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迟了些。
赤井秀一这么想着,脚下用力踩向油门,没有去管缠在手臂上的柔软指尖,望着前面问道:“你想吐?”
神无梦捏紧那条手臂鼓起来的肌肉,嘴上反驳道:“……才不是。”
好难受……
被hagi拦住了,整个人不上不下的,她鼓着脸去掐赤井秀一,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把不满发泄出来。
没有被阻止,她的动作愈发得寸进尺,在对方的肌肉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指印,全部思绪都在控制自己的身体上,以至于没察觉到车速已经超了,两侧路灯与建筑正以极快的速度流动。
就算是红方,赤井秀一果然也还是很坏的性格,神无梦坚决不向他低头,努力找点其他事转移注意力:“你和琴酒……不对,黑泽阵……你们合作了吗?”
赤井秀一并未错过这个突兀的酒名,但没有多问,回答道:“否则不是浪费了西拉小姐的一番心意?”
神无梦听不出他是调侃还是什么,身体不自觉地又往他的方向靠了点,声音带着轻微的哑,简单的问话也说得像是撒娇:“我们是去找他吗?”
“嗯。”
赤井秀一将方向盘打死,一个漂移进了车库,松开油门的同时反扣住她的手腕:“你很着急?”
神无梦迫不得已看向他,身上披着的风衣外套早就在不断的小动作里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只有两条纤细的墨绿吊带松垮挂在她的肩上,随时要滑下来。
车子停了,最后那点对驾驶安全的底线也随之消失,她浑身热得发烫,车门却推不开,口不择言道:“不想跟你待在一起了!”
才把她救出来,半小时前还毫不犹豫地跳向他,赤井秀一对她的翻脸速度颇感惊讶,握着她的手一寸寸向上:“连句谢谢都不打算给我么?”
“不是你说……要当我的裙下之臣嘛?”
手臂被捏得酸麻,神无梦的脸皱起来,颠来倒去的话也说得委屈,像是在控诉他的言而无信,“那你应该讨好我,怎么还找我、找我要谢谢……”
“哦?”赤井秀一的眉头微挑,带茧的指腹抚摸过她的锁骨,俯身凑近她道,“这是西拉小姐的邀请么?”
好痒。
他的手指,还有他垂下来的长发……
神无梦想把他的手拍开,却提不起力气,眼睛浮起一层不高兴的水雾,半是骂人半是命令:“你好烦……到底要不要帮我?”
椅背放倒,她感到猝不及防的失重感,冰凉的手指滑至腰际,磁性的声音响起:“如你所愿。”
……
狙击手的手指总是带着厚厚的、粗糙的茧。
从肌肤上划过的时候是痒痒的,碰到更柔软、更细腻的地方就不仅是这样了。
修长的、冰凉的、灵巧的,在安静的车内制造出除呼吸之外的汩汩水声,让神无梦忍不住抱紧他的脖颈,仿佛威士忌燃烧出的那些火焰都沿着他的指尖倾泻,脸也埋进他的肩膀,牙齿咬了上去。
很舒服……
她的喉咙溢出浅浅的呼声,空荡荡的脑袋忽然想起面前的男人也是一瓶威士忌,但晚上大概没有尝过黑麦,那群人肯定不会在杯子里混进别的酒。
力道重了起来,神无梦的手指拽住他的黑发,触感很滑,有点硬,笔直地垂坠着,和她披散在座椅上的发丝交叠纠缠,仿佛要融为一体。
“莱伊……”
她叫他的名字,下巴被另一只手抬了起来,嘴唇被吻住,湿润的舌探了进来。
……
这个夜晚过得太慢,好像距离晚餐也没有多久,但食物都被消耗殆尽,身体里一点能量都不剩了。
被重新裹进风衣里头,神无梦勉强睁开疲惫的眼睛,靠在他的胸口出声:“只是……这样吗?”
“还是很难受?”
赤井秀一抱着她走进安全通道,看出她脸上的倦意,尾音悠长道:“等西拉小姐清醒一些再来找我吧。”
这里是日本警察严防看守的地方,救到她之后送到哪里也早在计划制定时就有了安排,他阔步走向目的地,敲响约定过的暗号,银色长发的男人从里面将门打开。
——是黑泽阵。
神无梦的眼睛睁大,在朦胧的视野中辨认出对方的身份。她推推赤井秀一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然后动作流畅地扯住黑泽阵的衣服,一副找到更信任的人的模样。
她看起来不像是一点意识都没有,所以是主动选择了那个日本警察?
赤井秀一的眼睛微微眯起,和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绿眸对视一眼,交代道:“记得把她身上的链子拆了。”
有些东西从她的状况就能看出一二,黑泽阵暂时不愿怀疑合作对象在救人回来的短暂途中做了什么违背职业道德的事情,将之归为从别墅接到她时的后遗症。
他内心对那个组织的厌恶更深,半扶着她往里间走:“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