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后不久,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从配电室隐秘角落走出,看了一眼刚刚被花子远用火解决掉的遍地虫子尸体,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随后又藏回了阴影处。
陆丰和花子远回到了二楼的贵宾室,亲自送走了王老先生后,直奔陆丰在郊区的房子。
回到久违的住处,花子远瞬间放松了许多,看着房间内四处盖着的防尘罩,有些疑惑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盖上去的?”
“我们回陆家居住后不久。”陆丰将房间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所有安全措施并没有预警,并且房屋内外都没有被安装监视设备后,才向花子远说起今日之事。
听完陆丰对今天几个疑点的描述,花子远说出了他最直观的感受道:“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人就是你口中的陶久,只将他当做普通玄门中人,就这样,我也发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
陆丰揭开了沙发上的防尘罩,拉着花子远坐下后洗耳恭听。
“首先就是宗门,玄门各宗,我虽然不能说全部知晓,但至少了解过其中的十之七八,陶久自称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天师,可他的见解和学识绝非小宗门底蕴能够供养出来。”
即便陶久有意隐藏自己的渊博知识,但语言谈吐中还是能够听出一些苗头。
虽说也有不少天师会刻意隐瞒自己的宗门来扮猪吃老虎,但他们绝不会时时刻刻将振兴宗门这句话挂在嘴边。
玄门弟子推崇玄学,绝不会故意说这些不利于宗门的话。
就算退一万步,将陶久看成那极其少数并不避讳言语孽债威力的特例,那这人应该更不在乎别人知道他的师从宗门才对。
从陶久的言行举止来看,他表现出的逻辑是他对宗门十分维护敬重,但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看出来,这人本质上完全不在于宗门的死活。
甚至可以说他对宗门隐隐有一种恨意。
“或许这人是被宗门驱逐的弟子。”听完花子远的描述,陆丰得出一个结论。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花子远脑筋一转道,“按照他的一些语言习惯和遣词造句,大概能将目标锁定在几个特定的大宗门上面,我可以去找掌门师侄,让他查一查最近这几个宗门有没有弟子被驱逐。”
花子远如今也是个行动派,说完就给清玄门的掌门打了个电话。
在他和电话那头的掌门师侄沟通时,陆丰联系负责人将工作人员名单筛查了一遍,确定陶久口中朋友的可能人选后,以看望慰问临时工作人员为理由让钱广亲自跑了一趟。
虽然陆丰并未告知钱广实际原因,但以钱广的敏锐度,自然能够猜到上司并不是为了得个好名声让他跑这一趟。
接下任务的钱广,迅速将手上其他工作交给岑蓝处理,自己则带着果篮和牛奶上门慰问这位生病的临时工作人员。
岑蓝得知陆丰派给钱广的任务后,立即让人准备了数额二百的红包分发给所有临时工作人员。
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双标且偏向己方,如果被其他正常上班的临时工作人员知道,钱广单独去看望了生病不来的临时工作人员,恐怕会徒惹是非。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老祖宗总结出来的道理。
两百钱虽然不多,但肯定要比钱广带去看望病人的果篮和牛奶值钱,得到实打实红包的临时工作人员只会对丰远工作室有好感,无论这种好感是看待宰肥羊还是冤大头钱包,至少谈论起来都会给出相对正面的评价。
岑蓝能够想到的事情,陆丰自然也能想到,但他并未直接指派给岑蓝任务,而是让岑蓝去找财务报销人文关怀的费用。
有一个聪明的员工,能够剩下老板许多功夫。
就连命令都不需要一字一句确认。
两个小时后,钱广给出了看望结果。
临时工作人员是因为食物中毒紧急住院,本来他是想给领班说一声让人代替岗位,但最近几个月一直和他同住的舍友却自告奋勇可以帮忙。
工作人员原本不准备同意,因为这次会场活动事关重大,如果出错很可能会丢掉工作,但在对方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之下还是动了心,想着自己的工作岗位不算复杂并且也不会出现在台前,基本不会出错,便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同意之后一直很忐忑的临时工作人员见到钱广表明身份,吓得当场脸色煞白,直到钱广说明自己是来慰问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才总算是缓过神来,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出来,并且还在钱广的刻意引导下说出了舍友的大致身份信息。
“他的舍友叫陶久,据他所说是一位自由职业者,具体做什么不知道,天天满世界跑但从来不缺钱花。”
身份信息上面果然没有漏洞,接下来就要确认这个陶久是不是他所认识的陶久。
“做得不错,会场那边收尾工作也已经结束,给你放小半天带薪假,明天再回工作室上班。”
“感谢老板!”
钱广高兴挂了电话,正准备去没有两位老板的小群嘚瑟一下,就看到工作室大群里面刷出一条来自陆丰的信息。
“大家这几天都辛苦了,手头上工作忙完就可以回去休息,工资照常发放,明天再回工作室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