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宁愣怔一瞬,扑面而来的晚风让他的视线不自觉挪动到方一惟的脸颊。
那瞬间他什么都没想,大脑一片空白,随机便是否决。
“怎么可能?”季怀宁垂眼轻笑,“我是怕你早恋耽误学习,怎么,你都叫我季叔了,叔叔管不了你?”
方一惟也不见失望,继续追问:“那成年了,就可以谈恋爱了?”
“当然,成年了当然可以谈恋爱,”季怀宁歪头靠近他,眼神中带着打量,“其实我还挺好奇你谈恋爱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好奇这个?”
“你平时冷冰冰的像块木头,总之,我想不出来。”季怀宁摇了摇头站直身体,和方一惟拉开了距离。
方一惟不气反笑,“我冷冰冰的像块木头?”
“嗯,不是吗?”季怀宁戳了戳他的脸,“小孩装大人。”
“你才是那个木头。”
方一惟抓住了他的手指,随机就像是怕季怀宁再戳他,再也没有放开过。
季怀宁没有多想,问:“我哪里是木头了,你见过我这么帅这么有能力的木头吗?”
他在方一惟面前的模样和他在外的人设极其不符,若是有外人在,必然说不出如此自恋的话。
方一惟道:“见过。”
“谁?”
方一惟指了指自己。
季怀宁刚刚还说他是木头呢,那怎么不算是更好的木头,他可比季怀宁这个情感迟钝的笨蛋好太多。
1888心想可不能这么算,毕竟方一惟带着次次的记忆,季怀宁却是重头开始,但它要是出声反驳,肯定会被丢进小黑屋,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好了。
季怀宁就胆子大,直接说了出来,“你可真够自恋的。”
“跟你学的。”
两人边走边聊回了方一惟的公寓,路上还买了些吃食。
方一惟住的是单人双层公寓,每天都有家里的保姆过来打扫,所以一直都是干干净净。
季怀宁不是第一次来,之前来学校看方一惟的时候还在这儿住过,两米的床两人睡一块也不挤。
就是方一惟爱动,老是睡着睡着就往他身上黏了。
“今晚睡这儿?”方一惟问。
“睡啊,反正公司的事情解决了,我才懒得回去听我妈念叨,”季怀宁毫无形象地坐在地毯上,西装外套和领带丢在沙发上。
方一惟给他把衣物收拾好才坐下拆开一碗粥递到季怀宁面前。
“还是你妈好,都不管你。”季怀宁道。
“我听话。”
“你这话说的,我不听话吗?我不够优秀吗?”
方一惟想到季怀宁十几岁的时候一声不吭出国留学,差点没把季家二老气死的事,不置可否。
不过季怀宁的优秀确实无话可说,在圈子里都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现在是方一惟继承了这个“别人家的孩子”的称呼。
季怀宁长叹一声,感慨:“要是有点小酒就好了。”
方一惟头也不抬,“厨房里有。”
“你一个未成年,谁让你买酒了?”季怀宁闻言站起来去厨房一看,瞬间无语,“消毒酒精也算酒。”
方一惟转过头,冲着他挑唇轻笑,“季叔叔,我是未成年,我不懂。”
他笑得清纯无辜,季怀宁一句小狐狸精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最后只能嘀咕方一惟是个兔子成了精,主要还是可爱。
方一惟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季怀宁走过去揉乱了他的头发,问:“你怎么没长两只长耳朵?”
他想象了一下,方一惟长了两只长耳朵的模样,再配上那双圆圆的琥珀眼,最好哭唧唧的,差点被萌到流鼻血。
方一惟抓住他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掌心,在季怀宁痒得下意识缩回去的时候先松开了手。
“你癖好挺特殊,”他假装若无其事,继续吃自己面前的小馄饨,“你快喝粥吧,再不喝就凉了。”
这家馄饨是家老店,皮薄馅大,方一惟最爱吃这家。
“我看你的馄饨比我的粥好吃,想吃你的,还有那份红糖糍粑。”
季怀宁知道方一惟最爱吃东西,偏爱甜食,还吃不胖,本意是逗逗他,谁曾想方一惟真将自己的馄饨与他面前的粥交换,红糖糍粑也推到了他的面前。
方一惟道:“吃吧。”
这家的粥也挺好吃的,可惜晚上下饭榨菜卖完了。
方一惟不挑,好吃的他都吃。
......
虽说季怀宁来过这公寓好几次,但他总感觉今天有些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