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1 / 2)

正值十二月的隆冬。

寒风凛冽,雪意深重。

前朝的都城在洛阳,还算是暖软之地。

今朝自建国后就迁都京兆,每至冬日,便常有大雪。

元慕的手抚在殿门上,指尖冰冷,但更冷的是她的胸腔。

男人站在宫殿的正中央,他背着光,长身玉立,眉眼都仿若是浸入了黑暗里。

平心而论,他生得无疑是极为俊美。

工笔勾勒的丹凤眼,悬胆似的挺直鼻梁,蕴着说不尽的高贵和尊崇。

龙章凤姿,轩然霞举。

就是三五岁的稚童也能瞧得出来,这是一位身份显赫的贵人。

但他的气势实在是太强了,仅仅是那样站着,就会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高大空旷的宫室都变得逼仄起来。

元慕的掌心沁着冷汗,垂首低眉,近乎是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皇帝离京已经三月有余。

方才听侍女说起他在仪凤宫时,元慕深深地松了口气,以为他今日无论如何都不会到她这里。

但看皇帝的姿仪,分明是等在这里有段时候了。

元慕的手按在殿门上,寒风穿堂,刺在她的脊背上,殿内暖如深春,热意融融。

然而就是这样,她也没有抬起腿往前一步的勇气。

可她不往前走,那站在殿中央的男人总会朝她走过来。

皇帝的心情似乎不坏,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殿门掩上,轻声问道:“晚膳用了吗?”

冷风瞬时就止住了。

但元慕的指尖却更冷了,冷汗黏腻,指骨都僵硬起来。

宫人被尽数屏退下去了。

他爱在榻上作践她,诸种手段让她惧得腿软。

其实他更喜欢将她按在外殿的铜镜前折磨,再看着她红脸垂泪,连声地讨饶,最终哭着什么都答应他。

元慕脸皮薄,她是在庄子里长大的。

不像那些真正的世家贵女,习惯被人处处服侍,更不习惯被人看着受摧折。

此时宫室中寂寥无人,元慕的心弦反倒绷得更紧了。

“还没有。”她低声说道。

皇帝是这样问的,但桌案上餐点却是已经布好的。

元慕的腰身被皇帝的手拢着,她垂首低眉,费尽全力才按捺住将他推开的冲动。

好在贵族礼仪端的是食不言,寝不语。

一顿晚膳用的无声无息。

元慕胃口不好,执着汤匙,慢慢地搅,到最后也没有喝几口。

“吃好了吗?”皇帝声音轻柔。

他放缓语调时,言辞蕴着少许的纵容,仿佛是疼宠孩子的长辈。

元慕低着头,错开皇帝的视线:“嗯。”

“就吃这么点?”他带着淡笑,“跟猫儿似的。”

这样的话音平和,但男人修长的指节,从容撩开她的裙摆,抚上柔软小腹时,带来的触感冲击却太强。

元慕仰起脖颈,咬住唇瓣,强压下了吟声。

可用完晚膳后,就只余下沐浴安置了。

连着旷了多日,她根本经不得挑弄,腿根不住发软,近乎是被皇帝半抱到池边。

浴池里的水热意腾腾,浮动着馥郁的花香。

元慕的眸光沉着,仿佛是微漾的水,压抑着排斥与反感。

外衫一层层地往下脱,等褪到最后一件小衣时,皇帝的手轻轻抚上她颤抖的肩头。

他的掌根抵在她雪白的蝴蝶骨上。

皇帝声音很轻,疏和清淡:“你怕什么?”

他带着少许兴味,神情平静,全然看不出平素的偏执与病态。

元慕背对着他,她的眼眸阖着,长睫如蝶翅般,扑闪扑闪地颤。

“别怕,今晚不罚你,”皇帝语调轻慢,“你姐姐让你过去的,那就应当过去,朕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他的话音平和,但元慕的身躯却始终都是紧绷的。

“不过,你是不是也该说说,”皇帝转了话锋,“朕离开的这三个月,都做了些什么?”

他掰过元慕想要退避的脸庞,冰冷的指节掐住她的下颌。

“我是不是说过,再去见那个男人一眼,就将你绑在床上……。”

水间雾色弥漫,元慕看不清皇帝的面容。

但恐惧和应激的情绪,霎时就生了出来。

“我没有主动去见他!”元慕颤声说道,“是那日兄长觐见姐姐的时候,刚巧碰到了他……”

她的长睫抖动,眸底都是晃然的惧意。

“是吗?”皇帝的声音冰冷,“可卫从呈上来的文书,可不是这样说的。”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在深宫里过路的卫从,都会是皇帝的耳目。

他稳稳地掌控天下局,也不会对身边的琐事轻轻放过。

这时候辩解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发觉她并非完璧的那日,他对她的信任就告竭了。

在入宫之前,元慕曾有过一任未婚夫,那是她父亲为了笼络同党挑选的。

她连那人的面都没见过。

只听人说过他残暴嗜血,脸庞上也横着一道长疤,在家中排行老二,是个极不好相处的纨绔二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