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惩罚(1 / 2)

他们俩又逗了一会儿猫,临分别的时候逢绪似乎这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后知后觉,好奇地问向姜津:“还有个事儿,你昨天是不是把我哥打了?”

姜津一下子紧张起来,结结巴巴说:“是我搞错了人,没想到他是你亲哥哥……”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逢绪摇摇头,“你突然做出那样的举动,确实挺让人出乎意料。我上午去看过他,人没事儿,你不用太自责。还有,我跟戚思鸣是异卵双胞胎的事情,这个学校之前没有人知道。他自己先独断专行,不怪你。”

“之前没有人知道”。

姜津听到这里的时候一愣,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显然之前他们俩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异卵长得也不是非常相像,不同的姓氏不同的学院,性格大相径庭,应该没有人把这俩人联系在一起。

但是那个告密者,却清楚地知道。

他极大概率同时认识戚思鸣和逢绪,或者从某些地方获取到了私人信息。比方来说,每个学生入学必须要填写的登记表,里面必须要填写家庭成员。只有班干部才能查看。

可是,这同样不能保证告密者和强迫他的死变态是同一个人。

姜津脑子里乱糟糟的,快速思索但没有头绪。这种焦躁的感觉让他非常无力。他知道自己已经在真相之门面前徘徊,始终找不到门把手。

与此同时,手机震动,姜津下意识地拿出来查阅,看见信息发送者是谁的时候,他立马侧了个身挡住了手机屏幕,瞬间心神不宁。

逢绪被他的动作搞得不明所以,不知道的还以为姜津刚收到什么绝密文件。

下一秒姜津转过身来,面色苍白,眼神里尽是求助的意味。

逢绪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一脸狐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姜津欲言又止,后背冷汗直冒。他想求助,向靠谱又稳重的逢绪求助,但是话刚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真的说不出口。

“没事。”姜津垂下头强稳心神,努力扯出一个笑,“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告别一头雾水的逢绪,他双脚本能地往前疾走,似乎后面有什么恶鬼追赶着他。姜津躲到一个隐秘的墙角,再次打开手机。

只见让他胆战心惊的只是一条新信息,甚至只有区区六个字。

“老地方,老时间。”

这种屈辱的日子不知道还要过多久。

没完没了了。

他曾经抱着侥幸心理,以为那个死变态玩几次就能把他玩腻,岂料对方食髓知味,反而那股欲望之火是越演愈烈。

自己为了调查他还闹了个乌龙,迄今为止也找不到对方一点线索。像昨晚做的那个梦,他真的被没有面皮的魔鬼缠上了。

这种雾里看花越看越花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而现在,他想求助人更加不好意思开口。逢绪是一个女孩子,坚决不能把她扯进这种腌臜事情中。戚思鸣刚被自己暴打一顿,还因为调查魏黎意见分歧过大,不是同一条心,也不合适。

至于魏黎……老时间正好跟他的兼职时间撞上,本来他是最有希望救他于水火的人,可偏偏,姜津面对他也是最难以启齿的。处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他不想让魏黎知道。可理智告诉他,放下面子,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力量。

已经过去一会儿了,自己还是没有回复那个死变态。不知道回复什么,说不去,指不定对方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说去的话就对不起自己。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魏黎有人在威胁他。哪怕帮他在外面报个警也是好的。

有些话没有及时说,事后就已经没有再表述的必要了。就像现在,被威胁一次两次,他还可以犹豫要不要告诉别人寻求帮助。次数一多,事情的性质就似乎变了味道。

已经不是逃不逃避的问题了。

就在此时,手机再次传来震动。是一个音频,姜津一愣,暗叫不好,手指却不受控制地点开。

等他听清楚里面说话的内容时,姜津差点拿不稳。漆黑的屏幕印出自己慌张无措的眼神。

是之前他在宿舍里拍的视频选段。

准确来说,是他跟魏黎说话的时候。

对方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应该是降了噪,两个人的声音无比清晰,甚至那里滋滋啦啦的水声都无处遁形。

魏黎那阳光开朗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在他脑子里回响,配着当时自己某处的反应,真是讽刺无比。

他说:“姜津,我听见宿舍里有些奇怪的动静,你听见了吗?”

音频一直到魏黎出门离开才结束。

那个人把魏黎跟他说话的段落截出来了。

姜津心脏倏然跳得猛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围绕在他的心头。

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要干什么?有什么居心?

不出片刻,又一条信息发过来,让姜津目眦具裂:

“他叫魏黎是吗?名字有点眼熟。”

“啊,我想起来了。好巧,你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好室友是夜色一个小小的侍应生,我跟他见过。”

“那他知不知道你最近在干些什么事情?比如刚才我发的音频,你在宿舍里,在他的头顶那张床上自/慰。再比如,他给人端茶倒水的同时,你也在二楼套房‘接待’着我……”

“如果我把这些照片和视频发给魏黎,他会怎么想呢?一个平时老实本分的男同学,背地里却干着这种淫/荡/下/流的活儿……”

对方心思昭然若揭,这些话把姜津刚刚冒出来的求助苗头彻底熄灭。他无助地缩在角落,几乎要被吓得哭出来。

他字字泣血,终于是按耐不住打字:“明明是你强迫的我!”

“是吗?”对方慢悠悠的,颠倒黑白,“那我得让你回忆回忆,上次在夜色,是谁一直……”

姜津打断:“你别再说了!”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如此。一开始自己确实是不情不愿,但是到最后反而是完全换了一种性质。

仿佛被什么附体一样,他当时脑子被极致的感觉冲击得一片空白,理智和尊严被抛到九霄云外,只能边叫边哭,脚趾都蜷缩,爽得他头皮发麻。

他这个样子,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是“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