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丰脑海中飞速调出去年一年类似综艺的大致信息,《七天》在同类综艺中确实是最先开拍。
天下文娱一大抄,其余综艺制作组见到《七天》爆火,复制《七天》的模式。
说得好听点是模仿借鉴,难听点就是洗稿。
这些复制者里面有一小部分连费点心思稍微改变一下节目内涵都懒得去做,直接全盘抄袭,美其名曰致敬。
陆丰将所有碎片信息串联起来之后,迅速浏览了去年所有综艺出事的频率。
横向对比,自从《七天》结束以后,各个综艺出现意外的频率下降不少,纵向对比,去年一年内出事的概率远超过去三年。
异常数据如果仅仅用巧合来形容,确实有些勉强。
“难为他们花这么多心思对付我。”
要保证如此大规模的心理暗示能够起效,不仅需要投入大量金钱资源,还要有专业人士随时紧盯着被下暗示者的状态。
心理暗示不是一劳永逸的机械洗脑,会根据每个人自主能力的不同削弱,想要让所有人都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所耗费的精力不亚于策划一场完美无缺的刺杀大国领导者行动,甚至还要更为琐碎。
陆丰脸上多了一些笑意,本就精致帅气的五官越发出众,但花子远却看到了他身上一直平稳缓慢流动的光彩泛起了几分涟漪。
一国气运呈现在一人身上,此人必定天命护体一生顺遂,即便遇上些许波澜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成为功绩本上的一笔耀眼经历。
华国绵延数千年,身负国运之人却只有寥寥数十位,且皆是千古留名的圣贤,若无鸠摩谋算,陆丰本也该是如此。
如今他虽仍旧拥有旁人难以企及的势力和财富,但气运带给他的帮助远不如以往拥有同等命格之人,甚至可以说在成年以前,这令人眼热的气运只能保证他活着。
而凭借着不光彩手段拿走本该属于陆丰一切的人,不仅得到了他原本该有的待遇,还让磅礴巍峨的帝星气运沾染了污秽。
就算胜利并且将命格夺回,也会有一些剔除不掉的漏网之鱼会影响陆丰日后的运势。
这种影响不会太大,但陆丰本不该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颜色分明的大眼睛微微闪烁,花子远在此刻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
正在思考要不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一查源头的陆丰,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突然变了味道,心中不由一紧,抬起头看向花子远,语调低沉道:“在想什么?”
猛然被惊醒的花子远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下意识露出一个和平日相似的笑容,摇头道:“他们像极了下水道里面窸窸窣窣提心吊胆的老鼠,日日不得安宁。”
陆丰盯着花子远看了许久,直到花子远不自在低下头,才点头附和道:“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他自然知道花子远此刻心口不一,但没必要拆穿不是吗?
得到新线索,陆丰派人顺着查下去,可如今科技发达接受信息的方式实在是太多,受到影响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其中还有许多人虽然在一个圈子里面,但是与他并无太多交集。
他对这些人并不了解,也无从彻查他们接受信息的渠道是否有重合。
驳杂庞大的信息,并不能在一朝一夕间变成有用的线索。
有些事急不得,而且即便收集起来这些线索也无法将其当作证据,唯一的用处就是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能够将所有线索都串联起来的结点,再通过这个结点挖出鸠摩隐藏在暗处的势力。
短时间内没有成效在陆丰的预料之内,他也并未将太多精力投放在这件事上面。
当日订婚宴以后,除了帝家还在上蹿下跳想要将帝梓维从陆嘉敏手下捞出来之外,其余各方安静得出奇,圈子内堪称风平浪静。
可这种平静更像是一场更大风暴即将开始的前兆。
暮色沉沉,陆丰站在硕大的落地窗边,端着没有一点糖分的黑咖啡,静静看着灯火通明的晚间景色。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住在工作室,表面上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即将开始建设的影视基地上面,暗中却将所有能够调动的人手都从境外调了回来。
一切进行的出奇顺利,这要归功于他这么多年发展出来的势力全都隐藏在暗处,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手上到底有多少东西。
十八岁之前,陆丰没有足够的底气能够保全须全尾,所以他回到了陆家。
他不需要陆家的庇佑,但也不得不承认有了这层关系可以少一部分麻烦,而且那时候的他确实没有和陆家这个庞然大物对上的资格。
即便是如今,不到万不得已陆丰也不会轻易和传承多年的世家交恶。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再如何衰落的世家,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何必浪费自己手上的资源去激怒一头本来就接近死期的猛兽?
不说他,对陆家满心恨意的陆天青也没有蠢到公开对陆家宣战,虽说陆天青现在的做法的确都是和陆家对着干,可却并没有放出最能够让陆家颜面扫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