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肯定不是真的。

尤黎偷偷把脑袋凑到她们身边看，虽然只是变透明了，但在人眼中他的身形却减少了很多存在感，没人会在意黑暗中有一团白布飘来飘去。

他完整看见了学校官网的论坛贴里说着万圣节派对有幽魂的事情。

什么相机根本拍不到，没有脸，也没有伪装痕迹……

尤黎晕乎乎地跟着他们刷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一下看向隐在黑暗中的新神。

白人学生们已经有不少在互相看着周围了。

这下是真的快跑，不能被发现了。

“小幽灵”一下又飞回到尤敛身边，“快变回来！我也是！”

于是剩余的白人学生们又什么都没发现，但恐慌还是蔓延了开来，不一会儿就有学校留的保安入场了，说是让学生们赶紧回宿舍休息。

尤黎今天也玩得开开心心的，糖也派完了，回到了小洋房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把白床单扯下来后，闷在里面的小脸都出了薄汗，汗出完了，在这个有些寒冷的、快入冬的夜里又有些出起汗。

少年坐在祂怀里，乖乖仰起脸被湿帕擦着脸，没一会儿，又低下来，开始拆着手上的糖果。

他还没有吃哥哥给他的这个“拐杖”糖呢，细嫩的指心笨拙地把那层和水晶糖衣剥了下来，被擦干净的手上也掉了一下碎糖下来。

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弄到衣服上，才托起手，吃了吃脏掉的手指。

下一秒，他细瘦的手腕就被长指攥起，半举到空中，新神低下颈，墨发泄到少年的眉眼旁。

祂问，“阿黎今夜开心吗？”

尤黎毫不吝啬地用力点点头，“开心！”

单人沙发又高又软，他坐在人怀里，脚都有些点不到地，呼吸慢慢地看着人。

很快就抿抿唇凑过来亲人了，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小小声的。

尤敛，“谢什么？”

尤黎说出后面三个字，“……陪我玩。”

上次在游乐园也是，这次在万圣节派对也是，尤黎在那个副本留下的阴影好像都被替代过去，没有什么挥散不去的纸人，也快忘了那口把他关在里面，不让他离去的棺材。

黑暗的，怎么逃都逃不出去，被封死的“灵堂”。

他的记忆被米德加尔特上的那一颗，甜得让他还在回忆的浆果替代。被游乐园里对方牵着他的手替代。

还有刚刚在派对里一直缓缓跟在他身边，唇边始终半笑着的新神替换。

其实很久很久之前，尤黎就知道尤敛并不是想关着他，不管是在皮影戏副本里，还是在阿斯加德、将他禁锢在神殿的副本里。

如果不是有这么多这么多的危险，如果不是出现意外，如果不是那么那么多让尤黎想都想不到的事……

或许他和哥哥们会一直这样，在平静又清静的日子里，一日又一日，虽然有些平平无奇，但总能开开心心地过下去。

即使是无所不能的新神。

即使是尤敛。

也毫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