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门一响,姜津猛地站起来,看着魏黎进来,手不自觉地揪到一起。
“是个误会。”魏黎耸了耸肩,面色平静,冲他微微一笑,“已经跟汪嘉宁说清楚了。”
姜津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下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切竟然是一个大乌龙。不过幸好,魏黎已经跟人讲清楚了。
“刚才他没给你惹麻烦吧?”姜津心有余悸。汪嘉宁看起来也不是轻易罢休的主儿。
魏黎直勾勾地看着他:“怎么会,我跟他坐下心平气和好好谈了谈,他就保证不会再乱说乱传了。”
姜津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暗自松了一口气。
“姜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怀疑我谈恋爱的,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一直都是单身,没有任何恋爱对象。”
听了魏黎这话,刚刚平稳的心境又掀起来一些波澜。一种侥幸的心理猛然蓬发,姜津一愣,脸颊微微发红。
为什么知道魏黎亲口保证自己是单身后,他会高兴呢?
这个问题直到晚上熄灯以后也没有得到答案,姜津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手机,想要关机的时候不经意间点开了与禾厉的聊天界面。
最新一条信息,还是开学前自己给他打去的那通电话。
现在过去那么久了,禾厉就没有联系过他,即使那天两人那么激烈地拥吻过。
那条手链自己一直都戴着,经常摸摸,能够得到一股心安。可时间越长,效果就有点适得其反,有一种焦躁,像蚂蚁啃食心脏。
他有点想见禾厉。
姜津在黑暗里眨眨眼睛,心头直发闷,扔下手机,把自己缩成一团。他想起来在夜色看到的那个左拥右抱的男人,说不定禾厉也跟他一样,有很多床伴,自己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个。
自己吻他时候得到的回应,也会被他放在别人身上吗?
姜津扯过被子,蒙住头。
而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突然下坠,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面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但隐隐透着光,眼前还蒙着一块布料。
姜津一愣,伸手摸了上去。熟悉的眼罩材质。身下的宿舍硬板床也已经变成柔软丝滑至极的被褥。熟悉的触感,这里分明就是夜色那个老地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上也变得光溜溜的。
姜津搞不清楚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刚想起身,便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动静,他立马屏气凝神,不敢乱动。
那个耳熟的脚步声传来,一步一步走到卧室,来到床边。
目之所及之处是一团灰白的陶土,他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咽咽唾沫,小声问道:“……是禾厉吗?”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片刻之后把这团陶土拉开,猛地一摔,手指揉搓出一个凹形的塌陷出来。
太过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姜津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
太过熟悉的技法和手指,就是禾厉。虽然陶土要烧制成好各种造型本来就要用力揉捏,但是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这一整团都被翻过去,又是毫不留情地打圈到底。
放在操作台上,陶土一下子天旋地转,最外面的土层被磨得有些发热。别的陶土是要加水好捏造型,可是这一团本来就湿润,都不用洒水,旋转得已经变得泥泞不堪,一不留神,白花花的海浪飞溅濡湿。
陶土初步的造型凸显,是一个很漂亮的瓶罐,手柄被人捏出来了。姜津意识渐渐回笼,喘着粗气,刚想自己摸摸看,可是被禾厉抓住手腕,像个囚犯一样锁在后腰,动弹不得。
姜津眼眶瞬间有点发热,现在连自己制作都不可以吗?以前虽然禾厉很专制,但还是会照顾他的情绪。
而此时此刻,对方冷漠无情,只顾自己,没有前期准备就直挺挺进来,就连他也不关照了。
一场单方面的发泄.
是有了其他可以代替的人吗?所以他的感受也无所谓。
姜津感到无比委屈,咬住嘴唇。
虽然前面还是哆哆嗦嗦好几次,爽感和委屈一起并发。下一秒陶土被放在了更火热的炉窑中,火舌在它身上舔舐,体内突然涌进一股滚烫,刺激到有些痉挛。
噼里啪啦,眼前有白光在闪。
时间有些漫长,禾厉居高临下松开了他的手腕,冷眼旁观。
姜津咬咬嘴唇,自己转过身,攀附上禾厉的肩膀,小声求他:“亲一下……”
上一次的这个时候,禾厉把他亲到几近缺氧。那个吻比任何时候都要甜腻。
他仰起头,微微张开嘴,吐出一点点舌尖,满怀期待又惴惴不安。他能感受到禾厉的身体缓缓向他坠落,配上那股灼热,令人浑身颤抖。
可是他没有等来唇舌交缠,甚至连最基本的嘴唇相贴都没有。禾厉冷漠地用手心把他的嘴捂上,宁愿触碰自己的手背也不愿意亲他,直到一场结束,整个人退出来,从始至终也没有关心过他的感受。
两人的关系似乎还不如一开始。
姜津腿都有点抽筋,静静听着衣料摩擦的声音,是禾厉在穿衣服,似乎发泄后就毫不留情地走掉,都不帮他清理狼藉了,明明他身上还残留着刚才溅上的白色陶土泥水。
一点也不安抚他。
姜津鼻尖猛地一酸,几乎要哭出来,不明白禾厉今天为什么这个样子,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也不把爱惜他。
他们明明已经很久没见了,刚刚自己知道这是哪儿的时候还有点激动,说不定在禾厉眼里,一厢情愿的他跟汪嘉宁没有什么区别。
姜津眼泪浸透面前的布料,他扯过一个枕头,手脚并用地抱着,声音嘶哑,委屈开口:
“你不亲我。”
禾厉穿衣服的手猛地一顿。
姜津把脸埋在枕头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氧气有些不足,他稍稍侧头喘气,就有只手强硬地掰过他的下巴。
下一秒,嘴唇感受到了柔软的触感。
禾厉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一只手托起他的腰,把姜津整个人都抱在怀里,细细亲吻。
刚开始只是蜻蜓点水,来回碾磨,后来随着禾厉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他也撬开姜津的牙关,舌头像蛇一样灵活地伸进去,贪婪交换津液,发出滋滋水声。
那团陶土又被揉捏,不过这次动作非常温柔,缓缓进去炉窑,生怕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