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攀升的热度让已经历过人事的方一惟很容易想入非非。

他意识到再亲下去要出事，很克制地放开了谈如宁，任由人在自己怀里软成一滩春水。

“韩子聪，快开车带我回家。”

方一惟嗓音微哑，打开车窗探头冲韩子聪喊。

韩子聪起身将烟灭在一旁的垃圾桶上丢了进去，才不紧不慢往车的方向走。

“不再亲会儿了？”他一脸揶揄。

方一惟一本正经地摇头，诚实道：“我要回家再亲亲！”

“……”韩子聪，“出息。”

“那也比你没对象好呀。”方一惟缩回脑袋，抱着谈如宁美美秀恩爱。

韩子聪真没想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谈恋爱会变成这样，摇摇头不再辣自己的眼睛，认真开车。

谈如宁表现得比较羞涩，将头一直埋在方一惟怀里。

方一惟觉得有些奇怪，但也觉得很新奇。

以他对身边这个灵魂的了解，对方应该不会介意在认识的人面前亲亲我我。

他低头凑过去亲亲谈如宁的脸，被谈如宁推开了。

“别闹。”谈如宁一双桃花眼水润潋滟，脸颊飞红，色彩比街边盛开的小花要漂亮得多。

“昂。”方一惟乖乖坐好，真的就不再亲他。

他可是尊重爱人意愿的好男人，才不会做什么强制爱行为。

方一惟在心里为自己的男德点赞，全然没注意到谈如宁有点裂开的羞涩表情。

车子一路行驶进公寓的停车场，三个人一起上楼吃了顿饭，韩子聪识趣走了。

走之前他还给方一惟塞了几盒东西，挤眉弄眼说要做好保护措施，被方一惟一脚踹出去了。

“思想龌蹉！”

方一惟如此评判，然而没多久他就变成了思想龌龊的人。

他送韩子聪下楼回来时，谈如宁正在洗澡，房间的门没关，方一惟站在外面都能听见浴室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引人浮想联翩，思想也就不那么干净起来。

脑子里闪过一些限制级的画面，方一惟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间的卧室洗澡。

等他出来的时候，谈如宁都已经吹干头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了。

电视的频道是本地的栏目，正在播放一档儿科医生纪录片，似乎已经进入尾声。

病重的小孩被医生从鬼门关拉回来，父母对着医生跪地感谢，声音中还带着哽咽，对亲子的爱不言而喻。

方一惟过去坐到他旁边，电视已经开始漫长的广告过程，方一惟看了一会儿直打哈欠，开始犯困。

“困了？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吹干才可以睡觉，不然明天早上起床头疼。”

谈如宁听见声音回头，伸手撩了撩方一惟正在滴水的发梢。

“困了。”方一惟极其自然地抱住谈如宁蹭了蹭，脸埋在他的颈窝。

他一点也不想睡这么早，毕竟这是他们在这个世界确定关系的第一天，还想多黏糊一会儿。

“去我房间，我帮你吹头发。”

方一惟被谈如宁领着乖乖朝卧室走，盘腿坐在床上时，好不容易精神了些，可惜谈如宁给他吹头发时，那轻微的嗡嗡声实在有些催眠。

他们面对面，方一惟脸往谈如宁的腹部一靠，直接睡着了。

他今天耗费了很多精力，松懈下来困倦感怎么也抵挡不住。

“方一惟？”谈如宁没有得到回应，关掉吹风机，又凑到方一惟耳边，换了称呼，“乖宝。”

这个称呼还是他听于敏玲这么叫，偷偷学来的。

方一惟困得不行，一点动静都没有，谈如宁觉得无奈，扶着他的肩膀慢慢将他放倒。

他调整好方一惟的睡姿，盖好被子，自己先去放吹风机和关灯。

客厅的电视上仍然是广告的界面，不过显然已经是下一波了。

谈如宁拿起遥控器想要关掉时，电视的画面却切转了。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今日我市有一起青少年跳江案引起社会广大关注，视频中跳江自杀的少年被另一名勇敢无畏的少年所救，两人均平安到岸，且无生命危险，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经警方调查，少年的遗书中写到，他是因校园暴力……”

视频为了保护当事人的隐私打了码，但谈如宁还是认出跳下江救人的那个人是方一惟。

身高体型，还有那套衣服……

但方一惟今天晚上穿的并不是那套。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谈如宁去了方一惟房间的衣橱，查看了所有后确定，那套衣服真的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