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雪享受着被他照顾时的温馨与美好,她心血来潮时会凑近在他唇角亲一口。如此一来,对他来说像是某种特别嘉奖。
“想喝什么?果汁还是牛奶?”
周惜雪说:“水就好。”
她现在渴得仿佛能喝下一整条河的水。
靳熠离开的一瞬,周惜雪整个人战栗不止。就像他缓缓进来时,她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本能的反应。她总是很想哭,忍不住湿润眼眶与睫毛。
明明是周惜雪让他走的,可真的离开了,心底里又泛起浓浓的空虚。然后她又主动地贴在他的身上,让两个人像密不可分的连体婴儿。
“靳熠,你不想我和小姨她们在一起是吗?”
靳熠沉默着,不只是小姨她们,是所有人。
他不想她接触所有人。
这些阴暗自私的话语,他不敢宣之于口。他只是用手指轻揉她的膝盖,一次又一次。
然而,周惜雪却仿佛能够看透他的阴暗面,扬着眉问:“你不会只想我和你在一起吧?”
靳熠眼神闪烁,被她靠近追问:“是吗?是吗?”
“是。”他无法否认。
周惜雪默了默,若有所思地看着靳熠。
她其实不太能确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只能猜测,并尝试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
可她的沉默,在靳熠看来是一种无声的恐惧。
她在害怕他的阴暗面吗?
她会为此而抗拒和他在一起吗?
是的,他是个自私、贪婪、卑鄙又可怜的小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靠近他,更不可能想和他产生过多的联系。
她不仅沉默着,她甚至松开了环抱住他的手,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他。
她想现在就离开他吗?
可下一秒,她一把将他按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他:“说吧,你心里还有什么想法,我都想知道。”
靳熠死死抿紧双唇,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吐纳都带动胸腔的起伏。
周惜雪微微挑眉:“说话,我要听。”
他终于开口:“独占你,不允许你看任何一个人,不允许你对任何一个人笑,更不允许你和任何一个人说话……你只能是我的,你的全部注意力都要在我的身上。”
周惜雪注意到,他的双手紧握起拳头,随着每次加重的话语而颤抖,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殊不知,周惜雪的心跳也在逐渐加快,随着他每一句浓烈占有欲的话语,情绪愈发激动。
她真的有病,她竟然会为此而兴奋,身体里的血液仿佛也在滚动着,亢奋着。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多么希望自己是被专属对待的,即便这种方式是错误的,病态的。
靳熠说完这些不堪入耳的话,紧咬着牙关看着周惜雪。
他不知道她接下去会怎么做。
丢下他?离开他?抛弃他?
“等下,我有个问题。”周惜雪眯了眯眼。
她的话,让他心下一惊。
似希望,又似绝望。
“如果是我也想这样要求你呢?你会愿意吗?”周惜雪认真说道,“做人不能太双标,我也希望你全部的注意力都要在我的身上,做我的唯一。”
靳熠的眼底燃起熊熊烈火般,再也无法忍耐内心的压抑,一把抱住她,再次将脸埋进她的怀中。
“我是你的。”他嘶哑的声线,仿佛刚刚痛哭流涕过。
这个回答再次取悦了周惜雪,她不禁回味着,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抬头,我想看你的脸。”周惜雪低声轻哄,“乖嘛,你不是哭了吧?”
靳熠抬起头,眼眶是红的,满脸的怅然和困苦。
看起来真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可怜。
周惜雪摸摸他的脸颊:“为什么不开心的样子呢?”
“开心的。”他的声线依旧哑,听着分外性感。
她没有强求他现在笑,而且靠近亲了亲他的唇角,“还有一个问题。”
周惜雪想到,“如果我们以后有孩子了,我们总不能不管孩子吧。”
“不会有孩子。”
“话别说得太满哦。”
喝过水,靳熠抱着周惜雪再去简单地冲了个澡。尽管他很想和她负距离地贴在一起,可是没了足够安全的措施,他不能贸然闯入。只能忍耐着,煎熬着。
靳熠知道,他有必要再去购买更多的必需品回来。不只是放在卧室,还有客厅,厨房,车上。
怎么会变得愈发贪婪呢?
他最初的想法,是不要伤害她,他只是进去,和她在一起就好。
可事情的发展愈发不受他的控制,他想要更为极致地联系在一起。让她分开双膝,再分开,他可以直达最深处。
另外,她并不算适应他的存在。热水的冲刷让她皱起眉头,显然是不舒服。仔细一看,又红又肿。
不够餍足,完全不够。他希望和她每分每秒地紧紧相依,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还不够,一年三百六十天也不够。
要不然,死在一起吧。
让彼此的身体融化一摊血水,分不清彼此,永远地纠缠在一起。
靳熠不禁再次紧紧拥抱着周惜雪。
然而,他根本舍不得让她死。他想永远可以嗅闻到她身上的气息,感受到她温暖柔软的怀抱,深埋在她紧致的身体里。
入睡前,周惜雪庆幸的是,幸好当时他们懵懂,只是买了一盒两枚装。否则,今晚她别想睡觉了。
那个被撕开的包装盒,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来不及捡起,也无须在意。
夜深人静。
而在另外一个地方,散落在地上的不只是撕开的包装盒。
天微亮时,林玟起身,顾不得身边的人,快速地套上衣物开溜。
她也不算是不辞而别,只是不想打扰到对方休息。毕竟,他可是实实在在地卖力了一个晚上。
林玟到别墅时,偷偷摸摸地回了房间,听到老妈的呼噜声。那颗悬起的心刚准备放下,就听躺在床上的人冷声询问:“你还知道回来啊。”
林玟干干一笑:“妈,我当然知道回来呀!”
要不是知道有谢芷蝶保镖守着林玟,陈悦宜这会儿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的。
陈悦宜今晚喝得有点多,倒也不至于宿醉的地步,认识清醒的。
与此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港城正是傍晚。
周翰飞一席轻便装束,
准备登机前往Z国。他双手抄兜,气焰嚣张,身边跟着一个助理和两个保镖。
离开前,母亲特地叮嘱他,在国外不要惹是生非。他嘴上是答应了好,其实也有私心,想专程去看望自己的“好妹妹”周惜雪。
登机后过了几个小时,周翰飞估摸着Z国那边已经天亮了,便拿出手机给西蒙斯打电话,语气亢奋又谄媚:“西蒙斯先生,我这次过来,给你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是吗?希望你送给我的惊喜不要变成惊吓。”
西蒙斯轻哼了一声,随即咬着牙关,他还有一笔账要好好和这个周翰飞算上一算。
正好,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此时的西蒙斯仍然在禁闭之中,但无妨,他想出门随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