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吐到第三回,徐应星总算满意了,提前结束了这个无聊的游戏,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抱着他的手机,谁和他说话都不理。
秦恪借机脱身,戏演到这个时候,假的都有了几分真。虽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惨烈,从花园离开的时候,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手脚也没有力气。
有人上前搀住他,提议扶他上楼歇歇,言下之意很明显。秦恪抬手把人挥开,独自走出别墅,连外套都没有拿。
这里的人无聊,事也无聊,他要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
但不是回家。
谢明乔的家离这里十几公里,光靠两条腿走过去,需要两三个小时。秦恪这时候已经没有了距离概念,决定了去哪儿,铆足了劲往前走。
如果秦恪此时尚且清醒,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这么愚蠢的举动。但自制力被酒精麻痹,所有极力隐藏的渴望,就会无限放大。和谢明乔闹矛盾后的这几天,秦恪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但是此刻,他退无可退,被迫面对最诚实的自己,那些他刻意回避的念头,都在最脆弱的时候统统反噬给他。
他想谢明乔,想见他,想去找他。
奈何秦恪喝了太多酒,身体像被灌了铅,手脚没有一点力气,不听自己使唤,尚没走出别墅,就脱力地在僻静的屋檐下坐了下来,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月光穿过路边的大柳树,树影斑驳,今晚月色真好。
别墅里的宴会进入高潮,因为离得远,只听得见朦胧的乐声,毫无由来地,秦恪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不远处站着个人,一身深色风衣,身姿挺拔。秦恪看了一眼,没有在意,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无所事事的人。
这个人也在这时看见了秦恪,迈步朝他靠近,直到在他面前投下一片黑影,遮住了他脚边的一小团月光。
秦恪茫然睁大眼,看清了谢明乔的脸。
秦恪的脑袋里只剩下浆糊,压根没有办法思考,一心只想着去找谢明乔的事。他看见谢明乔站在面前,以为经过自己的努力,终于到了谢明乔家,真是可喜可贺。
高兴了没几秒,他又开始沮丧。
秦恪艰难起身,看着面前的人,轻声说,“我不该来的,对不对。”
谢明乔皱眉,伸出手去扶他,见他自己站稳了,又作罢,只是问他,“怎么穿成这样在外面,外套呢?”
今晚他难得在家直播,为了宣传新剧。刚开播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徐应星发来的视频,在里面看见了秦恪。
他知道秦恪擅长应对这样的场合,不久前他刚给秦恪撂下狠话,说不会再多事。但看见他惨白的脸,谢明乔无心直播,和徐应星要了个地址,随手披了件衣服就赶来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有人爱音乐,有人爱旅行,有人爱运动。
就当我爱犯贱。
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又做错事了。”秦恪小声嘀咕,抱头懊恼。
“你在胡说什么。”谢明乔的语气不大好,他能够想法设法让自己自洽,但不代表没有情绪。
秦恪嫌弃他笨,怎么连人话都听不懂,加重了语调,“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