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安慰(1 / 2)

萧清旃耐心与他解释,不得不说了一席很长的话。

“南疆人的婚俗不同九州,不讲什么规矩,对女子也无贞洁要求。有时篝火晚会上对歌,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兴之所至,行敦伦之礼也不在少数,主要原因是此境地广人稀,既定婚配不利于繁衍后嗣。”

“南疆人极重视子嗣传承,即便男女婚配嫁娶无甚规矩,对女子怀孕之后的伴侣却有要求,在女子怀孕的头三月和将要生产的第十个月,生产后的两个月里,男子必须得悉心照料,给予孕妇和孩子足够的关爱,而不能出去拈花惹草。在这前后六个月之中,如他约束不住自己出去找别的女人,对方但凡知道他家中有符合要求的女眷,是万万不会应允的。否则,男子事后会被送进‘蛇窟’,女子则会在受鞭笞后留下。她能逃过一劫,是因为她是可以孕育下一代的关键。”

谢月檀明白过来:所以萧清旃才会对相芒二人说自己怀胎三月,以此表明他不会接受白灵的邀欢,亦足以靠孩子吸引他们的注意。

“我们需要一个孩子,”萧清旃陈述道,“这更容易取信诏人,能使我们成功进入圣祀,见到雾痋部的‘刀巴’。”

谢月檀垂首望向自己平坦与往日无异的腹部,“那你说的孩子……”

“一种蛊,”萧清旃道,“名唤‘珠胎’,可使你的脉象摸上去与喜脉无异。”

谢月檀总算大大松一口气,此前的震怒和恼恨也跟着一并泄了,再提不起那股恨不能将萧清旃千刀万剐的心气了,经这番惊吓后,剩下更多是委屈和害怕。

他还以为……

萧清旃静静注视他,目光定在略微染红的眼尾,“哭什么?”

“都怪你!”谢月檀一双眼睛洇着水光和愠色看他,使他联想到被雨水打湿的红花,“萧清旃,我看错你了!”

“趁人之危、表里不一、衣冠禽兽……”骂了三个词就有些词穷了,他咬咬唇眼眸乱转,又张嘴抛出一句,“你自诩清高,和那些满脑子不干不净的下作胚子有何不同?”

“谢月檀,你当是我垂涎你美色?”萧清旃语气有些冷了,“你中了香丸,是你整个晚上缠着我不放,你是要我昨晚放你不管,丢你一人在丛林中发情?”

“不知最后是会爆体而亡,还是被某种大型猛兽叼回去,从此豢养在它的巢穴中做它身下的雌兽。”

谢月檀面色发白,犹自嘴硬:“你是当时把蛊虫送入我体内的?这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你有问过我吗?”

萧清旃道:“我答应带你来,你说过皆听从我的安排。”

昨晚之事,完全可以当做一时权宜下计划的一环,他究竟介意什么?

“难道我答应了,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吗?”

萧清旃终于说出一直悬在舌尖的一句:“你与萧煜做过很多次。”不过是多一次,又有何妨?

何况过程里他自己都相当沉醉不是吗?

此话一出,谢月檀眼圈霎时红了,倏地站起来抬起手再度朝他头脸劈下,萧清旃依旧不费吹灰之力,牢牢抓住他纤细的手腕。

谢月檀却不是为自己感到屈辱,而是失神喃喃着:“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不能做对不起明昭哥哥的事,倘若教他知道,他一定会嫌我脏……”

闻言,萧清旃太阳穴突突地跳,竟是自心火中蹿升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就差没燃到头顶了,“他就干净吗?”

“他三宫六院中不知有多少人,身边不知有多少妖童媛女……”

他冷笑一声,“普天之下,只怕没有比他更脏的人。”

“萧清旃,你大胆!”谢月檀竖眉呵斥,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他是你的天子!”

“那我宁可不生在这片苍天下。”

顷刻之间,他平息了那股怒火,其不应该存在,他为什么要和谢月檀这么一个愚蠢短浅的人动怒?

“我比不上他吗?”问这话时,他的语气和心境实际上和往日一般平静,头脑中开始条分缕析地算计。

平心而论,萧煜是天下之主,九州龙脉中龙气生长、汇聚的关键。而他胜在是靠龙脉修行之人,萧煜终究只是一介逃不过生老病死的凡人。

何况萧煜这个天子做得……并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