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都是。
他刚刚在车上双眼氤氲,差点还把谈如宁当成简佑宁,看着那精致的侧颜,甚至有种想凑过去讨要亲亲抱抱的冲动,还好及时醒悟,不然非得酿成大祸。
1888不说话了。
它在思考要不要现在就告诉宿主谈如宁就是简佑宁。
但是它怕自家宿主还没到时间就克制不住OOC,还是选择了闭嘴。
方一惟吹干头发,躺在床上等着医生来,边在手机里联系人定制锦旗。
他可是说到做到的人,必须送那个老板娘一个锦旗,不然他良心不安。
“少爷,医生来了。”
管家敲门后进来,身后跟着一位漂亮的医生阿姨。
这位医生是原主的私人医生,从原主小时候起就专门负责他一个人。
此时她看见躺在床上的方一惟,心疼地提着药箱过去,“哎哟,怎么弄成这样?你可是好久没生病了。”
方一惟缩在被子里,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刘姨,快点开药吧,我好困,要睡觉啦。”
生病了的方一惟就像是行走的撒娇机器人,看见谁都能软软糯糯地拖着腔调说几句。
谈如宁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心中被愧疚与自责淹没。
“好好好,刘姨给你开,先量一□□温,”医生用仪器在他头顶测了下,“三十八点五度,还好还好,吃点药,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再过来。”
方一惟乖乖吃了药,又吃了医生给的糖,说了句“谢谢”,几乎是倒头就睡。
他头疼得厉害,还昏沉,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医生和管家相继离去,诺大的家里只剩下睡熟的方一惟和担忧方一惟的谈如宁。
谈如宁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想法,走进了方一惟的房间。
床上躺着的人呼吸重,显然是不舒服,热得没多久就开始踢被子。
谈如宁过去把被子重新盖好,坐到了方一惟的床边。
“吃汤圆,啊……”
方一惟又在说梦话,谈如宁现在仔细听,才发现梦里的方一惟好似在和别人对话,应该是在给别人喂汤圆。
“方一惟,你在喂谁?”
谈如宁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喃喃自语。
他知道方一惟很喜欢吃好吃的东西,完全可以算得上一个吃货,每次吃饭都很认真,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护食。
能让方一惟喂的,肯定不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
可是谈如宁猜不到。
他认识方一惟的时间太短,对方一惟的了解不够多。
这种无力感和方一惟生病,他不能代替受苦是一样的。
他想,如果他生在一个好的家庭,没有这么多磨难,能和方一惟长大,一定很幸福。
就像是韩子聪,成为方一惟很重要的人。
谈如宁非常想成为那样的人。
对一个仅仅相处两天不到的人产生这种想法,谈如宁不觉得奇怪。
他看见方一惟的第一眼,就有种一眼万年的冲动。
“好想你……”
方一惟还在说梦话,这次也不知道梦见什么,踢开身上的被子,开始呜呜咽咽,像是在跟什么人撒娇,不老实地在床上摸索。
谈如宁躲闪不及,被方一惟抓住了手腕。
睡梦中的方一惟迷迷糊糊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茶香味,是染上蜜桃香甜的乌龙果茶散发出的清甜香味。
他顺着这个香味寻找,抓住了一截纤细骨感的手腕,骨相令他觉得熟悉至极。
宁宁……
是宁宁……
梦中的方一惟无比确信,可是眼皮昏昏沉沉,根本抬不起来。
他利用本能,抓到了更多。
谈如宁几乎是被拖拽着到的床上,浑身僵硬不敢反抗,被方一惟以禁锢的姿态牢牢锁进了怀里。
方一惟的额头抵着他的后脑,又在脖颈处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脸埋在颈间,犹如久旱逢甘霖,嗅着谈如宁身上的味道。
是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味道。
“宁宁,我好想你……”
那句名字太过含糊,谈如宁只听见后面那句,方一惟一直反反复复念叨的话。
一整个夜晚,他从无措到麻木,听方一惟将思念诉说千千万万遍。
心知肚明不是对他,却不敢抽身,更舍不得抽身,只有心口密密麻麻的疼时时刻刻提醒。
他是一个盗窃别人温暖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