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小心。”
陆丰笑了笑挥手转身向着最后的山洞走去,身后低声唱诵的咒语似乎变快了许多。
进入山洞内,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即便是陆丰都感觉到有些难以忍受,皱了皱眉屏住呼吸看向正站在猩红血池边的男人。
“我该叫你陶久还是鸠摩?”
“称呼而已。”鸠摩转过身,视线从陆丰腰间收缴来的武器上扫过,眼中带了些欣赏但眼底依旧是完全不将陆丰放在眼中的轻蔑,“定力不错没有拿你手中那些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来攻击本尊。”
“陆天青死了。”
这是陆丰第一次从鸠摩脸上看到计划之外的惊讶,随后很快就被一直过于自信的狂妄取代:“下次找个好点的理由,如今还没有过除夕,你和他依旧气运相连,他要是死了,你的气运也会受损。”
“自以为是。”
“小子,你在说谁?”
看着鸠摩渐渐阴沉的脸色,陆丰笑了笑却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我一直都很好奇,既然你认为我不可能动手杀了陆天青影响自身气运,为何又要不断蛊惑陆天青杀了我?这样他得到的气运不同样会受到损伤,对你的计划来说不是好事吧。”
“因为他杀不了你。”鸠摩像是欣赏一个完美作品般打量着陆丰,脸上是对自己创作出作物的赞扬,“明明有那么多优势,却没有赢过一次,没有必要将太多精力浪费在这种废物身上。”
话说到此处,鸠摩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拍了拍脑袋,用一种充满了诱惑力的语气道:“关于你的亲生父母,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们对自己的亲生孩子没有一点感情吗?”
“没有意义的话题。”陆丰并不是装出来的不在意,而是真不在意。
不论陆嘉耀和秦诗韵对待他的态度有什么隐情,都不是这两人助纣为虐的理由,况且鸠摩这种时机提起这个话题,明显不怀好意。
“难怪陆天青说你冷心冷情,倒是一点没错。”鸠摩露出一个恶劣笑容,“你听说过傀儡术吗?”
不等陆丰做出反应,鸠摩就自顾自说了下去。
“通过傀儡术能够将一个人变成完全听从命令的人偶,你的亲生父母说不定就是因为中了这种术法才会对你如此仇视。”
他说话之时一直盯着陆丰,似乎是想要从陆丰脸上看到他所期待的神情,可直到他将话说完,陆丰的表情都没有任何过大的改变,甚至还带上了些许不屑蔑视。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鸠摩眼中得意消失,冷冷看着陆丰道:“小子,你最好考虑清楚自己在和谁说话。”
“有什么区别?”陆丰嗤笑一声,“但凡智商在及格线上的人都能看出来我对那两个人没有任何感情,想要用他们激怒我,真是蠢笨至极。”
话音落下,鸠摩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可怖,目光如同隐藏在深渊中垂垂老矣的恶兽,对拥有着蓬勃朝气的年轻猛兽万般看不顺眼,企图咬上对方的脖颈将其拖入深渊之中啃食殆尽。
“口舌之利可无法救你的命。”
陆丰哂笑一声,上下打量鸠摩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和轻视:“就凭你一个人?况且没有了陆天青这个媒介,你要怎么从我身上夺走气运?”
“一个没用的棋子而已。”鸠摩语气随意就像只是丢掉了一个垃圾,“能让你们将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也算是他稍微起了一点作用。”
从始至终,鸠摩都将陆天青当做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少了这个顺手的工具会让他的计划变得复杂一些,但不会影响最终结果。
他最终的武器不是陆天青这个并非一心一意追随他的工具,也不是那些被清虚子一行人加急破坏的各地阵眼,更不是七星会那群狼子野心随时都会反咬一口的外邦魔法使徒。
而是身后那一池子耗费了他百年时间养育出来的纯种血奴。
通过这些血奴献祭出来的血池,就连天机都可以短暂屏蔽。如果在这里夺取他人气运,天道规则都不会轻易发觉。
直到此时,鸠摩都认为他还在掌控全局。
或许他本来就没有将陆丰等人放在眼中,所以也就忽视了陆丰身上的变化。
眼见用言语动摇陆丰心智的方法行不通,鸠摩脑筋一转,继续道:“你确实要比以往的帝星更适合这个身份,那两个只受到一点蛊惑便彻底没脑子的蠢货,的确没有资格当你的父母。如果不是我将你换走,或许你在愚昧父母的养育下绝对没有今天的成就。从这方面来讲,你应该感谢我。”
颠倒黑白的本事不错,但陆丰并不吃这一套,他也不想继续在没用的对话上面浪费时间:“手下废物太多确实很麻烦,不仅要操心每一个环节的计划,还要在最终战斗之前说些废话来拖延时间。”
“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鸠摩表面上摇头叹息,但心情却不断下沉,“我只想让你做一个明白鬼而已,既然你不需要那就算了……”
他说着算了,但明显还想要借说话机会拖延时间,可陆丰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
之前浪费那么久时间也是为了看看鸠摩还有没有其他后手,现在基本能确定鸠摩最后的依仗大概就是他自己和身后那一池子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