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打了半天盹的戚思鸣百无聊赖,台上老教授的念ppt声仿若念经甚是催眠,他戳戳姜津:“你跟谁看的恐怖片?”
姜津瞄了他一眼,装作没听见。
戚思鸣的性格就是属于你不理他他越来劲儿的那种。本来他就是不想听课随口一问,可见姜津不理不睬的,好奇心顿起,戳姜津戳得更厉害了,不依不饶:“说说呗说说呗说说呗,你跟哪个女生看的,该不会有新情况了吧?”
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过了好一会儿,姜津实在拗不过他,只能撂下两个字:“魏黎。”
戚思鸣皱皱眉头睁大眼睛:“他?!”声音有些大,周围同学甚至台上的教授都看了他们一眼。
姜津心想不说你不高兴,说了你又不乐意。
戚思鸣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又说:“你真的跟魏黎去看的午夜场的恐怖片啊?”
姜津点点头:“我骗你干什么。”
只见戚思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儿,你之前被他策反就罢了,现在怎么跟他关系又那么好了?看电影都能去坐情侣座,肉麻不肉麻?贴脸杀的时候你没被吓得跳他身上吧?”
巧了,他还差点真跳人家腿上了,最后裹着人家外套看完了全程。
姜津没说话,心想你怎么跟陈玉一样一样的,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呢。
虽然被两个人不怀好意地前后调侃,但是他心里的某处地方还是有点奇妙的感觉。能和魏黎快速拉近距离,又在同一家店共事……一种爽感从心底密密匝匝地翻涌出来。
跟之前他偷窥、探究魏黎秘密的感受同出一源但又不太一样。他现在可是光明正大,还有其他人为他见证不是臆想。
不过,在他与魏黎逐步拉近距离的同时,禾厉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联系过他了。
自从上次他说要把手链还给他之后,禾厉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没有发消息告诉他“老时间老地点”,也没有胁迫他拍一些乱七八糟的视频,整个人变得毫无讯息了。有时候姜津周六的时候心惊胆战的,结果一天过去也没有收到一条信息。
有点不太正常。
姜津思忖,难道是他说要把手链还给他,惹人家生气了?他心里暗自嘀咕,有钱人果然脾气古怪……
等等,他猛然惊醒,暗骂自己在惋惜些什么。他可是掌握自己不堪照片的死敌!禾厉那么长时间不联系他,说不定早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上了那么多次,也该腻了。
既然自己已经丧失了他的兴趣,这不正好吗?禾厉也不会再用照片威胁他做这做那了。
可能以后再也不会与他见面了。
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姜津以前骂过禾厉死变态死男同迟早阳痿,这下也不用再骂了。
姜津深吸一口气,安抚了一下自己杂乱的心神。
爱联系不联系,他又不稀罕。
回宿舍的时候,有辆警车停在楼下闪着光,几名警察跟楼管说话。不少人在凑热闹,姜津不好意思往中间挤,停下来看了几秒就回了寝室。
过了几个小时,楼管在宿舍群里发消息:“最近接二连三的有同学反馈财物被盗,请各位同学清点一下各自的贵重物品,如有遗失及时上报。离寝记得随手关门,别让犯罪分子有可乘之机。”
下一秒,陈玉哇哇乱叫:“我靠,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在大学里偷东西,果然学历和素质不能挂钩!”他两步下床,盘点了一下自己的电子设备,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魏黎,“幸亏我没丢什么,不然让那个小偷吃不了兜着走。你丢了什么没有?”
魏黎摇摇头:“没有,都在。”
他们宿舍是老楼,连门锁都是老旧的样式,有根小铁丝就能轻松撬开,但发生如此大规模偷窃事件还是头一回。
姜津没有什么贵重物品,所有家当里最值钱的可能就是手机。本来不关他事,结果在起身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物什。
他瞬间提心吊胆。
他火速拉开抽屉,摸索了一下,在摸到熟悉盒子的那一刻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拿出来打开,安了下心神。
禾厉送他的那条手链还在。
幸好没被偷。
不过,小偷一天不被抓到就一天不能安宁。姜津想了一会儿,还是第二天骑着他那吱呀吱呀的自行车回了一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