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远想起陆丰刚才说有人,便又卜了一卦吉凶,可得出的卦象还是中吉。
如果林中真有危险,不应该是这个结果。
他看向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的陆丰,突然灵光一闪,换了个问卜方式计算,几秒后结果出现。
花子远神情微沉,叫住了正在拿之前撮好的藤蔓绳制作埋地陷阱的陆丰。
“陆大哥,那里是不是有恶人?”
他指了指森林深处。
陆丰倒也没指望能一直瞒着花子远,点头道:“是有些麻烦的家伙。”
“那你刚才还想要过去!”
花子远眼底担忧和不赞同尤为明显。
“只是一个计划而已,我现在不是已经放弃了吗?”
按照原先的计划,他确实会单枪匹马找麻烦。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我准备天黑前做几个陷阱,多少也能挡住一部分人。”
陆丰迅速岔开话题,花子远虽然还想要好好说道一下不爱惜自己的某人,但现在确实是对外紧迫的时候。
他只能先压下想法,和陆丰一起布置陷阱。
岛上能用的东西有限,陷阱也非常简陋。
对于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来说,必然收效甚微。
陆丰也只弄了一些报警装置和地刺,花子远看着这些东西感觉不太保险,便将包里面的东西翻出来,布置了很多对人也能生效的小把戏,随后将巫心儿背了过来。
“你确定要让我在这里撒五毒粉?”巫心儿只是从鬼王蝶身上感觉到了危险,但并不知道他们要面对怎么样的敌人,“五毒粉的效果你应该很清楚,要是有人不小心误入,中毒的可能性高达八成,不及时救治会要人命的。”
要得就是这种效果。
“敌人比较棘手,就当是我们买你的东西。”
“那倒不用,你们怎么说也救了我一命。”巫心儿将脑袋上的银簪子取下来一只,将灵动的花蝴蝶扭下来,“你背着我走一圈吧。”
“我来。”
陆丰从花子远背上抱走了巫心儿。
花子远疑惑看着他。
“我刚才埋了不少暗桩,你不知道在哪里。”
陆丰的神情很是正经平静,花子远也没有多想,点头道:“还是陆大哥想得周到。”
至于真正原因到底是不是这个,就只有陆丰本人清楚。
一圈五毒粉撒下来,回到起点的时候,肉眼难以察觉的粉末处已经开始出现不少叫不上名字的爬虫。
“行了,这东西能让大部分毒物不敢靠近你们。”巫心儿从腰包里面翻出两个红色的药丸,“但你们两个进出也要小心点,说不定这里有什么例外的毒虫。”
花子远接过药丸将其中一个塞到了陆丰口袋里面,随后也拿出了一道符纸塞给巫心儿。
“附近我都落了印,通行符能正常通过。”
然后又将刚才找到的树杈子递给巫心儿。
“拿着当拐杖用,应该能方便点。”
巫心儿尝试着跳了两步,确实还算不错。
“谢了。”
她蹦跶着往屋内走去,还不忘提醒陆丰二人向东走一百多米有水源。
陆丰两人在屋内找到了前人留下的器皿,取水回来的同时,还在小河中插了两条鱼回来。
花子远举着被树枝穿过两侧眼睛的鱼,眼神崇拜道:“陆大哥手法很准,有专门练过吗?”
“福利院能吃到肉的机会不多,还僧多粥少,要想吃好点就要自己想办法。”陆丰语气随意而平淡,“我在这方面还算是有天赋,尝试了几次就能上手。”
“在山门的时候,师兄他们偶尔兴起也会去抓鱼捕鸟,但这些年基本都只会垂钓。”
花子远顿了顿,陆丰适时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因为现在山门内很多鸟雀都变成了保护动物,鱼类相对来说要少一些,但师兄他们不想冒险。”
一路轻声聊天回到了小屋,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距离陆丰和花子远上岛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小时。
孙乔乔和陈富已经在两个小时前上岛,并且关掉了追踪电子眼进入森林不知所踪,而杨潇淼和包海军刚刚抵达岛屿岸边。
交代工作人员保护好自身安全后,他们二人开始在岛上搜寻陆丰他们的下落。
而警方派来的人,此刻还在赶往支援的水路上。
警方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动用直升机,但他们能够调动的直升机动静太大,搭乘者数量又少,恐怕还没有上海岛,察觉出异常的匪徒就要狗急跳墙。
最后只能折中选择速度较快的游艇,用最快速度接近海岛。
而海岛上的恐怖分子已经开始在岛屿内展开搜索。
幸好节目组关闭直播间及时,不然他们肯定能在两个小时内找到陆丰等人的踪迹。
现在虽然也缩小了不少可搜索的范围,但运气好至少能拖上七八个小时。
最起码,陆丰二人回到小屋的时候,那些人还没有找来的迹象。
现在这个情况,生火肯定是不可能。
他们三个人还有一块面包和两条生鱼。
巫心儿拿了条肉虫子放在被陆丰开膛破肚清洗干净的鱼上面。
绿色大肉虫子将鱼整个爬了一遍,然后又回到了巫心儿手上。
见肉虫没有变色,巫心儿放心道:“吃吧,没有寄生虫之类的东西。”
陆丰将面包和鱼都平均分成了三份,巫心儿只拿了她的那部分鱼。
“我之前已经吃掉了你们一部分东西。”
她还需要食物才能恢复,不然连这部分鱼她都不准备要。
“拿着。”陆丰将面包推了回去道,“晚上如果外援还没有到,必然会有一场恶战。”
他倒是没有指望瘸腿的巫心儿能做什么,但至少不要能保证有一定体力将自己隐藏好。
听到这话,巫心儿没有再拒绝。
三个人默不作声将生鱼和面包一起吃了下去。
陆丰吃得面无表情,巫心儿甚至还有点享受。
只有花子远每一口咽下去都很艰难,最后他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根银针扎在了对应穴位上,削弱了嗅觉和味觉才终于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