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这和侵犯孕妇人权有什么区别?
水町女士的身份判断至关重要,神无梦忍不住想到和她一起目睹天台一幕的人:如果赤井秀一在这里的话,他肯定能认出来吧。
她又想叹气了。
松田阵平时刻关注着她的神色,在她抿唇的时候就提起心脏,立刻接过话道:“如果是这样,院方似乎更倾向于帮助孕妇流产?”
“可能是吧。”神无梦被他问得没了杂思,“不久前从水町女士病房离开的男人叫桐井平,我在后圣教的教会礼拜时见过,他是水町女士孩子的父亲。”
事实上,她的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一般来说,害女友怀孕且被迫流产的男人足以骂一句“道德低下”,但桐井平的情况却不仅如此。
神无梦不能判断出桐井平在水町女士流产这件事中究竟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可假如他真的爱水町女士,或者真的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他绝对不可能做出同时引诱女高中生的事,更不可能在水町女士产生抑郁情绪之后把她一个人能留在病房自己离开。
所以他对水町女士毫无真心……是这样吗?
神无梦原本斩钉截铁,但这似乎太过武断,于是她决定咨询下在场的另一个男人。
“松田。”她的脸蛋绷紧,煞有其事地问道,“如果你以后让女朋友怀孕了,但你们暂时还没有养育孩子的计划,可她又想留下孩子,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猝不及防,松田阵平不假思索道:“当然听你、听她的啊!”
他飞快掩饰住自己的口误,嘴巴不停往下说:“但生孩子对母亲身体的伤害很大,我会让、让她慎重考虑,不要一时冲动。”
话题是自己开启的,但想到松田以后会有妻子,神无梦还是感到些许别扭,好像很不习惯那种未来。
她应了一声,忽略掉自己莫名其妙的不适应,说出的话也开始不过脑子:“就像当初你以为我怀孕了一样对吗,好像无论是我要留下孩子还是打掉孩子都很支持的样子。”
松田阵平的耳根都红透了,强作镇定地点头:“嗯、嗯!”
是她问错了人。
松田阵平怎么可能和桐井平是一种人,她真是昏了头才会提出这些问题!
神无梦敲敲脑袋,在心里表示对松田阵平的歉意,接着分享出自己的想法:“之前在后圣教的时候,我听教众说‘圣童’很难得到,去外面买也很贵。但祈福告恩都需要供奉圣童,所以每个教徒都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圣童。你说,桐井平会不会把水町女士流产后的婴儿胚胎拿给神父制作圣童了啊?”
按照这个思路,桐井平引诱女高中生的理由也找到了,是为了后者的天真,想要让她们都变成孕育“圣童”的母体。
可这也太荒谬太恐怖了,神无梦认为需要强有力的证据论证——比如看看桐井平会不会在最近得到一个“圣童”。
松田阵平的脸色也严肃起来:“我会调查。”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停止对话,伴随着敲门声响起的是小彩的声音。
女孩的音量不大,音色很脆:“无梦姐姐,秀哥哥来了!”
神无梦下意识看了眼松田阵平,说道:“请进。”
房门被推开,小彩率先走进来,黑发绿眸的男人跟在她的后面,被衬得个子更高,室内空间都变得狭窄不少。
“听说你受到了惊吓?”
赤井秀一没看坐在床边的松田阵平,目光直直落在神无梦的身上,见她一切如常之后,慢条斯理道:“这种时候更需要家人的陪伴,医生和我都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