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秋:“?”
云青禾:“?”
辛辣刺鼻的味道让慕长宁紧紧皱起眉头,刚放下碗,就被喂了一颗牛乳糖。
慕少秋神色复杂,忿忿地夹起一个肉包子,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菜。
“一大早的吃什么糖,快来尝尝这个,金银酥丝饼。”
还没等慕少秋的筷子伸进慕长宁碗里,陆展清已经盛了小半碗粥,放在了慕长宁面前。
慕长宁头也不抬,拿起勺子就喝粥。
对上两位屡次飘过来的目光,陆展清礼貌而温和地解释着:“长宁胃不好,经常闹胃疼,我便留意得多一些。往常用早膳之前,都会让他先喝小半碗粥养一下胃。”
慕少秋和云青禾脸色俱是一变。
慕长宁从未对他们提过自己胃不好这件事。
慕长宁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眼观鼻鼻观心地吃着碗里裹了枫糖浆的糯米丸子。
陆展清夹什么,他就吃什么。
过了许久,这顿饭终于在慕少秋和云青禾诡异的对视中结束了。
慕少秋看了一眼吃饱喝足的慕长宁,恨自家儿子的不争气,没好气地说:“快走。”
慕长宁接过云青禾递来的食盒,看了一眼陆展清,又看了一眼慕少秋,欲言又止:“父亲……”
无非就是怕自己为难陆展清。
慕少秋好气又好笑,脸上却摆出几分威严的气势来:“还不去?”
慕长宁眼巴巴地看向陆展清。
陆展清回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他才不情不愿地提着食盒朝着宗堂的方向而去。
新岁琐事多,云青禾在慕少秋耳边低声交代了两句,也离开了。
慕少秋起身,收敛了所有面对慕长宁时的玩笑之色,道:“陆少阁主,我们谈谈?”
骤然席卷的内力压得陆展清呼吸困难。
他额间滚着汗,再次朝慕少秋作揖:“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前厅大,门窗通透,阳光斜斜的穿过廊下,铺在最前的地上。屋内布置典雅高贵,四个角落里插着剪裁得当,雅致精巧的玉兰。微风拂过,香气疏远,清新自然。
慕少秋倒了一杯茶,推到陆展清面前。
杯子轻晃,茶水却没有泛起半点涟漪,连煮沸的热气都散得一干二净。
好强的内力。
陆展清心下苦笑,明白这是慕少秋在敲山震虎。
“陆少阁主,长宁当时不懂事,你也不懂吗?”
慕少秋直直地看着他,一针见血地诘问道:“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把他困在你给他塑造的条条框框里,让他只对你一人,动心,动情?”
陆展清沉默了。
慕少秋说的没错。
他就是这般把慕长宁和周遭所有人都隔绝开来,教他所有学识,唯独感情。
在慕长宁对他错误的产生感情时不仅不制止,还默许着,鼓励着,引诱着他步步深入,直到身心都沉溺。
在陆展清心里,不管是影三,还是慕长宁,都是他一个人的。
非他不可。
陆展清跪直身体:“是我的错,前辈。”
他抬眼,看着慕少秋,坦诚道:“可我改不了了。”
慕少秋冷笑一声,眼神凌厉,内力施压,周遭的气息压得陆展清喘不过气来。
“慕前辈——”
陆展清要调动全身的内力才能堪堪顶住这可怕的威压,他喉间溢着血腥气,道:“我与长宁相伴相知十年。他对我而言,是伴侣,是知己,是同路人。阁中八年,我尽我所能,教他护他,从未把他看成是可有可无弃之敝履的影子。”
陆展清一叩而下。
“我对长宁,真心真意,请前辈成全。”
“我知一时的承诺算不得真,求前辈给我时间与机会,让我证明。”
慕少秋见到陆展清后,便能在慕长宁身上看到许多陆展清的痕迹。
尽管再不愿,他也必须承认,陆展清将慕长宁教的很好。
他与云青禾不止一次地想过,倘若慕长宁不是遇到陆展清,而是落入其他心存歹念之人的手里,又或是沦落三教九流之地——
这将会是慕少秋和云青禾永远的痛。
至今,慕少秋心里对慕长宁都是愧疚的,后悔的。
他清晰地认识到,他没有资格去评判慕长宁如今的性格与行为,尤其是在陆展清面前。
他长叹了一声,撤掉了可怕的内力,颓然而沙哑地说:“说说他吧。”
慕长宁一把拉开了宗堂的门。
风雪带着暖阳,一股脑地扑了过来。
远远地,他就看到陆展清撑着伞,站在风雪中等他。
湖蓝色的衣角纷飞,陆展清脸上挂着清雅的笑容,朝他看来。
慕长宁心脏都跳漏了两拍,笑容漾在脸上。门都来不及关,就朝他跑去。
陆展清放下伞,看着慕长宁朝他飞奔而来,张开了双臂。
“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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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杀了我给小情侣们助助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