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远眼神放空喃喃道：“师兄他们总是说山下人情往来比卦象更复杂，我现在倒是有一点明白了。”

不通人情世故，并不是因为花子远蠢笨，而是他的生活环境太过简单纯粹，如果不是这次下山，或许他永远无法直观接触到人性复杂。

陆丰手肘撑着方向盘观察花子远的表情，见他一脸茫然，便道：“想要回去？”

花子远心性还未完全成熟，一个人离开宗门生活在复杂环境中，说不定会产生很大的心理问题。

如果可以，陆丰也希望将这个才成年不久的孩子安全送回去，但以他现在对花子远的了解，花子远会选择回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花子远摇头，脸上彷徨一扫而空，侧首笑道，“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当然要体验完整的人生才行。”

果然啊。

不过，恢复得如此快，倒显得他刚才的担心多余。

“既然这么有精神，那就下车吧。”

陆丰拔下钥匙先一步开门走出去，花子远也紧随其后，关上门时还不忘追问陆丰他们现在要去哪里。

“体验完整人生必不可少的一站。”

花子远好奇地看着陆丰道：“哪里？”

“警局。”

“这算什么必不可少？”花子远一脸“你是不是在骗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