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霁,我爱你。”直到最后,周舟在他的耳垂上轻咬一口,低声地告白,齐霁失神地回吻住他。
刚才的澡是白洗了,齐霁不小心咬破了自己的嘴角,一说话就隐隐作痛,想借机挑事,谁知对方自觉地帮他洗澡吹头发,一副任人差遣的样子,害得他有气都不知道往哪撒,只能掐周舟的手臂泄愤。
掐了两下,他又怕周舟疼,顶着暖风朝他眨眼:“别走,就这样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吗?”仔仔细细给齐霁吹着发根,周舟问道。
“反正你不许走,”周舟提供的服务细致周到,齐霁满足地闭上眼,又开始每天一遍的告白仪式,“我真的真的特别爱你。”
“你准备每天说几遍喜欢我?”
“你在的时候想说,你不在的时候也想说,”齐霁无赖地说,“每分每秒都想告诉你,我有多么喜欢你,就算你听腻了,我也要一直重复。”
“不会听腻的。”
检查完他腿上的伤一滴水都没沾上,周舟才放行对方回卧室躺着休息。
又一次出于奇怪的原因过上了米虫生活,齐霁再找不到其他娱乐方式,心安理得地拿上充满电的游戏机,一瘸一拐挪回房间,自得其乐地打开玩之前打了一半的游戏。
首页上突然多了两个新的游戏图标,齐霁定睛一看,还是他一直想买但没等到折扣的游戏——他一搜付款记录,居然是周舟趁着他高考那几天新买的。
周舟默默无闻地为齐霁做了很多事,柔软的枕头,美味的饭菜,心仪的游戏,以及最大的耐心和好脾气。
即使处处都考虑到他,周舟从不主动邀功,甚至还会在微醺时苦恼地问齐霁,觉得自己对他还不够好怎么办。
周舟的妄自菲薄让他好气又好笑,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周舟对他更好了,他究竟是在拿怎样一种标准来评判着爱呢。
他得想个办法,好好治治周舟缺少安全感的毛病。
周舟才刚在床边坐下,齐霁就把游戏机关了,没骨头似的埋在周舟胸前,偷偷解开他睡衣的两颗扣子,贴着温暖的肌肤胡乱蹭动。
周舟掐了下他的腰,警告他别乱动,恰好碰到齐霁的痒痒肉,齐霁难受地扭了两下,忍不住笑起来,肌肤相亲的温度让他有些陶醉,抱着对方坏心地问:“周舟,你真的喜欢我吗?”
“嗯?”这问题奇怪且突然,周舟警觉地抬头,看向他,“为什么要这样问?”
正是直入正题的好机会,齐霁甩出他酝酿了好一会儿的问题:“那你为什么都不跟我……睡觉?”
苦思冥想过后,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不大粗鲁的词汇。
周舟下意识就回:“我不是一直在陪你睡觉吗——”话音未落,他突然闭上了嘴,迟钝地反应过来齐霁说的“睡觉”指什么。
齐霁始终偷看着他的表情,见周舟整个人都僵住了,又不怀好意地开始亲对方。周舟在黏黏糊糊的吻里找回为数不多的理智,把齐霁拉到一边,好笑地问:“你脑袋里整天就在想这种东西?”
他无辜地点头,厚脸皮地大声强调:“对啊,我们可是在谈恋爱的关系,怎么可能不想这些。我每天都很想跟你睡觉——”
齐霁因为周舟而学会了坦诚,不将这话题当作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是周舟让他明白爱和欲望从不轻易分离,既然爱已经得到了,剩下的那部分他自然也要从本人这讨要回来。
从成为朋友,再到那一年初雪中的告白,周舟几乎是齐霁青春中全部的色彩。
周舟在他面前总是宛如患有皮肤饥渴症一般,还是朋友时就偏爱搂搂抱抱的暧昧接触,纵然齐霁心里清楚他们的关系早已隐隐约约越了界,也不曾阻拦质疑。
只因为,他和周舟一样,想要亲密地触碰彼此。
千言万语,也敌不过周舟一个理解的拥抱的,那是他安全感的全部来源。
确认关系后,他们明明在交往,周舟却始终止步于亲吻,每每都在快要擦枪走火之前及时打住。整整两年,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情是每天习以为常的亲吻和搂抱。
周舟在他面前扮演着规规矩矩的好男友,齐霁又怎么能把自己的心思说出口。
他深深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被周舟传染了皮肤饥渴症,否则怎么会这样思念对方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