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通过瓦蒂纳尔以后,冬思诺夫的目光就时不时落在陆丰身上。
看得出来他憋得十分难受,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冬思诺夫大哥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太清楚,是我的伴侣给我准备,能够腐蚀很多东西。”陆丰眼神温和了许多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天师。”
“调?试?”冬思诺夫很别扭地重复了一次,然后道:“那是什么?一种职业吗?”
“是天师,也算是一种职业吧。”
冬思诺夫开车的同事看了一眼陆丰的表情道:“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职业,但我很确定一件事。”
“什么?”
“你一定十分喜欢你的女朋友。”
“我的确十分爱我的伴侣,但是他并不是我的女朋友。”
陆丰微笑看着前方,刚刚还算是健谈的冬国男人陷入沉默。
不管陆丰这句话到底有没有其他意思,冬思诺夫都不准备继续问下去。
毕竟打探人家的隐私并不是一件好事。
就这样沉默开了一路,远离城镇以后,冬思诺夫拿出了他放在一旁的水瓶。
刚刚拧开,一股浓郁的酒精味就在车厢内弥漫开。
陆丰皱了皱眉:“冬思诺夫大哥,开车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喝酒。”
“伏特加是生命之源,不会影响到我开车。”冬思诺夫一口气干了半瓶,脸上瞬间涨红。
当雇佣兵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冬国人有多爱喝酒的陆丰对他的承诺,没有半点信任。
“冬思诺夫大哥要喝酒的话,那就让我来开车吧。”
“你能行吗?”
“我有货车驾照。”
大概是酒精已经进入了脑子,冬思诺夫反应慢了很多,也没有精力去确认陆丰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轻而易举就将货车的驾驶权交给了陆丰。
坐到副驾驶的冬思诺夫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出来两瓶酒。
接近一公斤半的伏特加下肚,冬思诺夫很快就在副驾驶睡得昏天黑地。
呼噜声让车窗玻璃都有些震动。
“这人还真是心大。”
梁安又从手链里面飘了出来,直接穿过了冬思诺夫身体,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这要开多久才能到地方?”
“按照现在的车速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陆丰看了一眼油表和车速表。
梁安哦了一声,目光转来转去很快又厌倦了外面一成不变的黄色,看向喝醉的人道:“既然知道从这里走会被抢,为什么不换一条路呢?”
“因为只有这一条路。”陆丰指着外面的黄沙道,“这种货车并非专门在沙漠运送物资的货车,不可能在黄沙上正常行驶,而通往萨尔地区的公路就只有一条。”
“萨尔人也是奇怪,将自己所有的命脉放在人家手上,完全不会感到担忧吗?”
陆丰简单介绍了一下萨尔人的生活态度,梁安听完大为震惊道:“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大概是天道庇佑吧。”
梁安嗤之以鼻:“这种东西一点都不科学,骗小孩子去吧。”
这世界上荒谬的事情有很多。
但现在应该没有比他听一个鬼魂说科学更荒谬的冷笑话了。
“你的存在本身就不科学。”
“谁说的?清玄门那个老天师说我这种鬼魂存在的原因是,当时特殊的天气磁场影响下,再加上本身环境中一些拥有留影和储存功能的物体,导致我留存了下来。”
陆丰表示不听:“不需要解释,解释了也不能证明什么。”
原本就不科学,听他说完就感觉更不科学了。
将科学和玄学有机结合,这一方面还是要看他家小远才对。
“你这个人真是不好相与,也就只有花天师受得了你。”
被气到的梁安又躲回了手链里面,陆风的耳边瞬间清净了许多。
一个小时以后,不需要导航,陆丰就知道自己到达了萨尔地区。
满地的焦土和被炸弹摧残以后更为破败的土块房屋,还有空气中挥之不去的糜烂腥臭气味。
很难想象这样的场景会出现在当今这个时代。
萨尔人自己建造的土房基本上被摧毁了三分之二,他们现在大多居住在安全区的帐篷里面,还有一部分依旧待在已经被摧毁的房屋内。
不知道是同族死伤太多的原因,还是这段时间来三亚地区建立安全区的慈善人士,让他们见到了另一种生活方式。
很多萨尔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初无忧无虑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忧愁和哀伤。
如果有一个哲学家在此,一定会提出一个很有哲理的问题。
比如说让养鸡场里面好吃好喝的鸡,知道自己以后终将成为食物,对它们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很可惜陆丰并不是哲学家,他也没有心情探讨社会学和历史遗留问题。
按照接引人员的指示,陆丰将携带大量救援物资的车停在了指定位置,摇下车窗。
负责人看到陆丰以后,很明显一愣,下意识用冬国语言问道:“你是谁?冬思诺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