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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见一大一小还在那吹捧他快,祁璟宴开口,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去看看竹筒可能用。”

“哦,好。”孟羽凝应了一声,从他身后绕过来,把那四根粗壮的竹筒捡起来一一看了,发现竹节的地方都是完好无损的,刚好可以用来装水。

她笑了,仰头看他:“殿下,都是好的。”

祁璟宴:“那就去装水吧。”

孟羽凝便抱着那两个竹筒回屋,把竹筒放进浴桶里,灌满水又捞出来,就那么抱着出屋,走到平台边上,把水泼了下去。

如此往复七八趟,浴桶里的水终于见底了,她便直接抱着木桶走了出来。

祁璟宴坐在轮椅上,一直静静看着她进进出出地忙活,此刻见她抱着个大木桶晃晃悠悠出来,路都看不见,木桶还在门框上撞了一下,哎呦一声倒退了两步,忍不住出声提醒:“当心脚下。”

“放心,我看着呢。”孟羽凝抱着木桶费劲巴拉出了门,这才放在地上,把木桶侧立起来,转着木桶往泉水那边走。

见她转得好玩,屹儿噔噔噔跑过去跟着看。

祁璟宴:“这又是往哪儿搬?”

孟羽凝:“我拿去洗洗。”

祁璟宴:“放那便是,回头让他们洗。”

孟羽凝继续转木桶:“没事,我现在也闲着,顺手洗了。”

见她坚持,祁璟宴便也不再说话,视线却落在她身上,不曾挪开半分。

孟羽凝把木桶转到泉水边,把刚放在桶里的两个竹筒拿出来接水,倒进木桶里,随后随手在一旁扯了两把野草当刷子,把木桶里里外外都刷干净了,又把竹筒洗干净了,这才又用刚才的方法,把木桶转回木屋旁。

忙忙叨叨半天,人都忙出汗了,面颊红扑扑的。

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后双手叉腰站直,一抬头,就见祁璟宴正静静看着她,目光意味不明。

孟羽凝笑了笑,也懒得猜他的眼神是个什么意思。

反正只要他一不杀她,二不把她扔下,剩下的,随便他怎么想吧。

总不能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故意装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柔弱大小姐吧?那活得岂不是太累?

当然了,如果他要是问她为什么突然会干这么多活了,她就说遭逢巨变,放弃自己尚书府大小姐的身份了。

她回屋拿了换下来的衣服,走到泉水边,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当搓衣板,把衣服洗了,洗完之后拧干,走回木屋前,才发现没有晾衣杆。

她环顾一圈,看到平台边上有一堆野草长得十分茂盛,便走过去,先用手拽了一段下来,在手里捻了捻,发现没有掉色,这才把洗好的衣裳一件一件搭了上去,又扯平,最后又用外衫把粉色的小衣和亵裤盖在下面。

忙活完这些,孟羽凝又琢磨起床垫子的事,她绕着木屋四下里看了一圈,最后相中了山边那茂盛的野草,于是一手提着一根竹枝,一手拎着菜刀走过去。

先用竹枝条在那一人多高的草丛里来回打了几下,见没什么蛇蛇虫虫跑出来,这才扔了竹枝,用菜刀一把一把割了起来。

她割了两大堆,又分几批抱回到木屋前的平地上,摊开来晒。

祁璟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这个精力充沛,像个陀螺一般转个不停的女子,最终还是没忍住又问出了口:“这又是作何?”

孟羽凝蹲在地上摊着野草,头也没抬:“我那床太硬了,我想晒些草,回头拿来做床垫。”

汤神医说要在这山里住上个把月呢,她可不想一直睡那硬邦邦的床板。

见祁璟宴没回话,她又说:“殿下放心,我待会儿再去割一些晒着,回头给你们的床上也铺上,睡着软乎。”

祁璟宴看了她一会儿,想到昨天晚上她在隔壁床上蜷成一小团的样子,突然出声:“穆云。”

穆云嗖一下从茂密的树林中蹿了出来,飞奔几步到了祁璟宴面前,拱手道:“殿下。”

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孟羽凝吓了一跳。她还以为穆云他们全都进山找山货去了,没想到他竟然就藏在附近的。

不过也是,他们这一残,一小,一弱,穆云他们怎么可能放心把他们单独留在这。

祁璟宴吩咐:“差人去附近城镇,置办些被褥回来。”

穆云:“是,属下这就差人去办。”

说罢,对着山间吹了声嘹亮的口哨,很快,两个护卫又从林子里冲了出来,穆云从怀里掏出荷包,拿出一张银票,低声吩咐几句,两人接过,转身走回树林,又寻了一个同伴,三人奔着山外去了。

穆云见祁璟宴没有更多吩咐,便走到那堆竹子那里,处理起来。

孟羽凝仰头看着祁璟宴,语气真诚:“殿下,谢谢你给我买被褥。”

祁璟宴:“既然跟着来了,必不会叫你冻着饿着。”

孟羽凝便笑了:“多谢殿下。”

本来她还想再割一点草的,这下也不用了,便坐在摊开来的草上,微微仰头,眯起眼睛晒着太阳,晒着晒着,嘴角高高翘了起来。

如果不想以后,这样宁静祥和,阳光明媚的日子,也挺好的。

祁璟宴盯着孟羽凝的笑脸看了一会儿,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了扬,也跟着微微仰头,看向天空。

屹儿见哥哥在笑,也笑了。

随后看了看悠闲惬意坐在草上的孟羽凝,也跟着坐了上去。

孟羽凝见小男孩就坐了个边,便又扯过一把草往自己身边铺了铺,随后拍拍草:“小殿下,这里铺的多,坐这里来。”

小男孩便又站起来,撅着小屁股往后挪了挪,一屁股坐在了孟羽凝身边。

坐下之后,扭头看着她,声音稚气十足,小脸一本正经:“孟姑娘,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