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惟躲在被子里偷笑,渐渐在熟悉的气息中抱着贺褚宁睡着了。
贺褚宁大气都不敢喘,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毕竟他满身腱子肉,抱起来本就不软,僵硬着像块铁,他怕方一惟不舒服。
陷入熟睡中的方一惟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小宝宝,肚子饿得受不了,面前就有个奶嘴,可是要把盖子打开。
这个盖子有点奇怪,像是一块巨大的布,他用小手扒拉了许久,才将那块布掀开,立马一口咬在奶嘴上。
奶嘴猛地一颤,还发出一声惊呼,从他口中脱落,方一惟当即不满地追上去再次咬住,完全没有思考奶嘴为什么又会跑又会叫。
他咬住了奶嘴,想要填饱自己的肚子,只能努力地又吸又咬,舔了好几下,都不见有奶出来。
方一惟很生气,咬得更起劲了,吧唧吧唧的,只能干着急流口水,最后折腾累了,又昏昏沉沉地遁入更深的睡眠中,一夜好梦。
反观贺褚宁就睡得一点也不好,可以说是一夜未眠。
他的胸口又痛又肿,每动一下就像是被针扎过,还只痛一边。
当真是当了坐了一夜男妈妈,相当痛苦。
天蒙蒙亮的时候,贺褚宁见方一惟仍睡得沉,悄悄撤开身,把衣服往下拉,假装无事发生。
可是粗糙的布料磨得他更加难受,这种感觉比受了重伤还难熬,却是痛并快乐着。
正当他思索着怎么才能不着痕迹挣开方一惟怀抱,不把方一惟吵醒时,方一惟又在他胸口哼哼唧唧蹭了好几下,几乎是把“伤处”往死里摩擦。
贺褚宁险些叫出声,咬着嘴唇狠狠忍住。
方一惟醒了,但没完全醒,整个人处于懵懵的半梦半醒状态。
抱着贺褚宁蹭了半天,他习惯性地坐起来发呆,把一旁的贺褚宁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梦游,立马拉住他,“方一惟!”
“嗯?”方一惟听见有人叫自己,木讷地转过头,揉揉眼。
贺褚宁见方一惟只是睡懵了,后知后觉自己的处境,内心变得忐忑不安。
哪成想,方一惟了喊了声“宁宁”,亲亲热热地抱住他,钻到他怀里亲他的脸。
那柔软的触碰与昨晚的煎熬完全不同,像是把他捧到了云端,轻飘飘的。
发懵的时间够了,方一惟的瞳孔逐渐变得清明,脑子里的系统警告嗡嗡作响,他烦躁又不舍地退开身。
还剩一天,最后一天。
贺褚宁看着他的眼神,瞬间从天堂被打到了地狱。
房间内温暖如春,他却是浑身都凉了。
方一惟掩下眼底的心疼,装模作样地轻轻踢了踢他,“脏死了,快去洗澡。”
贺褚宁想起他有洁癖,顿时涨红了脸,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蹦到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方一惟指了指房间的浴室,贺褚宁反应过来,快速蹿了进去,风风火火像是生怕耽搁了什么。
方一惟卸了力躺在床上,用脚踢被子。
“怎么还有一天,那么长!”
1888躲在系统空间装鹌鹑,一声都不敢吭。
窗外的雪仍然在下,飘飘扬扬得有些刺眼。
方一惟听着浴室中响起的淅淅沥沥水声,渐渐红了耳朵。
他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梦见咬奶嘴,那触感绝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梦,那只能是……
他好奇得要命,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巴巴盯着浴室的方向瞧。
“方上校,好点了吗?”
门口传来敲门和人说话的声音,是黄古田来了,估计是觉得他休息好了下来询问昨天的情况。
“好多了。”方一惟大声回复。
黄古田见他没有开门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我可以进来和你谈谈吗?”
浴室里的贺褚宁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已经关了水。
“不行,”方一惟毫不犹豫拒绝,“我不喜欢别人进我的房间,你等我出来吧。”
这话说的倒是事实,他起床穿好衣服,看了没动静的浴室一眼,在外面的洗漱台迅速洗漱后,打开门直接出去了,动作飞快,不给黄古田一丝看他房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