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容子倾的身侧,却有什么比他的元宝更亮,照得他半身都发出了蓝光——
竟是寒渊在发光!!
此刻的寒渊飘到了半空中,整把剑流光溢彩,像是要原地放大一样,爆发出圣洁的光芒。
随后,寒渊抖了抖身子,“噗”得吐出一枚冰蓝色的小剑气。
容子倾:?
什么情况,孩子怎么吐了?
这剑也不是容子倾亲生的,他虽然可以通过寒渊的一些形态动作,感觉到剑所表达的意思,却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剑会突然吐剑气。
别是刚刚带去出的时候,不小心被哪个野剑日了,怀了什么回来吧???
容子倾瞪大了眼睛,连灵力都顾不上灌入元宝了:两两的剑让他带出去时还清清白白的,可不能出门一遭,就搞出剑命来!!!
而在他起身的功夫里,寒渊“生”的剑气已经越来越多。
这产量少说也是多春鱼的级别,而且剑气因为排列过密,直接结成了一道巨大的剑光,刺目得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容子倾眯着眼睛靠近过去,就见那道剑光骤然裂了开来,露出外界的蔚蓝天空。
一个白衣白发的身影扶着剑气的裂口翻了个身,穿过空间的裂隙,站在他的身前。
容子倾心头怦怦直跳,脱口而出。
“蔚椋!”
少年剑修神色淡淡立于裂隙之前,发丝飘扬。
容子倾看着突然出现的蔚椋,张了张嘴,又一下子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他其实是有想过蔚椋会主动过来找他,毕竟他和蔚椋有道侣契约,寒渊和蔚椋也有本命法器的感应,只要他今天没能回剑庐,蔚椋就会察觉到不对劲。
可他却丝毫没想过,蔚椋会现在就出现在他面前。
曾经与家人完全断联的两年,让容子倾早已习惯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没有可以让他依赖的靠山。
所有无法掌控的局面,他都会尽力去习惯,去适应。
他不会抱怨当下的环境,不会为突然而来的穿越沮丧,也不会遗憾无法联络上蔚椋。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世上没有必死的一条路。
如果真是必死的路,那也就只能死一死了。
容子倾对这些看得很开。
可看的越开,越代表他对其他人没有期望。
蔚椋此刻的提前登场,就像是在他已经跌入低谷的期待值上,狠狠画了道一飞冲天的红线。
容子倾几乎要生出一种错觉——
蔚椋是为了拯救他而来的。
并且以后……五年、十年、百年,蔚椋也会以道侣的身份成为他的依靠。
容子倾的心跳前所未有得响亮,他眼里的剑光褪去后,瞳仁盛满了蔚椋在竹林与星空下,白到发光的身影。
他看见蔚椋深深望了他一眼,随后抬起修长洁白的手掌,将寒渊与剑气收起。
空间裂隙骤然闭合,天色恢复清夜的沉寂,四周唯余竹浪滔滔。
蔚椋却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摁在身后的竹节上,整个人都压了上来,视线低垂,与容子倾鼻尖相错。
“容子倾。”蔚椋的音色极低:“别动,我要进去。”
容子倾:……?
容子倾:o0o!!!
容子倾刚刚还dokidoki的心突然就do不起来了,甚至他现在对do这个词有点过敏,想到就会菊花一紧。
就连不自觉挂起的嘴角,也瞬间down了下来。
#笑,笑不粗来了呢#
#蔚椋说了什么,我听错了吗?#
#他要进什么,进去哪里???#
#不会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吧?#
千里迢迢找上门来,只为收割菊花?
还是说这一星水有毒!来过这里的攻都必须要收割一个菊花才能走?
怪不得文里的蔚椋见到闻千寻和颜以则在这里双修以后,直接就发疯了,也要跟着双修!
原来是这地方邪门!!!
#这,这怪不得孩子啊!!!#
#但这里,这里实在不可以!!!#
#不然这和在颜以则眼皮子底下双修有什么区别!#
看的和被看的人,都要受到一吨的伤害啊!!!
容子倾连忙挣动了下手,想要严词表示拒绝,突然一股柔软又清凉的灵力进入了他的体内,在他经脉内缓缓游走,带起一阵撩拨灵魂的颤栗。
“唔……”
容子倾此前从没被蔚椋用灵力探查过身体,立马闷哼一声软了膝盖,还好蔚椋提前拽住了他的手,没让他整个人滑到地上。
#该死,又发出那种鬼声音了!#
容子倾两眼一黑,他之前给蔚椋检查有没有心魔的时候,明明也是这么操作的,为什么蔚椋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就是攻和受体质的差别吗?!
#容悦害我!#
而且只是灵力进来而已,蔚椋这死孩子敢不敢把话说全!
他还以为是有什么东西,要不小心一滑就坐进来了呢!!!
好在这种灵魂里挠痒的感觉也不是全然不能忍,容子倾在脑内刷了会儿“我超A的,我没有皮燕子,我没有弱点”的弹幕后,就稍稍习惯了灵力游走的刺激。
他缓缓蹭着背后的竹节直起膝盖,鼻尖刚好擦过蔚椋的鼻尖。
他立马偏了偏头,错开这个过于危险,容易激发蔚哥吻瘾的姿势,却忽然感觉蔚椋握着他手腕的力气稍稍加重了一点。
他侧目看了下被架在边上的手,目光从蔚椋青筋凸起的手背上移开,回到眼前这张脸上。
蔚椋的眉头紧紧皱着,嘴唇抿成一线,道:“今日上午,你进入了顿悟,只差一线就能从练气三阶突破炼气四阶。”
他的手握的更紧,音色有点紧绷:“容子倾,你可知道?”
容子倾的手被捏得有点痛,他“嘶”了一声,挣动了两下,但炼气修士的身体有多么不堪一击,他这几天已经完全了解了。
他干脆放弃了挣扎,忍着淡淡的疼痛卸了力气,道:“还有这事儿?”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进了顿悟状态,只是有点奇怪,“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半睁的眼睛眯了一眯,眉梢微挑:“你跟踪我?”
蔚椋十分坦然地点头:“。”想了想,他又道:“不是跟踪,我分出了一抹神识……”
他眨眨眼,眼神清澈。
“视奸你。”
容子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