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刚刚有一点愣神。”
“为什么愣神?”
艾兰德胡诌道:“你的声音很好听,他们说人鱼唱歌很好听,我刚才在想你唱歌的模样。”
“那我唱给你听。”方一惟在沙发上伸展了会儿,趴在沙发上慵懒地望着艾兰德,眼神专注又认真。
艾兰德没想到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轻轻点头。
方一惟清了清嗓子,挑了自己听过的一首歌高潮开口低声吟唱:“So you fall when the nights grow longer into sleep.”
“You won't wake up.”
“And I'm here,I'm sitting beside.”
“And I wait.”
“Until the spring.”
……
“I'll be there for you.”
“I'll catch you if you would fall.”
语言不通,艾兰德没有听懂其中的含义,却能从幽远清亮的声音中,听出包涵的、如波涛汹涌的爱意,灵魂都要随着歌声远去,只是戛然而止,总觉得意犹未尽。
“我做了一些改变,这本来是一首悲伤的歌,”方一惟仰着笑脸,问:“好听吗?”
他并不想对宁宁唱出那些寓意着分离的词句,只想把最喜欢的词句分享。
“很好听,难怪传说有那么多水手都被人鱼的歌声吸引,我想若是我,也逃不过那样的命运,”艾兰德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得太过,找补岔开话题,“这是你们人鱼的语言吗?”
“不是,是我在一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
“加勒汗统一语言太久,也许是很久以前哪个小众国家的语言,我竟从未听过。”
方一惟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只能含糊过去。
“嗯,可能是吧,对了,我们还要继续了解下去,我今年十八岁了,你呢?”
“真年轻,”艾兰德有些紧张,但还是诚实道:“我二十七岁,比你大九岁。”
在人均年龄两百周岁的加勒汗,他并不算年长,甚至被许多人划分在孩子的区域,可对于十八岁的方一惟来说,确实年长了许多,更何况他人说三岁一代沟,他们都有三条代沟了。
“噢!那我是不是要叫你哥哥?”
方一惟没有表现出丝毫嫌弃,反而有些兴致勃勃。
艾兰德松了口气,道:“你想的话,当然可以。”
方一惟从善如流:“宁宁哥哥。”
“……嗯。”
艾兰德面上除了脸红,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内心却远不及面上淡定,心里犹如有小鹿在撞,根本停不下来。
“宁宁哥哥,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真的没有生病吗?”
方一惟凑得更近了些。
人鱼吐气的温度都要比人类低,艾兰德却觉得自己的脸快被烫熟了,却完全不舍得将方一惟推开。
“……真的没有生病,你……”
他侧过头,很狗血的一幕发生了,嘴唇刚好触碰到方一惟的嘴角。
方一惟睁着眼,眸中闪过一抹震惊,却没有退开。
柔软的触感印在嘴角,让他心中有些蠢蠢欲动,想要更多……
艾兰德快速撤离,这下整个人都快被烧熟了,还非常愧疚,“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不过好奇怪。”
方一惟舔了舔嘴唇,愣愣地望着他。
艾兰德忐忑万分,根本不敢再看方一惟,“什么奇怪?”
他真的非常害怕被方一惟讨厌,上一个试图摸方一惟鱼尾的人,可是让方一惟连夜逃离了。
“宁宁,你的嘴唇好软好甜,”方一惟拉住他的衣领凑了上去,轻声道:“不确定……再试试。”
在嘴唇重新碰上的一瞬间,艾兰德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什么其他想法都没有了,只能嗅到对方身上甜腻的香味,感受到方一惟毫无章法的乱啃。
方一惟就像是一个对新玩具产生无限好奇的小朋友,这里咬一咬,那里舔一舔,并不深入。
若不是他知晓方一惟单纯的性格,当真要一维这是撩拨调情,亦或者说得更严重些,是在勾引。
然而事实上,方一惟就是故意的。
为满足一己私欲,装作清纯无辜的模样去做想做的事情。
他就仗着艾兰德肯定会纵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