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乔厌烦地熄灭手机,起身跟进了秦恪房间。
门上传来三记叩门声,秦恪应了一声“请进”,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对着镜子系衬衫纽扣。
不一会儿,谢明乔出现他身后,倚着门框打量他,“今晚什么约?打扮得这么帅。”
“有吗?”秦恪也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没觉得和平时有什么两样,快速扣上最后两颗扣子,转而去倒腾袖口的纽扣,“今天叶筝生日,白启文请全公司吃饭,给她庆祝。”
秦恪身上的衬衫在PDD上三件一百块买的,模样凑合,细节一塌糊涂,袖口扣眼锁得太小,单手很难扣上。
谢明乔站直了身体,走到镜子前,把秦恪的手腕拉向自己,很自然地,帮他扣袖子上的纽扣。
“都有谁去?”谢明乔扣完一边,又牵起秦恪的另一只手,脑袋低垂,呼吸若有若无地燎过他的掌心。
秦恪被烫得一阵瑟缩,后背僵成铁板一块,这动作太过亲昵,还有点暧昧,奈何谢明乔表现得太坦荡,仿佛只有他心里有鬼一样。
秦恪保持镇定,“就我们公司的人,还有一些供应商合作方那些。”
最后一颗扣子扣紧,谢明乔松开秦恪的手腕,抬眼看向他,“我也要去。”
“你去?”秦恪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腕内侧,刚刚被谢明乔握过的那片皮肤莫名开始发热。
“嗯。”谢明乔把视线转进镜子,“叶筝之前也为了我忙前忙后,今天她过生日,我当然要去祝贺。”
秦恪才不信他的鬼话,一口回绝,“不行。”
“为什么?”谢明乔侧目,“我早就想问你了,你那么害怕别人知道我们认识,到底在心虚什么?”
秦恪语塞。
“我没什么好心虚的。”他拿不出什么好理由应付谢明乔,只好拿他的身份说事,“你在那么多人面前露脸,多不方便。”
“可是我今晚不想一个人在…”谢明乔搭下眼皮,声音很轻,仿佛一不小心泄露了心事,惊觉不妥后马上改口,“算了,没事,你去吧,玩得开心点。”
秦恪自动脑补了他的后半句话,心口像被他的眼神揉了一把,酸得硬不起来,拿谢明乔一点办法也没有,无奈松口,“你想去就去,我们公司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你不介意就行了。”
白启文的作风有时挺老派,自家年轻时髦的台柱过生日,他舍弃时下最潮流的场子,包了嘉苑的二层,设下十几张桌子,大红鎏金椅套,四面挂满红绸,整得像他奶奶过大寿。
秦恪来得晚了些,到的时候,人差不多齐了,他一眼看到主桌正中的七层寿桃蛋糕,怀疑自己走错了片场。
幸好李若薇看到了他,“秦恪,来啦。”
叶筝原先忙着和别人聊天,见秦恪进来了,拎着瓶红酒就走上前去,半真半假地埋怨,“每次都是你迟到,来来来,先自罚三杯,不然别想进门。”
这是酒局上的固定节目,若是平时,秦恪一定二话不说,先干了这三杯酒,替叶筝把气氛炒热。
“呃。”但是今天,他没有接过酒杯,面露难色,“其实,我带了个朋友过来。”
“你今天带了天王老子来,也跑不了。”叶筝当他是在找借口躲酒,笑着把杯子往秦恪手里塞,其他宾客也跟着起哄。
谢明乔在这时走上前,摘下帽子口罩,把刚才在路上买的一束鲜花递给叶筝,“叶小姐,生日快乐。”
谢明乔凭空出现在眼前,近百号的场子瞬间鸦雀无声,从来没人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见到他本人。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徐应星,他猛站起身,撞翻了桌面上的半杯红酒,惊喜道,“明乔哥!”
谢明乔手里捧的是她最喜欢的嘉兰百合,花瓣上还挂着水珠,炽热如火,叶筝受宠若惊,讷讷接过,激动得说不出话。
谢明乔又往前一步,对叶筝身后同样呆若木鸡的众人挥手,“嗨,大家好,我是秦恪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