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番外·废帝为妃1(2 / 2)

只能是他情绪不佳,忧思过重,导致快速痩了下来。

秦明镜心中有些烦闷,却不知该怎么办。

曾经的天子只能屈身于她,他当然会不甘屈辱,郁郁寡欢。

她能禁锢他的身体,命令他不得寻死。

却无法命令他的心愉悦起来。

最终她也只能叫宫人备了饭菜,让他跟她一起再吃了些。

他低着头,小口吃着,吃得很慢,也很少。

秦明镜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耐心,就这样守着他,让他吃了半个吃撑。

直到看他吃得艰难,似是实在吃不下了,才放过他。

接过宫人奉上的水漱了口,她带他进了内殿。

他显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躺在床榻上时身体还是僵硬的,眸光触及她时有些瑟缩。

显然那晚的经历给他留下了并不怎么好的回忆。

他害怕她。

秦明镜轻啧一声,心中说不出的烦闷,还有几分懊恼。

她当时是有些昏了头,但她没想伤他。

秦明镜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他是前朝皇帝,虽然他即位还不满一年,没有后妃,但作为大家族尤其是皇族的人,肯定早早就有人教导,通晓了人事。

秦明镜总不能说她在气他没为她守身如玉。

她绑了他,占了他,给他破身。

让他从另一种意义上初次、也是彻底属于了她。

到底做得太过火了点,狠厉得像是要将他弄下一层皮来。

以至于他到现在都怕她。

秦明镜当然不会跟他道歉,只硬邦邦说了句:

“我这次轻些,你别怕。”

这句话并没有让他放松下来。

好在这次她提前让人备了软膏,倒是进得顺利了许多。

下方的人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偶尔泄出一声,像是呜咽。

秦明镜倒也没逼他,只浅浅要了他一次,就拥着他睡了。

睡在与自己有着国仇家恨的人身边,其危险性自然不用说。

但秦明镜艺高人胆大,且直觉认为他不会试图杀她。

她也说不清这种直觉源于什么。

大概是觉得他会在意一下曾经追随他的人,不会做这种鱼死网破的事情。

又或许是他在她身下朦胧中看她的那一眼,给了她奇异的感觉。

秦明镜倒是安稳睡了。

楚白珩却是半夜未眠。

她的两度临幸,终于让他认清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他成了她的后妃。

她随时会来幸他,也随时会离开。

她会有许许多多的后妃。

他只是其中身份最尴尬,却也最不起眼的一个。

她以后还会有皇后。

身为曾经的皇帝,楚白珩当然清楚,作为帝王,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是最寻常不过的事。

大概是身份的转换让他无从适应。

不然,心口怎么会这么疼。

楚白珩直到后半夜才模糊睡去。

她是武者,体温似乎都比常人高一些,身边特别暖和。

连带着原本凄冷的床榻都跟着暖了起来。

那热度让人不愿醒来。

秦明镜依旧第二日一早就醒了过来。

令人诧异的是,他也醒得早。

明明她已经刻意放轻动作,但在她离开床榻后,他还是忽地睁开了眼。

想到他也曾是需要每日早朝的悲惨皇帝,秦明镜就能理解了。

不过现在悲惨的只有她。

他还能继续躺着睡回笼觉。

想到这,秦明镜有几分不平衡。

她夺了他的帝位,反倒让他比她轻松了。

秦明镜气闷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作为报复。

楚白珩刚醒,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被她捏也只愣愣看她,没敢反抗。

都说刚睡醒时是一个人最真实的模样。

秦明镜哪想到废帝本质上是这么一副软软呆呆的包子样,还以为他会有起床气呢。

秦明镜又揉了把他的脸过了过手瘾。

砸吧了下,评价道:

“还是太瘦了,多吃些,我喜欢有肉的。”

虽然废帝这张脸怎么都好看,但还是多长点肉抱起来更舒服。

留下这么一句,秦明镜就去上早朝了,也没有让他跟着起身相送的意思。

楚白珩茫然躺在榻上,确认她离开了后,将下半张脸缩进还留有余温的被子里。

她不折腾人的时候,其实不难相处。

想到第一晚时她对他的强迫和羞辱,楚白珩又心中酸涩。

他的身份注定了她不会好好待他。

以后的日子或许会更加难熬。

楚白珩又睡了两个时辰,才起来用早膳。

只要他不故意不吃东西,宫人就不会来催他。

哪怕他赖床或多睡几个时辰都没事。

这还是在他儿时被父皇百般纵容时才能得到的待遇。

现在居然以这种方式得到了。

楚白珩一时心中滋味难明。

新帝虽然说想要他多吃些,却也并没有交代宫人必须盯着他吃多少东西。

但在用膳时,想到她说她喜欢有肉的,楚白珩抬手碰了碰自己能感受到骨头的脸,还是犹豫着多吃了些。

她又是一连许多天都没来他宫中。

楚白珩伏在窗边,看着外边连绵的细雨,轻叹了声。

她宫中美人如云,她当然想不起他来。

这大概就是后宫妃子的日常吧,日夜盼望着帝王到来,却又一次次期望落空。

楚白珩凝眉晃了晃脑袋,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抛出去。

他在想什么呢?

她不来当然是最好。

这样他也能少受些羞辱。

他本就不可能得到新帝的宠爱。

只等她彻底将他忘记,将他遗弃,他也就能以身殉国了。

“在想什么?”

一道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楚白珩愕然回头,看到一身黑红朝服的新帝站在他身后。

像是刚处理完朝政就来了。

“陛、陛下……”

他第一次这样唤她,虽然叫得有些磕绊,但还是让秦明镜另目看了他一眼。

“窗边凉,别着了风。”

她说着,牵过他的手,带他去内殿坐下。

他们见面,要么是直接去榻上,要么是同桌用膳,像这种单纯静坐在桌旁的经历还是第一次。

楚白珩有些不知该怎么做。

他不知道正常的宫妃应该怎么跟皇帝相处。

他自己没有后妃。

以往倒也曾在宫宴上见过他父皇的妃子。

但因为根本不在意,也就没注意过她们是都怎么做的。

大致的印象便是竭尽所有、才艺尽出地卖弄和讨好。

难道他要给她表演吗?

楚白珩的大脑懵了一瞬。

他的手还被她握着。

她捏了捏,又看了看他的脸,满意道:

“倒是比先前好了许多。”

没那么清减骨感了。

这大概算是称赞。

楚白珩迟缓地想。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此高兴。

“怎么变得更呆了?”

秦明镜轻叹一声,对他道:

“今晚你来侍奉,知道该怎么做吗?”

本来是不会的,但想起她那两晚对他做的事情,楚白珩犹疑地点了点头。

于是被带到了榻上。

她解开朝服,把他的脑袋摁到了身下。

楚白珩的大脑顿时一空。

她、她怎么这样啊?

这个以前没有过啊。

她从未让他这样伺候过。

“不会吗?”

她问。

像只是单纯的询问。

那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楚白珩的心却提了起来,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她的不悦。

他的手指微微蜷缩,感觉到手心泛着疼意。

她难得来他这里一次。

若是惹得她不快,之后怕是会更少踏足这里。

按理来说,被她遗忘和厌弃就是他想要的,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他眼睫微颤,试探着贴了上去,凭借着本能连蒙带猜地服侍着她。

她以前从未要他这样做过,也没人教过他,他不知道自己做得究竟对不对,也不知道她是否满意。

她从来没有正常地宠幸过他。

她或许会更喜欢其他人的服侍。

他们肯定比他更懂得取悦她,讨她欢心。

不知不觉,眼前就朦胧了。

头发忽地被拽住,她将他提得抬起了头。

秦明镜凝眉看着他蕴含水雾的眼睛,伸手用袖口擦去他唇边和下颚的晶莹。

“真是,只是这种程度,就让废帝您受不住了?”

她叫着那个称呼。

配上从她口中说出的尊称,显得格外讽刺。

“不、不是的……”

他想要服侍好她,只是做得很糟糕。

楚白珩绝望地闭上眼。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烫得秦明镜放开了他的下颚。

失去辖制的他骤然脱力,跌倒在她腿上。

他慌乱睁眼,抬眸看向她。

秦明镜垂眸俯视了他一会。

伸手将他抓起,丢到床榻上,翻身压下,强要了他一次,又一次。

待到天将明时,楚白珩的嗓子已经哑得发不出声来。

倒是比初次好一点,没昏厥过去。

刚养好没几天的身体上,又多了许多痕迹。

秦明镜穿衣起身。

他缩在被子中,只露出一双眼睛,安静地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就这么抗拒她?

秦明镜心中烦躁。

过了半响,她沉声问他:

“想养什么猫?”

楚白珩闻言愣了愣,疑惑看她。

秦明镜一脸不耐烦道:

“狗也行,或者鸟?还是说……你想要人?”

说到“人”时,她微眯了下眼,掩下变得锐利的眸光。

楚白珩知道自己不该提,但他还是大着胆子道:

“巫太医,可……可以吗?”

说到最后,他透着些小心翼翼的味道,祈求看她。

秦明镜记忆力很好,很快从脑海中找出了这个称呼所对应的人。

原先的太医院令,来自世代侍奉楚朝皇室的巫家。

她掌控皇宫后,太医院中大部分人都自发投了她,唯独这姓巫的太医院令冥顽不化。

秦明镜凝眉注视了他一会,最终在他忐忑的目光下,应了下来。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