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擦不干净。”顾榄说。
“不会吧?”栗澄舔了下自己的嘴唇,没有尝到多余的液体。
顾榄朝他靠近:“亲一下就干净了。”
“不亲。”栗澄笑着推开顾榄,把碗收进了厨房。
去医院的路上,顾榄问起了栗澄最近有没有打算出游,他可以开车带栗澄去各种地方。
“这附近也没太多好玩的,你一个人开的话又不能跑太远。”栗澄早上从柜子里翻了个挂件出来,现在正充当车挂吊在后视镜下方,他边说边用手去拨动那只小兔子。
“手放好,挡住我了。”顾榄有点不爽栗澄对兔子的抚摸,尽管这只兔子是自己送他的。
挂件不像玩偶,栗澄不会时时抱着,而当年在一起前,顾榄也想讨栗澄欢心,于是选了这个挂件。和栗澄爱发的表情包是一个IP。
“我妈说这只兔子和我很像。”栗澄乖乖把手放到腿上。
“不像,你更可爱。”顾榄跟着前面的车停下等红灯。
“你对我滤镜太厚了,”栗澄伸手捏住顾榄的脸颊,“卡通兔子肯定要比我可爱。”
顾榄被栗澄捏着脸说不出话,但看表情,他应该不同意栗澄的观点。
车重新动了起来,顾榄想起另一件事:“什么时候去看叔叔阿姨?”
“明天就可以去。”栗澄说,“于秦那边的歌你写完了吗?”
顾榄:“节目的最后一期要等半个月后才直播。”
“很快就结束了。”栗澄看得出顾榄厌烦给于秦写歌,他安慰道。
到了医院,栗澄先给了赵医生一个惊喜,赵医生听到栗澄的声音,笑了起来:“你的声音和我想象的一样好听。”
顾榄站在栗澄身边,几乎是瞬间就有了敌意,栗澄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在外边坐着等。
“我不能进去吗?”顾榄这话是问赵医生的,但眼睛盯着栗澄。
“我先单独和小栗谈谈,等会小栗同意的话,再一块聊会天,可以吗?”赵医生还是那副温和语气。
栗澄进了诊室,下意识去拿桌上的白板,又很快反应过来,他不再需要这种东西。
把白板放回桌上这个行为,不知为何让栗澄有些想哭。
这几年间,每次走进来,他的第一个动作都是去触摸白板。赵医生一直没换过这块白板,这种对栗澄来说熟悉的事物,会让他在诊室里更能自在聊天。
“先喝口水。”赵医生把温水放到栗澄面前。
栗澄拿起来抿了一口:“我没法说太大声,也没法唱歌。”
“不着急,我们慢慢来。”赵医生说,“现在出门还会心悸吗?”
“有一点点,但小榄在旁边,所以还好。”栗澄说。
“你和他……?”
“还没复合,”栗澄不好意思地笑笑,“总觉得这样不太负责。”
赵医生镜片后的眼神很温柔:“你是个好孩子,但在感情关系里,自私一点不是坏事,不如说,他可能也会希望你多为自己着想。”
“他和您说的吗?”
“每个对爱人抱有深刻感情的人,大概都会这么想。”
“小榄很有才华,他本来该认识各种优秀的对象,总会碰上一个跟他灵魂契合的人。”栗澄是第一次和人袒露自己的想法,“我大学的时候就会想,我是不是有些卑鄙,让他依赖我,纵容他,不叫他去跟别人打交道。”
说完栗澄自己先笑了:“其实我也很自私。”
赵医生没有评判栗澄的行为:“去追求不存在的‘最好’,是没有结果的。在那个时间点相遇的是你们,说不定你们才是合适的。”
栗澄似乎明白了:“嗯,要是我的病能好,我不会再将小榄推出去。”
“你之前和我说他会作曲,你们有打算再创作一首歌吗?”赵医生忽然说。
栗澄点了点头:“他还在忙其他的事,等结束后。”
“既然声音恢复了,之前也有能唱出来的情况,你的病迟早会好的。”赵医生说。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栗澄去叫了顾榄进来,顾榄一坐下就握住了栗澄的手。
赵医生像没看见,她简单地跟他们聊了些近期的计划,最后又鼓励二人去尝试创作。
“小栗经常和我讲他大学时,在寝室写歌的回忆。”
回到车上,顾榄没第一时间去开车,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栗澄,半晌后道:“今晚回去就写。”
“你不用先把于秦的歌交了吗?”栗澄习惯一件事做完,再去进行下一件事。
“题目还没出来。”顾榄撒了个谎,于秦前两天就把题目给他了,但他一直没灵感。
栗澄摸了摸顾榄的脸:“那再写首歌给我唱吧,我的作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