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什么?”栗澄笑着问,顺手将顾榄的发丝撩到了耳后。
芝士的香味在餐厅区域扩散着,栗澄独居时几乎不吃这些食物,置身在甜腻的香气中,也会叫人卸下防备,只按本能行动。
顾榄看着栗澄:“你嘴角沾上牛奶了。”
“有吗?”栗澄要去确认的手还没抬起,就被顾榄吻住了。
一触即分的亲吻,让栗澄耳后根都一齐发烫。
栗澄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纠缠不清的人,在幼儿园的时候,他便学会了分类收拾自己的东西,父母不仅教会了他对事物的划分,还教过他该如何区别外人对他的感情。
所以栗澄从小就能察觉出他人的善意或恶意,而根据善意的不同程度,会抱着他玩的老师被他分到“除了家人外最喜欢的人”里,会跟他分享玩具的同学,被他分到“可以一起吃软糖的人”里。
童年时的习惯会影响人一生,直到上了大学,栗澄还总是有意无意,用着这种同龄人看来会觉得莫名其妙的制度。
刚和顾榄认识时,他分了顾榄一包水果糖,后面谈了恋爱,顾榄作为他的初恋,则升级到了和家人同等待遇。
到了分开,尝试联系顾榄失败后,对于栗澄来说,顾榄就成了尘封在箱子的旧玩具。
那现在呢?栗澄很迷糊,他找不准这段合租关系的定位。
顾榄的手还放在他的腰上,没有让他下来的意思。
栗澄低下头和顾榄对视:“你这几年,没有试过和其他人谈恋爱吗?”
顾榄的眼睛眨了下,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栗澄知道他又生气了。
“对不起。”明明昨天还发生了意外,栗澄此刻的心情却出奇的好,他从顾榄身上下来,捏了下他的脸,将盘子收到了厨房。
顾榄性格孤僻,别说对象了,可能连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栗澄打开水龙头,洗着碗,扭头看了一眼,那顾榄有能做的工作吗?
转回头,栗澄对着窗户叹了口气,大学时可是怎么都想不到,他们会一同成为家里蹲。
“你什么时候去看医生?”顾榄在栗澄洗完碗后,问他。
栗澄僵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到如今,再隐瞒顾榄变得没有必要,他和顾榄说了个日期,说完后,又着重强调一遍:“我没有吃药,只是去聊天而已。”
“带我一起去。”顾榄强硬地说。
医院里在家人陪同下去就诊的人不少,可栗澄还是拒绝了顾榄:“你坐在外面等很无聊的。”
早上的阳光不会太猛烈,也能带来温暖,栗澄坐在落地窗边,他抱着膝盖,将自己放在光下。
顾榄走到他面前坐下,双手撑在栗澄腿侧,身体往前,几乎要吻上他:“我想和你一起去。”
“为什么?”栗澄没有往后躲,他问。
“你生病了,我要照顾你。”
栗澄想说他的病,不是有人照顾就能好起来的,可顾榄眼神认真,他无法对着这样的顾榄说出残忍的事实。
他摸了下顾榄的脸:“我的嗓子不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你不用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