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rcissuscoalition”能排入世界雇佣兵组织前三十,自然不可能只依靠装备,其本身也有相当严密的组织纪律性。
进行任务时,每个成员都会高度配合指挥者的命令,并且按时上报方位信息,谨防出现意外。
陆丰在极短时间内在林中奔袭,宰掉了十二小队,即便他每次都会将前一个小队的传输信号装置,带到下一个小队所在处附近丢掉,以便营造出一种他们还活着的假象。
但解决的敌人多了,也早晚会出现意外。
一直密切关注着手表上信号变化的陆丰,见其中大部分红点都向着他之前解决掉那些雇佣兵小队赶去,就知道敌人肯定已经发觉异常。
这种时候就更要小心谨慎。
反向飞速赶往另一个位置,解决掉还在警戒的三人小队后,陆丰拉响了他们身上的炸弹。
爆炸声在寂静林中相当明显。
很快地图上的红点就开始迅速向着此处聚集。
陆丰在敌人赶来之前,将搜来的所有炸弹闪光弹一类的武器,埋在尸体附近各处,带着小三花找了个暗处位置隐藏。
刚刚蹲下身,他就感觉到小三花在挠他的肩膀。
陆丰皱了皱眉,道:“你有话要和我说?”
小三花还在坚持不懈挠他的肩膀,隐约间似乎像是一个让他撤离此处的动作。
“这里不安全,对吗?”
小三花低低喵了一声,一双从澄黄变为金色的猫瞳紧紧盯着某处。
陆丰尝试着移动了一下位置,小三花果然停止了抓挠的动作。
但当他又在一个隐蔽点藏好的时候,猫爪再次开始重复之前的动作。
连续换了两个位置都不成功,陆丰看了一眼手表地图上最近距离他只剩下不到一公里的红点,将目标落在了一棵巨大的老树上面。
老树最细的枝干也有他半个人粗细,树冠也很繁茂,今夜光线并不算太好,躲在上面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
陆丰三下五除二爬到树冠内将近七八十厘米粗的一个枝干上,借着茂密树叶遮挡住自己的身体。
这一次,小三花没有再阻止他隐藏。
一人一猫安静趴在老树上,下方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密集起来。
借着高处良好的视野,陆丰很快看清楚了敌人手上的武器。
手持式火箭筒。
距离他制造爆炸出还剩下几十米远的时候,赶来的雇佣兵小队突然停止了行动,对着前方喊了几句,没得到回应。
扛着火箭筒的壮汉,直接装填弹药对着同伴尸体所在之处轰了过去。
弹药落地之时,将陆丰布置的炸弹和其他弹药全部引爆,三个自以为距离几十米就能安全的雇佣兵,在扑面而来的爆炸气浪中受了重伤,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而陆丰此刻也彻底明白为何小三花一定要阻止他在下方寻找藏身之处。
接二连三的爆炸也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节目组剩下几个没有被毁坏的摄像头已经全部被征用,警方凭借着海岛地形图已经放出的无人机和摄像头画面,大致确定了爆炸范围,用最快速度赶了过去。
陆丰趁其他雇佣兵还未赶到的空隙,从藏身处迅速撤离,向他们之前的落脚点赶去。
能拿出第一个火箭筒就会有第二个。
热武器全副武装的情况下,就算他有天时地利人和,也没有把握和几十号人硬碰硬还能全身而退。
以最快速离开爆炸处的陆丰,并未注意到他肩膀上的小三花瞳孔中的金色亮了亮,随后渐渐黯淡下去,很快就变成了普通小猫样子,牢牢抓着陆丰冲锋衣外套的面料,贴着他肩膀好奇看着周遭飞速向后退去的景色。
陆丰带着小三花赶回小屋之时,雇佣兵也陆续来到了爆炸之处。
不等他们仔细检查线索,就听到一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虎啸和狼嚎。
雇佣兵迅速聚拢在一处,捏紧武器防备着暗处一双双发亮的眼睛。
而林中狼群和老虎紧盯着闯入者,捍卫自己的领地。
双方僵持了片刻,最终刀口舔血的雇佣兵先开了枪。
热武器和最原始的狩猎者相对,血腥之气在林中绽放。
并不知身后发生之事的陆丰,在十几分钟的长途奔袭后,终于到达了先前落脚的小屋。
他的脚步站定在巫心儿撒下毒粉的圈外,冷冷看着那看似和他离开之前一样,但明显被人翻过的尸体。
小远和巫心儿绝不会贸然离开小屋,杨潇淼二人不会将翻过的尸体复原。
所有线索都指向最后两个人,陆丰眸光极冷看向小屋,心中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退意。
可不到一瞬,便被他直接抹杀。
若小远真的出事,他肩头的小猫绝不会像如今这般平静。
陆丰刻意将脚步声加大,果然看到了窗户处谨慎探出的脑袋。
花子远小心确认来者,发现是陆丰后立即从窗户里面跳了出来,大步跑到他身边,借着不太明亮的光线仔细打量。
可他眼中的世界并非寻常人眼中的色彩,普通人难以看见的气运线条遮盖了太多东西,他无法用眼睛确定陆丰是否受伤。
只有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清楚陆丰之前必然经历了一场恶战。
花子远上手去拉陆丰的手腕。
高强度运动下有些过分冲击跳动的脉搏携带着顽强生命力,一点点冲击着花子远的指尖。
“还好,陆大哥没有受伤。”
他松了口气,抬手想要拥抱陆丰却被陆丰拦下。
“身上都是血。”陆丰随意笑了笑,看向小屋时目光又沉了下来,“陈富他们追上来了?”
花子远点了点头,道:“他们被五毒粉引来的毒虫咬了一口,我将他们用之前的藤蔓绳子给绑在了一起。”
陆丰带着花子远回到小屋内,陈富和孙乔乔两人背对背躺在墙角,被他之前用藤蔓编成的绳子五花大绑,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见陆丰回来,一直缩在木床角落的巫心儿也松了口气,忐忑道:“我不会坐牢吧?”
“不会。”
陆丰走到陈富面前蹲下,将他左臂布料扯了个口子。
带着疤痕的手臂上,赫然有一个水仙花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