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了一颗植物果实。
种进了花盆里。
嗯……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玄幻,风乘雾早就忘记了自己刚刚提着鞭子来这里的满腔怒火,现在脑子嗡嗡的,不知该怎么反应。
但伏惟初没有忽视她手里的鞭子。
他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并不挣扎逃避,撑着刚生产后的身子起身,在她脚边跪下。
“请师尊赐罚。”
他俯身请罪,同时小心地将花盆护在身下,用身体遮挡着。
风乘雾:“……”
在她弟子眼里,她究竟是什么人?
会殴打产夫的那种吗?
风乘雾收起鞭子,俯身抚起他。
“你刚生产完,注意身体。”
伏惟初还想说什么,但被她强行拉了起来,摁回床上躺着。
那花盆也随之放到了他枕边。
风乘雾有注意到他腿间的粘腻,需要清理。
她环视一圈屋内,看到准备在一旁的水盆和布巾。
她手一抬,让那水盆飞了过来,悬浮在手边。
伸手试了试水温,发现是冷。
于是调动灵力将弄暖。
随后取过布巾沾水打濕,拧干后为他擦拭。
伏惟初腿紧张得一缩,无措道:
“师尊,我、我自己来就行。”
风乘雾没搭理他,强行分开他的腿,为他擦拭。
伏惟初只能尽量配合地安静躺着,羞耻得想要挖坑把自己埋了。
视线落在枕边的花盆上,他的心又安定下来。
这是师尊亲自放到他身边的。
师尊允许了他将孩子生下来,也允许他照顾孩子。
想到这一点,他心中涌起强烈的欣喜和感激。
还有对师尊的愧疚和自责。
风乘雾给他清洗干净身体,换上新的舒适衣物,又用术法清理了床铺,给他盖上被子。
这才能够坐下来,好好思考刚刚发生的事。
“师尊,我偷偷怀上您的孩子,还将它生了下来,您不生气吗?”
伏惟初小声问。
风乘雾:“……这是生不生气的问题吗?”
比起生气,更多的是震惊和惊吓好吧?
她这弟子可真是给她准备了一个好大的“惊喜”。
“对不起……”伏惟初愧疚。
“你道什么歉?”
风乘雾头疼地捏了捏额角。
这孩子又不是他一个人孕育出来的。
是她把他睡了。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睡他会导致他怀孕。
大概是种族特性吧。
“我愧对师尊。”
伏惟初道。
风乘雾扫了他一眼,见他是真这样认为的。
她轻哼一声,道:“你愧对我的地方多了去了。”
伏惟初张口又想请罚,被她一眼扫了回去。
“少说些我不爱听的。”
风乘雾斜睨他一眼。
他顿时噤声,不敢再开口。
“这孩子……”风乘雾看向花盆,问:“该怎么养?”
“先种在小花盆里,等它发芽,然后分株移栽到多个大花盆里,再长一段时间,最后……移栽到院子里。”
伏惟初怯怯试探着看她。
她若不同意,他就只种在屋里,抑制它们的生长,不往外挪。
风乘雾凝眉,问:“分株?移栽到多个大花盆?什么意思?”
伏惟初小声跟她解释:
“果子里有很多种子,会长出很多小苗。”
很多,小苗。
风乘雾大脑空了一瞬。
也就是说,以后漫山遍野都是他生的小树苗。
风乘雾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只觉震撼莫名。
她可能会分不清他繁衍的小树苗和天柱峰的其他树。
想到这,风乘雾忽然变了脸色。
天柱峰以前是没有树的,任何植物都无法在这么高的山峰上生存。
他来了之后,就有了树。
且一年比一年多。
“外边那些树也是你生的?”
风乘雾质问,面色难看。
伏惟初慌乱摇头。
“不,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她说这种话,相当于是在质疑他出轨,乱来,生一堆孩子。
偏偏他还刚被她撞见偷偷生她的孩子,让他更难解释,难取信她。
伏惟初又急又委屈,急得快哭了。
“我心中只有师尊,绝不会做那种银乱不堪的事。”
听到他这堪称表白的话,风乘雾不由侧目。
他之前也跟她表明过心意,随后被她用鞭子抽得半死。
哪怕在断情崖下,他也坚持对她的情意。
后来被她刻意带在身边折辱,他看她的目光也始终满含恋慕。
真正发生转变的,是在她露出蛇尾的那一晚。
“呵,不过一条蛇尾,就将你吓得不敢见我,还敢说心中只有我?”
风乘雾并不信他的鬼话,心中有些生气。
“不,”伏惟初忙摇头解释:“并非蛇尾,我怎会怕师尊的身体,我只是……自知愧对师尊,怕污了师尊的眼,这才避退。”
风乘雾将信将疑。
“若不怕我,你那晚为何哭?”
伏惟初红了脸,声音减弱。
“师尊太大了,我吃得艰难。”
那是疼出来的生理性眼泪。
他说着,又赶紧补充:
“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会做得更好,我肯定受得住!”
说完,他又抿起了唇。
师尊本就不喜他,又怎会再给他机会?
虽然师尊说他若是情蛊发作可以去寻她。
他又怎么能明知会让师尊厌恶,还去麻烦她?
风乘雾虽然不懂他为何突然低落,但他先前急迫解释的神情已经证明,他说的是实话。
他并非恐惧她。
只是她太粗暴,他有些承受不住。
这么久以来的烦闷的情绪忽地散去。
笼罩在眼前的迷雾也一并散去。
风乘雾终于看清了自己想要什么。
她其实喜欢他亲近她,想让他如最初一般恋慕她。
风乘雾从前不能接受师徒恋。
但感情是从来都不讲道理的。
那颗从她将他带回来时种下的因,如今结出了果。
虽然这颗果在她的意料之外,但他是最好的。
风乘雾长出一口气,放过自己,也放过彼此,顺从内心。
“今后,你继续来我房中。”
风乘雾道。
伏惟初愕然睁大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欣喜才刚生起,愧疚自弃的情绪就随之而至。
“师尊是在可怜我吗?您无需如此,我不想再做任何会给您带来麻烦的事。”
风乘雾瞪了他一眼。
他那木头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
“我可不会因为可怜某个人,就让他近我跟前。”
只有爱意才可以。
这么清晰明白的道理,风乘雾之前居然一直没有想通。
若非心存爱意,她根本不会碰他,更别提帮他压制情蛊。
伏惟初反倒不理解了,他猜测着:
“师尊不是因为可怜我才让我近身,那是因为……责任吗?”
风乘雾:“……蠢木头!”
他都敢大逆不道恋慕她了,怎么就看不出她对他的感情?
伏惟初被骂也不敢辩解。
师尊说他蠢,那他就是蠢的。
风乘雾被他气的够呛,憋了半响,只能道:
“我的感情跟你一样。”
“什么?”
伏惟初诧异又不解。
心中隐有所猜测,却又不敢相信。
风乘雾不想再跟木头解释,她俯身,口勿住了他的唇,用亲身行动表面自己的想法。
她为他压制情蛊,与他有过很深入的接触,却从未口勿过他。
原来,唇齿相依的感觉这般美好。
甜得像是花蜜。
伏惟初更是呼吸都停了,脑海也全空了,只能呆愣愣感受着她的温软和动作。
心脏怦然跳动,宛若雷鸣。
他被吸引着,缓缓伸手,试探着触碰她,拥住她。
并未被拒绝,反而得到了她更多的给予。
他满足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师尊,师尊。
他在心中轻轻唤着。
献祭般地把自己交给她。
将一切交她占有。
感激着她在他身上烙下标记
许久才分开。
风乘雾不自在地擦了擦唇,总觉得吃了太多来的蜜,唇齿留芳。
“等你修养好就来我房里,算了,你还是直接搬去我那吧,你这身子,我不放心,还是得我亲自看着。”
怕他担心孩子,她又补了句:
“把你的小树苗也一起带上。”
伏惟初捂着心口,许久没有说话。
风乘雾疑惑看他,有些担忧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不是,师尊……”
他抬头看她,愣愣道:“情蛊解了。”
解决情蛊的最好办法是——得偿所愿。
她为他纾解时,情蛊没解。
她彻底占有他时,情蛊也只是暂时没压制,并未消除。
但现在,一个普通的口勿,将情蛊解了。
得偿所愿……
他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她的爱意。
“好,解了好。”
风乘雾笑着拂过他的发丝,道:
“那么,之后你可以专心准备我们的合道仪式。”
合道仪式?!
“师尊要与我结为道侣?!”
伏惟初愕然睁大眼,不顾产后的身体,强撑着坐起身来。
“您……您不怕世人议论吗?”
到了这一刻,伏惟初反倒慌了。
他可以没名没分地跟着师尊。
只要师尊愿意让他服侍就行。
能在师尊身边他已经很开心了。
道侣,合道仪式,这些太重了。
相当于向世人公开:
她,乘雾仙尊,要了她自己的弟子。
风乘雾笑。
“我何时惧过人言?”
她从不在意这些。
“人言能抵几重天雷?还是能抵我一鞭?”
这就是乘雾仙尊的自傲。
她也有这实力。
谁人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
他人甚至上不了这天柱峰。
伏惟初被她迷得不要不要的。
只会一味亮着眼地唤师尊。
当晚,伏惟初就搬去了她房中,带着还没发芽的小树苗一起。
考虑到他刚生产完,风乘雾并未对他做什么,只是同床共枕,盖着同一床被子。
反倒是他先忍不住,悄悄向她求欢。
怀孕那段时间他不能见她,连情蛊发作都是自己熬过去的,忍得很辛苦。
风乘雾抵不住弟子的痴缠,只好满足他。
知道他受不住蛇尾,她给了他别的选择。
没有蛇尾那么大,但有两根。
那是她先前以为他怕她蛇尾后,为了他的情蛊特意准备的。
现在误会已经解开,却也刚好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