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津神情一震,从脊椎骨里升腾出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激得他差点在半夜跳起来。
他连忙打字发送“好”,几乎是秒回。
过了一会儿,姜津反应过来,这样显得自己也太期待了,太上赶着了,不好。
他冥思苦想,又发了一条:“吧。”
只是添了一个字,就把他被逼无奈、不屈于强权的心境展现的淋漓尽致。如此推敲的小心思,姜津心里难免有些得意。
禾厉那边没有跟他较真,不回复了。
姜津不知道的是,深更半夜,宿舍里还有别人跟他一样没有入睡。
魏黎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姜津的回复,牙关被咬的很紧。
能在这座城市有条不紊地编织一张谎言大网的他,现在有东西超出他的掌控了。
他早就发现姜津的左手腕,为了不引起怀疑,特意过了几天,等到社团换届的时候才找个借口询问。
戚思鸣跟姜津说的话更是如同在暗藏火星的草垛中添了一把火,以至于魏黎在感性迸发的夜晚,失控地给他发去了消息。
发完的第二秒就开始后悔,本来想撤回,没想到姜津已经看到并且回复了。
只好作罢。
魏黎胸膛起伏面色沉重,把手机一扔。
等禾厉按照约定时间到达房间的时候,姜津已经乖乖坐好等他了,还熟练地蒙上了眼罩,都不用他吩咐。
那么长时间不见,禾厉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站在离门不远的位置,静静看着。
还是姜津先开口。
他咽咽唾沫:“好久不见。”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寂静,如果不是姜津刚刚确实听到脚步声,他都怀疑房间里是不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姜津,”禾厉笑了一声,“我们之间不是能够寒暄的关系。”他的声音非常冷漠,如同锋利的刀子一样刮过来。
姜津心脏一下子沉下去,手指不安分地绞着。
并且,听起来禾厉没有想要过来的意思。他离他太远了,似乎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立马逃跑。
他一直都不明白禾厉心里是怎么想的。
假如想要玩弄他,目的也达到了,为什么因为手链又让他过来?他借此能够知道,自己身边还有他安插的侦察者,监视着他一举一动。
假如今天要做,又为什么站在那么远的地方不肯过来?态度跟之前天差地别,是突如其来的冷漠。如果说以前都是禾厉主动,那么现在局势翻转,自己竟然成了主动的那个。
禾厉反而更不高兴了。
姜津不知道说什么好,垂头丧气起来。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你又重新戴上了。”禾厉骤然开口。
“嗯……”姜津摸了摸镶嵌了钻石的卡扣,“因为你说过,不让我摘下来。”
“可是你之前还是摘下来了,说到底,不还是厌烦。”
姜津哽住,心里有些不安。半响之后,他缓缓抬起头来,咬住嘴唇,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轻轻开口:
“那你要过来惩罚我吗?”
这句话像羽毛一样,在人的心脏上引/诱磨蹭,房间里有个声音倏地变得粗重。
姜津的脸上也慢慢爬上了粉红色,因为自己说浑话而害羞的,他可算头一个。
凝视半晌,禾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笑,姜津能听得出来是嘲弄,以为是在嘲笑他,脸颊发红的更是不成样子。看来以后跟禾厉的关系算彻底破裂。
他不安地低下头。
其实也没关系,本来两个人的关系就很扭曲。早知道听魏黎的,断了也好,不该想些乱七八糟的法子跟人家取得联系。
姜津咬咬嘴唇,羞愧欲死,打算干脆站起来走掉,不料突然有股力量狠狠推了他一把,让他迎面倒在床上,还弹了好几下。
姜津脑子摔得有些发懵,刚要开口,有只冰凉的手从他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他全身都紧张起来,心脏砰砰跳,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只游走的手上了。
嗓子有些发紧。
也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做过,姜津的思绪非常敏感,但他不敢乱动,任由那只手在他身上煽风点火。
有的时候动作轻柔,有的时候也很粗暴,有时揪捏有时揉搓,留下一些指压的红痕。这种跟姜津带来的快感不亚于九浅一深,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又加重力道。
“想要我怎么惩罚你?”禾厉哑着嗓子说。
姜津喘着粗气,明明重要部位都没有被他摸到,自己就已经快要缴械投降了。他也把手伸进衣服里,按住那只为非作歹的手,轻轻说:“怎么惩罚都可以。”
……
长时间没有开拓的通道有些艰涩,即使面对的是对它万分熟悉的操作者。姜津的手在床单的乱抓,身体跟海浪一样起起伏伏。他皱着眉头,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