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一惟也很疑惑。
兔子,为什么会有翅膀?
谁能给他解释一下?
【宿主,这个你可能需要去问原主的母亲方则舒。】
方一惟也知道这一点,不过眼下回到小土堡才是最重要的。
飞起来比走路快多了,方一惟很快就到了土堡前。
他发现这个土堡真是一点也不隔音,贺褚宁在里面说什么他都能听见。
“你别找了,你找不到的。”
“它走了,不在这里,你别在屋子里捣乱。”
“寄居,坐下,不然你以后都别想看见它。”
方一惟推门进去时,大黑狼正烦躁地在地上磨爪子,把那一块土都翻了一遍,土堡内乱七八糟的。
“惟惟,你怎么回来了?”
贺褚宁看见门被打开,皱着眉头瞬间舒展,神情都变得温柔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看了眼自己不争气的精神体,又觉得十分尴尬。
精神体对小兔子的念想成了执念,他昨晚被方一惟折腾一宿,绑定后虚弱,还被控制了感官,现在使出浑身解数都没将自己的精神体召回来。
“忙完了就回来了呀,”方一惟冲着贺褚宁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冲过去扑进贺褚宁怀里,要了一个亲亲,“宁哥,想我了吗?”
贺褚宁经不住如此直白的热情,即使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此刻也是耳朵通红,轻轻“嗯”了声,“想你了。”
方一惟撒娇道:“那你亲我一下。”
贺褚宁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眼神却是分外宠溺。
吻落在方一惟的额头上,方一惟却不满意,凑过去交换了一个柔情蜜意的亲吻。
亲着亲着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他的小腿,回头一看,是那只帅气的大黑狼,居然在用脑袋蹭他,向他撒娇。
方一惟的注意力被黑狼吸引,一转身黑狼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尾巴垂在后面轻轻摇晃。
“寄居!”
方一惟今天已经通过精神体知道了这头黑狼的名字。
寄居听见方一惟喊他,蹭得更加起劲,撒泼打滚,拼命黏着方一惟。
贺褚宁受到冷落,渐渐沉了脸。
方一惟正玩得开心,怀里骤然一空,大黑狼消失了。
他懵了一瞬,转过头看贺褚宁。
贺褚宁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紧张地抓紧了被子,“惟惟,它……爪子利,刚刚刨过土,脏。”
方一惟心想原著的洁癖人设还真是深入人心。
“我不嫌弃宁哥的精神体,一点都不脏,怎么样我都喜欢,”方一惟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它好可爱,宁哥再让我跟它玩一会儿吧。”
贺褚宁心里极其不情愿,他现在总算是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精神体不愿意交出小兔子的心情了,就如他现在不想放出自己的精神体吸引走方一惟的注意力。
但他无法拒绝方一惟。
贺褚宁只能再次放出精神体,只是使了一些小心眼。
方一惟再次看到那只威风凛凛的大黑狼,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
它的爪子轻轻搭在方一惟的膝盖上,尾巴摇晃着,眼神依旧炙热,满满当当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却没有像刚才那样被兽性所影响。
方一惟笑了下,继续跟大黑狼玩。
他抓住大黑狼的爪子握住,晃来晃去,另一只手像是撸猫一样,挠着它的下巴。
“宁哥,它为什么要叫寄居?”
方一惟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大黑狼明显僵硬了一瞬,随即热情地钻进他的怀里,身后才传来贺褚宁的回答。
“当初脑子里突然就冒出来这个名字,随便取的,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方一惟信他是随便取的,但不信这其中没有什么含义。
“我今天想抱着它睡觉!”方一惟躲开大黑狼舔自己脸的举动,转头眼巴巴地看着贺褚宁。
贺褚宁勉强挤出一个笑,应道:“好。”
“宁哥,你怎么好像不愿意?”
“没有。”贺褚宁连忙否决。
方一惟眯了眯眼,没再说什么,决定治一治他的口是心非。
这可是一种非常不好的习惯,若是贺褚宁以后遇到了什么危险,肯定也会为了安抚他说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岔开话题,给贺褚宁交代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就陪着大黑狼玩,还带着它出去玩雪。
贺褚宁在房间里躺不住,想要一起出去,却被拒绝了,只能眼巴巴看着方一惟把自己的精神体带出门。
等他再想让意识完全融合于精神体上时,发现做不到了,才后知后觉升腾起恐慌的感觉。
很显然,方一惟故意的。
方一惟带着寄居在外面玩,想着要给方则舒打电话,便先将自己的小兔子放出来陪寄居,然后就发现了自己的小兔子的不对劲。
小兔子背后居然长出一对小翅膀,扑腾扑腾地挥舞着,直接飞到了寄居的头上。
“……”他想到了今天这只“蠢兔子”跳不上床的事情。
不会是因为爬不上床才变异的吧?
方一惟越想越觉得有理,但还是给方则舒拨了一个电话。
“惟惟,怎么了?”方则舒接得很快,声音温柔。
“妈,我的精神体变异了,突然长出来一对翅膀。”
“长出来一对翅膀?”方则舒听到这种奇闻异事也是愣了下。
“嗯,我给你拍张照发过去了,你自己看。”
“我看到了,惟惟宝贝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方则舒语气担忧。
“没有。”
听到否认的回答方则舒松了口气,对于这个唯一的独子她非常宝贝,“没有就好,我安排你过两天去离你最近的医院看看,别担心,不会有事情的。”
“好。”
方一惟刚准备挂断电话,就听见那头又问了。
“惟惟,照片里的那头黑狼是谁的精神体?”
方一惟放眼看过去,长了翅膀的兔子在黑狼的头顶像是充当指挥,爪子指哪儿黑狼就往哪跑,玩得正开心。
“是我恋人的,”方一惟笑道:“我们刚在一起,等在边境期满,带回去给你们看。”
方则舒诧异,“你绑定哨兵了?”
也不怪她如此,主要是在她的印象里,自家儿子洁癖严重到少年时期的第一次正常生理反应都发了大火,连自己都嫌弃,这些年身边更是连一个哨兵都不曾亲近过,要不是向导也不亲近,她都会怀疑自己儿子是一个向向恋。
“嗯。”
“是谁?”
方则舒可是看过方一惟那边所有人的资料,很快就在脑子里把所有哨兵都过了一遍,但由于自家儿子从未表露出情爱方面的喜好,人精般的她想半天也没猜到是谁。
“他叫贺褚宁,”方一惟道:“妈,回去了我要和他结婚,你跟家里其他人说一声,不然到时候大惊小怪把人吓着了,他腼腆。”
方则舒:“……这还没领回来你就护上了?”
方一惟的嗓音轻缓,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与从容,“他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无论他是哨兵或者向导,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
贺褚宁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过了方一惟家长的明路,此时刚穿好衣服,忍着酸软得厉害的腰和腿出门。
他努力让自己走路的姿势看不出任何端倪,在茫茫大雪中寻找方一惟的身影。
“贺褚宁!你去哪?”
“千澜?你在这儿干什么?”
贺褚宁冷着张脸,看向站在牢房大门口的千澜疑惑。
这个牢房是这片边防区域最好的建筑物了,边境的犯人穷凶极恶,所以采用了最高科技防止人逃走,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上校给了我任务,看守犯人。”
千澜说着还捧着手机看了眼里面犯人的情况,确定没有问题才放心下来。
“那你就好好看守,不要闲聊。”
贺褚宁没有那个八卦的心思,打算直接一走了之。
但他走出了几步远,立马就发现不对劲。
“千澜?”
贺褚宁转过身,盯着千澜的脸瞧得仔细。
千澜神色镇定,疑惑地问:“怎么了?”
他的相貌偏温润,性格也是柔和的那一种,但平常会咋咋呼呼显露一些少年气,最近更是因为方一惟,一见到他就针锋相对,不呛几句就难受。
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不拿出军衔压着,根本不会如此好说话。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早上和惟惟一起去站岗了吗?”
千澜道:“没有,我今天早上在自己的岗位站岗,他没让我跟着去。”
贺褚宁这下彻底确定千澜有问题了。
“哦,那你好好盯着犯人,别让对方跑了。”
“我知道,当然不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贺褚宁朝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力道只用了平时的十分之一不到。
“千澜”轰然倒地,倒地的速度快到贺褚宁都感到震惊和疑惑。
他以为对方会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拳头就放倒了?
贺褚宁当对方是装的,浑身戒备地隔着距离盯着,然而“千澜”是真的被他打晕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宁宁!”
贺褚宁听到方一惟的声音,强大的意识让他按耐住想要回头的冲动,避免地上的“千澜”趁着这个空当跳起来反击。
方一惟刚才感知到贺褚宁的心情变化,立马就随着感应找了过来。
此时看到躺在地上的“千澜”,疑惑地歪了歪头。
“千澜骂你了?”
贺褚宁摇头,“没有,他刚刚被脏东西附体了,没有骂我所以我才觉得不正常。“”
方一惟检测到被关押在里面的向导精神力有极大的波动,立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千澜平常见到你会骂你?”
“会呛几句,他……喜欢你。”贺褚宁觉得这话说出来心里酸溜溜的。
“我知道,不过我只喜欢你,”方一惟趁着没人飞快亲亲贺褚宁的脸,“以后我帮你呛他。”
贺褚宁心里酸溜溜情绪瞬间消失大半。
“我也喜欢你,”他小声回答后,才说起正事,“现在他要怎么办?是什么情况?”
“让他躺着吧,其他人有别的事情要做,我本来打算晾着里面这个人几天的,现在看来要先见一见了,”方一惟补充道:“现在躺着的是真的千澜,你不用担心。”
贺褚宁点了点头,忽然听到一声“嗷”叫,头上一重,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的身体僵硬了瞬,见方一惟面露不善地盯着自己的头顶,疑惑道:“我头上是什么?”
他倒是认出了那声叫是自己的精神体。
方一惟抬手,把那只毛茸茸的东西提溜着耳朵揪下来,“一只蠢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