h】

这也加了生命值。

温初:【系统,我要给他治疗。】

【生命值-10h】

【剩余生命:5天0小时34分】

温初怕接触面积太小治疗不全面,像是最开始那样整只水母覆盖住修的伤处。

冰冰凉凉的触手和受伤后滚烫.酸.麻的伤口完全接触时,修险些直接将贴在月匈口的水母扯下来丢走。

但他终究没能把温初丢开。

因为在下一刻,那蜇伤的灼热感消失了,只剩下冰凉的、类似口允吸的感觉。

这短短半天,他被水母这样触碰太多次了。

本来只是不值一提的小块感,反复堆积后也变成了无法忽视的存在。

等等……好奇怪。

修使劲甩了甩尾巴,企图将鳞片处怪异的感觉甩开。

他怎么可能对一只水母有感觉。

温初不明所以地看着修抖尾巴,继续粘在修的身上。

虽然修已经治疗好了,但他一下子少了十小时的生命值,他要抓紧时间和修贴贴。

触手、口部、伞盖……总之除了会蛰伤人的刺细胞都可以用来碰修。

【生命值+1h】

【生命值+3h】

咦,用口部可以多加两个小时。

温初还想再口允吸一下,但一抬头看见修耳后的薄红,以及蹙着眉抑着几分难耐的表情,一下子撒开了触手。

修的右胸已经被他修复如初,上面还沾着亮晶晶的粘液,看上去格外好看。

怪异的感觉终于停歇,修胸口起伏着,面上出现薄怒:“温初,你——”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又小了一圈的水母用伞盖贴了贴他的唇瓣,语气柔软又轻快:

“我帮你治好了,你别生气了。”

“带上我吧,我不麻烦的,我会是很乖很有用的小狗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