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也没打算和你这小子再见面。”
“放心好了，你的仇我就勉为其难替你报了，还有……我开创的未来一定比你更好。”
说完，五条老师就义无反顾的推开了那由满天繁星组成的大门。
“可以的话，我更想自己动手啊。”
五条先生看着消失的大门，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然后就彻底的不见了，仿佛在这个世界上他从不存在一样。
而在五条先生消失后，那繁星之门也消失不见。
而这一边，五条老师在打开这扇门后，他发现四周只剩一片白，一切都归于虚无，时间在这里也是静止状态。他知道，他现在正在经历未来的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五条悟有些无语的笑了笑，心想原来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说vr游戏的爱好者。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里应该就是狱门疆内，这可真的是虚无一样的世界，除了他的意识，一切都是静止的。
五条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等他再次感觉到时间流动的时候，他总算是见到了外面的世界。但这外面的世界怎么和他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没有暖阳和微风，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车水马龙……甚至连讨厌的总是肆意妄为的散发各种负面情绪给他们咒术师增加工作量的人类的吵闹声也没有！
如果说狱门疆内是一片虚无，那现在他脚下踩着的这片大地就是一片荒芜。
五条悟也猜到未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未来的自己我不可能使用禁术……但仅仅只是人类灭亡似乎还不够，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会为了不想干的人牺牲自己的拥有伟大性格的人。
会这么做的只有——
是的，他不是早就猜到了吗？一定是他的学生们出事，他一直想要彻底更改咒术界，从另一种意义上去创造一个杰想要的世界！一个咒术师和普通人类能够和平共处，谁也不会去伤害谁的世界。
而那些年轻的优秀的他所中爱的学生们就是改变这一切的基石，有他们的存在，未来就拥有一切可能性。
只有他们全都……五条悟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他发现他自己都无法再控制这份怒火，他怕一个不小心，原本荒芜的地方又被他毁成灰烬。
他稍微有些明白未来的自己的心情了。
五条悟在空气中嗅到了血腥味，明知一切已经发生不可逆转，但五条悟还是急忙瞬移到了血腥味最重的地方。
然后他看到了让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一幕，那漂亮的蓝眸一瞬间变得血红。
他的学生们躺在冰冷的土地上，每个人身上都是伤，尤其是熊猫甚至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他的尸体散落在四处。五条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平静地把他飞散在各地的手脚找到全部拼凑在一块。
然后他轻轻的将手覆在熊猫瞪大的眼睛上，那里透露着他死前最后的情绪，不是惊恐，是没能将敌人击溃而让同伴同样受到伤害的不甘和绝望。
“熊猫，你已经做的很棒了！”五条悟将手掌覆盖在熊猫眼睛上，慢慢的让他闭上了眼睛，他就像是平时上课那样夸奖着他，“我会告诉夜蛾校长，你已经成了了不起的男子汉了。”
而熊猫的不远处，是总和他形影不离，非常喜欢熊猫的狗卷棘，他的左手臂空空如也，但很明显已经是旧伤，熊猫或许是拼死也想保护他，所以棘并没有受太多皮外伤，但狗卷也是想要保护他啊，平日不爱说话的棘到最后恐怕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亲眼看着熊猫的尸体被四分五裂，他当时多难过和绝望！
“没关系的棘，老师会替你报仇的。”五条悟将狗卷棘的身体搬到了熊猫旁边，他轻轻抱了一下他，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道，“让你这么痛苦的未来，一定不会再让他发生。”
而继续往前走去，五条悟的眼神又比刚刚更加可怕。在知道未来的学生们都出事后，五条悟心里就一直有一个疑惑，忧太明明很强，是极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超过他的存在，他是怎么输了的？现在看到这一幕，五条悟终于明白了过来。
在离狗卷他们有一段距离的更远处，忧太和真希倒在了一起，和狗卷一样，真希身上基本没受伤，但她临死前定格的最后表情却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一样，但显然他的这份痛苦并非来自身体，而是情感的巨大冲击和刺激……看着旁边的忧太，五条悟就能明白真希为何如此了。
和真希完全相反，忧太身上到处都是伤，他似乎都没有反抗，具体发生了什么五条悟没有办法知晓，但忧太会用如此愚蠢的办法，那只说明这有可能是唯一的办法。
五条悟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可怕，没人能猜透他现在在想些什么，也幸亏这周围看不到一个活物，恐怕没有敢靠近这个时候的他。
五条悟只感觉内心充斥的情绪非常陌生，就好像是要完全体会未来的五条先生当时的感觉一样，各种强烈的以往从不曾体验过的情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五条悟并不想自己情绪失控，他告诉自己，他不可能让这样的未来发生。
但果然，这样的世界不如毁灭算了。五条悟忽然有些理解未来的自己！
但比起毁灭世界，五条悟现在更急切想知道一年级三人组的情况，从种种状况可以推测出，悠仁才是摧毁未来那家伙心理防线的最后一击，那悠仁的情况一定比忧太他们更惨。
五条悟又在附近转了圈，但还是没发现悠仁他们，而且他发现他现在所处地地方就是东京，但这根本没有半点东京繁华的影子，他目之所及只剩一片废墟，真是被破坏的彻底，但五条悟可没什么心情去理会这些，他只想快些找到一年级三人组。
怎么可能会比他刚刚看到的还要惨？对身为老师的五条悟来说，忧太他们的惨状就足够让他难以忍受，他实在无法想象悠仁他们又遭遇了什么？
五条悟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一年级三人组的“尸体”，他甚至抱着一线生机或许三人组还活着，或许……但他的理智很冷漠的告诉他根本没有这种可能。
第56章
五条悟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开始试着去感知方圆百里的咒力波动，然后终于在最远处发现了那熟悉的混着宿傩和虎杖悠仁的咒力残秽。
终于找到了。
五条悟几乎是瞬移到了目的地。
这边的情况比忧太他们那边还要惨烈，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能够知道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毁天灭地的恶战。五条悟甚至在脚下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土地, 全部都被烧成了焦土, 零零散散还能看到地上没有完全熄灭的火焰，空气中是扑面而来的足以将普通人烧伤的热气。
而在五条悟正前方有一个足足几十米深的大洞, 很显然是刚刚的战斗所造成的。
五条悟急忙跳下洞，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虎杖悠仁和伏黑惠。让五条悟感到惊讶的是，两人虽然都是伤痕累累又因为咒力耗尽而不能行动，但他们都还有呼吸，他们都还活着。五条悟知道这并不是他所在的“未来”, 他只是在感受未来的自己经历的一切, 可看到两人还一息尚存的时候, 五条悟却由衷的感到庆幸。
但心中也隐隐有着疑惑，为什么他刚刚没有感知到惠的咒力？还有，野蔷薇去哪里呢？她好像根本不在这附近。
“老师。”虎杖悠仁也看到了五条悟, 他脸上的表情一下自己就生动了起来，就算现在的情况糟糕透顶, 他全身每一个地方都痛到不行，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冲着五条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成功, 欢迎回来。”
才说完虎杖又用力咳嗽了两下, 一口鲜血再次喷出, 但他好像一点不在意，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变。
“悠仁，你先别说话，我现在立刻带你和惠回咒高, 让硝子给你们治疗。”五条悟也不敢有任何的耽搁，他急忙把两人小心翼翼拎了起来，然后就打算瞬移回咒术高中去找硝子。
但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五条悟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束缚”，有人和悠仁定下了“契约”，他不能离开这里。
“咒术师。”伏黑惠的语气有些凶狠，而他也不可能这样称呼五条悟，“把老子放下来。”
听到伏黑惠的话，五条悟也一点不犹豫的把把人给扔了出去，看着自己的学生被砸在地上，五条悟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反正这是对方提的要求，他只是满足对方而已。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虽然是惠的身体，但现在霸占了这个身体的却是宿傩，惠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惠的意识说不定已经被抹杀掉了。难怪空气中只残留了宿傩和悠仁的咒力残秽，他根本没感觉到和惠有关的咒力，所以有人刚刚说和霸占了惠身体的宿傩打了一架吗？想到这种种可能，五条悟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他毫不客气的又踩了两脚，要不是顾虑到这是伏黑的身体，恐怕就不是踩两脚那么简单了。
诅咒之王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他背靠着墙壁，表情难看的看着五条悟：“咒术师，你给老子等着，这笔帐我迟早跟你算清楚。”
“呵呵。”五条悟冷笑，他弯下身扯着此刻霸占了伏黑身体的宿傩的衣领，冷冷道，“赶紧给我从惠身上离开，否则我让你魂飞魄散，永远别想再出来。”
宿傩却一点没有把五条悟的威胁当一回事，他甚至开始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才被从狱门疆里放出来的家伙，竟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本大爷可是诅咒之王，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区区一个咒术师，竟然敢口出狂言。
“你可以试试。”五条悟半眯着眸子看着宿傩，杀意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他的声音甚至带着冷漠的笑意，“看看我这个区区咒术师到底能不能做到？”
“你以为你是怎么从狱门疆里出来的？”
这也是五条悟想要知道的，他正要问却被虎杖的声音给打断了。
“老师，你还是先放我下来吧，这样被吊着其实很难受。”虎杖对着五条悟苦笑了一下，要不是现在身体动一下实在太难受，他估计还会摸一摸脑袋，这是他尴尬时常用的动作，“老师，你也应该知道了，我根本没有办法从这里出去。”
一旁的宿傩无聊的切了声，但也没再开口说话。
而五条悟也暂时没打算理他，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虎杖身上，他先把人小心的放下，等对方稍微缓和了一些后，他才开口：“悠仁，告诉我，要怎样才能解开束缚？”
一般“束缚”都是有条件的，只要满足某种条件，束缚就能解开。
他又看了眼一旁的宿傩：“是不是只要把他杀了就可以呢？”
五条悟确实是有一些急躁了起来，悠仁现在虽然还活着，但他的伤口要是不及时治疗的话，他很快还是会死。
“老师，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了。”虎杖明明知道这一点，可他好像一点都没有自己的生命马上要终结的自觉，他还是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就好像每一次五条悟和他开玩笑后一样的反应，“那可是伏黑的身体，你除非有办法把他从伏黑身上抽离出来，不然你杀死他的话不说连伏黑都要死？”
“你不能离开这里果然是和宿傩有关！”五条悟非常懂抓重点，“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悠仁，你也累了，先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交给老师就好，等你醒来就回到咒术高专了，硝子也会帮你把身上的伤都治好。”
听到咒术高专从五条悟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虎杖眼圈突然就红了起来，像是坚持太久一瞬间就崩溃了一样，这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眼泪忽然就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他想告诉他的老师，咒高已经不存在，甚至连人类都不存在了。可他却说不出来，他并不想五条悟知道这些。
“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虎杖也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想要用手擦掉脸上的眼泪，可实在太痛，而且越来越痛，他根本就使不上力，他只能无措的和五条悟解释，“老师，不是的，我并不是想哭！啊咧，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大概是因为看到老师后实在太高兴了，因为这就意味着……”
虎杖似乎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他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不行，这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老师知道。
“没事的悠仁。”五条悟替虎杖擦掉了眼泪，“我知道哦，因为悠仁我才能出来，悠仁已经很努力了，悠仁你做的很棒。”
“老师，一切就拜托老师了。”虎杖突然像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样用力的抓着五条悟的手臂，他明明该是绝望的，因为他马上就要死去，但他此刻的眼神却神采奕奕，充满了希望的光芒，就好像他所期待的一切都会发生，因为这是五条悟，这样绝望的未来一定能够改变，“偷偷告诉老师，我啊其实一直都相信着老师。”
“悠仁，你先别说话。”
五条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想要阻止，但似乎太迟了。
“老师，你说的没错，我是真的有点累了，那我就先睡一会了。”
“悠仁，你等等，你先不要睡，等老师带你回高专你在说。”五条悟也顾不上会不会弄疼虎杖，他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试着把人叫醒。
“老师，我刚好像看到了，未来大家都好好的，看到你和带着伏黑他们去上课外实践课，熊猫学长拉着狗卷学长在一旁说悄悄话，真希学姐在一旁骂骂咧咧，大家看着都好开心……”
只是那个未来并没有他的存在，不过没关系了，只要大家都还活着，只要这个世界还能恢复原样，就算少一个虎杖悠仁又有什么关系呢？
虎杖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完就在他最相信的老师怀里永远的长眠。
他看起来是“幸福”的死去。
但这不对劲，五条悟有一种非常强烈的违和感，如果悠仁只是这样的死去，未来的自己不至于“发疯”。
一定是还发生了什么。
很显然，现在能够告诉他答案的就是强占了惠身体的宿傩了。
“真是一个傻子！”五条悟都来不及开口，宿傩就好像已经忍受不了一样，他先是大声笑了起来，然后又嘲讽道，“为了不想干的人，竟然把自己的存在都抹杀掉，简直蠢透了。”
五条悟是聪明人，他根本不需要再询问什么就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宿傩只感觉一阵又一阵强大的咒力直冲他而来，这咒术师还真是一点不掩饰他的杀意啊，还真是想要和这家伙干一架，但现在好像是没可能了，不过以后多的是机会。
宿傩又看了眼被五条悟抱在怀里的虎杖，然后又将视线移向五条悟，他果然是看这个咒术师非常的不顺眼。
“你想知道我对这家伙做了什么吗？”宿傩指了指虎杖，“告诉你也无妨哦，毕竟这是那家伙的“束缚”，我也是不能违背的。”
第57章
宿傩的嚣张气焰真的非常让人不爽, 他是笃定了自己拿他没办法吗？但五条悟也懒得和宿傩计较，他现在只想知道悠仁身上发生了什么。
“那小子也挺搞笑的，明明弱到不行, 却还想着拯救和他毫不相干的人。”宿傩靠着洞中的墙壁, 在他看来虎杖所有的举动和行为都愚不可及，但凡脑子正常一点都不可能像他那样, “咒术师，真是可惜没能让你看到当时的那个场景，这小子当时崩溃的样子，幻想着拯救所有人的家伙到最后却一个都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伙伴们一个一个死在他面前, 那种绝望的表情实在太有趣了, 是我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想要笑的程度。”
宿傩说着还真的放肆的大声笑了起来。
“闭嘴！”五条悟声音不带任何温度的看着宿傩道, “像你这样丑陋的诅咒，永远不会明白悠仁的强大。”
五条悟话音刚落，宿傩就感觉胸口处传来巨大的疼痛, 这个咒术师刚刚的攻击竟能完全避开伏黑惠的□□，直接攻击他的灵魂。
呵, 还算有点本事。
“宿傩，乖乖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这样我可以让你死个痛快。”五条悟现在的表情已经不单单是恐怖可以形容, “别再无知的惹恼我, 我有千万种方法折磨你, 让你生不如死，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宿傩并没有被五条悟身上的寒意吓住，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五条悟的威胁嗤之以鼻。
“呵呵, 咒术师，你少来命令老子！”宿傩外表虽然看着狼狈，但却还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嚣张模样，“不过你放心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情老子还是会告诉你，毕竟本大爷也很想要看看知道一切后，你这张让老子很不爽的脸上会露出怎样丑陋又让人发笑的表情。”
明明空气中都是灼烧过后的热气，可五条悟周围却是一片冰霜，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像是结成冰一样。他知道宿傩是在挑衅他，但五条悟却什么也没说，甚至还等着宿傩继续开口。
“这臭小子的身体是羂索用来关着我的一个容器，我也是一时大意才会着了他的道。”宿傩也不管五条悟是不是在听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了起来，“但区区一个人类怎么能困住我？那个老家伙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天真了？不过待在这小子身体里还是看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这个禅院家的小鬼，这小鬼才是我最想要的完美容器。”
五条悟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但他也没有打断宿傩的话，这笔账他会记下来，等事后他一定一笔一笔和这个诅咒之王算清楚。
“不过不管是虎杖还是禅院家这小鬼，意志力都不是一般的强，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机会。”诅咒之王很难得的夸奖着两人，但无论如何他都是最后的赢家，“老实说，我还是要感谢一下羂索，要不是他搞这个“死灭回游”，我还真找不到这个好机会霸占这个身体。”
“咒术师，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参加死灭回游吗？”宿傩突然又问，他看着五条悟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为了找一个叫天使的家伙把你从狱门疆中放出来。据说他的能力可以消灭一切术式。但是啊，那家伙已经被我杀死了。”
宿傩说的很随意，对于诅咒之王而言，人命和蝼蚁并没有什么区别，都只是他一只手就能捏死的废物罢了。
“其实这个天使还是有那么点本事的，只不过他的受□□竟然对禅院家这小子心存爱慕，我都不需要动手，只要几句话的引诱他就自取灭亡了。”
就算真的打起来，宿傩也觉得天使不会是他的对手，他只是单纯喜欢这种把一个人从内到外彻底击溃的表情，那可比单纯恐惧要有趣多了。
尤其是亲眼看着他用伏黑惠的身体杀死了天使的受□□后，虎杖脸上的表情……宿傩想到当时的情景，似乎是有些怀念一样舔了舔嘴角，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每一次只要看到虎杖因为他而痛苦，他就会特别的兴奋，全身都会颤抖的那种，这是漫长的岁月从不曾有过的愉悦。
所以，想要更多的折磨他，想要让他露出更多让他感到愉悦的表情。
宿傩知道自己的生命无穷无尽，哪怕世界的存在本生消亡了他都不可能消亡。但虎杖悠仁只是个普通人类，要不是吞下了他的手指，他甚至连咒术师都算不上。人类的寿命实在太过有限，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爱不释手的玩具，在他玩腻丢弃之前，当然要让虎杖这小子永生永世陪在他身边。但在这之前，还是要试试看着这小子有没有当他玩具的资格。
要是没有的话就直接杀死他吧！宿傩眯了眯眼看着似乎是要和他拼命的虎杖，冷酷的想着。
宿傩对虎杖说，他会用伏黑惠的身体杀光在这个死灭回游里的所有人，如果不想他用伏黑惠的身体杀人就试着阻止他。
在宿傩眼里，虎杖悠仁很弱，弱到他只需要用一根手指就能将他碾碎。但虎杖却总能在你对他失去兴趣的时候突然给你一个惊喜。
宿傩和虎杖的战斗，一开始只是宿傩单方面的碾压，可虎杖的生命力却堪比小强，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却像是打不死一样，不管受多重的伤最后总能爬起来。当然，这也和宿傩并没有打算真的杀死他有关系……如果只是单纯的生命力强，宿傩估计很快就会失去兴趣，更重要的是虎杖每次重新站起来都会变得比被打倒之前更强一些，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的招式，看着好像无迹可寻，但却有着他独特的规律在里面，完全不像是咒术，咒力也乱七八糟，但却很有力量，而且这力量并非单纯的蛮力，它能够破坏诅咒和咒术。
这力量的确有几分有趣，宿傩的表情也总算是悄悄认真了几分，但这样可还不够，还没有办法提起他太大的兴致，还需要再刺激一下：“小子，我的耐性可是有限，陪你玩下去也已经腻了……”
虎杖再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依旧坚定，看样子完全没有要放弃的打算：“宿傩，你不要太小看人类的羁绊。”
听到虎杖的话宿傩不由得大笑了起来，人类所谓的“羁绊”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说到底不过就是弱者报团取暖的借口罢了，强者从来不屑一顾。
“臭小子，看样子你的本事也就这点了。”宿傩靠着虎杖，他似乎有一些失望，但勉强还是通过了考验，只是这小子要是能再强一点或许会更有趣，“算了，你就好好待这里等本大爷回来吧！”
宿傩说着没有再搭理虎杖，而是朝着他感觉到的咒力最强的方向走去。可才刚走两步，虎杖又拦在了他前面。
明明刚刚才经历过绝望。现在却又重新打起了精神，虎杖好像从来不知道放弃为何物：“宿傩，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离开这里呢？”
“笑话，我能不能走，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呢？”
“你走不走我没兴趣，但伏黑必须留下。”
虎杖看起来明明连站都站不稳了，可他的眼神却充满了自信，就好像他真的能将宿傩强留下来来一样。
伏黑是他唯一的同伴了，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都必须要守护好这剩下的最后一个同伴。
宿傩曾用他的身体无差别的杀死许多无辜者，他非常清楚那种痛苦，一定不能让伏黑也经历。
“你的本事要是有你说大话这么厉害也不至于连让我用两只手都做不到。”
“是不是说大话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虎杖说完，二话不说又冲了上去。这一次他的力量比起刚刚不止强了一倍，而且这“力量”和一般的力量又有所不同，好像是……呵，宿傩的眼神忽然变了下，这小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实在太有趣了啊。
宿傩还是傲慢的，就算虎杖突然觉醒的能力很特别，就算他突然迸发出比最开始要强很多的实力，他也是没有将对方放在眼中。但老虎始终是老虎，就算现在还只是幼虎的形态但惹急了也是会咬人。
虎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对于半路出家的咒术师来说，他并不懂什么高等的术式，五条老师根本还来不及教他就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他唯一值得信赖的就只有自己的拳头……他只需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拳头上就可以了。
而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只属于他的术式已经形成，他那紧握着的拳头发出淡金色的光芒，一开始只是拳头，再然后这淡金色的光芒蔓延至他整个身体，他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充斥着全身。
〔真是笨蛋啊〕
〔为了我这样的家伙竟然如此拼命。〕
而在这个时候脑中也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虎杖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激动的差点就哭了出来。
他当然没有哭，而是开心的笑了出来，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伏黑还拥有自己的意识，他还有可能拯救同伴。
〔伏黑，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你在说什么蠢话啊，你可是我的同伴，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虽然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虎杖还是试着在脑内和伏黑对话。
〔笨蛋果然是笨蛋〕
看样子是成功了，他们的意识果然能够这样对话。
〔虎杖，时间不多了，我数到三，你立刻发动攻击，我会趁机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听着，我只能坚持三秒，你只有三秒的时间，不要有任何的犹豫。〕
伏黑的声音听着有一些挫败，他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被控制了身体主动权，但他并未表现出来，现在最重要是解决掉宿傩，他不能再让这个诅咒之王随心所欲支配他的身体。
〔可是，这样你也会……〕
虎杖怎么可能不犹豫，这可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同伴，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失去了。
〔虎杖悠仁，你在犹豫什么？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天真，你以为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多两全其美吗？如果让宿傩离开这里，你知道会有多少牺牲者吗？你是想让那些人都无辜的死去吗？你经历过那种痛苦，你想让我和你一样吗？〕
〔我……〕
〔如果是我，我不会犹豫！别忘了，当初我就是这么做的。〕
“喂，臭小子，你要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宿傩不悦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本来还很期待虎杖的这份力量，可对方迟迟不动手，这让他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宿傩的话也提醒着两人，他们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在纠结。
〔虎杖，选择权在你手上，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会按着我自己的想法行动〕
伏黑也不给虎杖拒绝和更多思考的时间和机会，他直接开始倒数了起来。
〔三、二、一……〕
一字才落下，虎杖也发动了攻击。
宿傩刚要回击，却发现身体竟动不了。
禅院家的臭小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抢回了身体，但区区几秒又能做什么。
“白费力气。”宿傩傲慢的开口。
“宿傩，我刚刚就说了，千万不要小看了羁绊的力量啊。”
虎杖对着宿傩喊道，这是伏黑为他争取来的机会，转瞬即逝，他没有任何的迟疑，没有任何的犹豫，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朝着宿傩挥出了这一拳。
谁说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只要这一拳的伤害全部都打在宿傩的灵魂上不就好了。
硬生生挨了虎杖这一拳，宿傩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样的痛楚，他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有过这种全身战栗的感觉了，重新夺回了身体后，他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血迹，狂笑道：“有趣，实在太有趣了，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了。”
看宿傩又重新夺回了身体，甚至好像没事一样，虎杖的眼神一瞬间暗淡了下去，难道说失败了？不，不能这么快就放弃，伏黑的意识还存在，而他刚刚的攻击也确实有用。
他现在还能记住刚刚攻击时的那种感觉，只要用刚刚的那种感觉全力以赴击败对方就好了。
两人都认真了起来，虎杖是越战越勇，他的力量好像随着他的自信不断的上涨，从一开始只是被单方面的碾压，到后面越战越勇，他的力量好像还会随着他的自信不断上涨，现在竟能和宿傩打的有来有往，不上上下，能够仅凭单打独斗就让宿傩受伤的，这千百年也就只有虎杖悠仁一人。
打到最后，就如五条悟过来时看到的一样，整片土地被烧成焦土，他们打斗的地方被轰出这么一个大洞。
“恭喜你，合格了。”
两人这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在虎杖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尽，连动根手指都觉得费力，只能靠在洞底的墙壁上喘息的时候，宿傩却站在他的面前，仿佛救世主降临一样居高临下的对着虎杖道。
虽然他现在也满身狼狈，这灵魂也马上要消亡，但他马上能复活，而在那之前必须让虎杖悠仁成为他的所有物。
虎杖甚至连开口质问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一种不甘心又充满怨恨的眼神看着宿傩。
可恶！！！
就只差一点啊…
虎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想要拯救伏黑，但一切不过徒劳，他的咒力已经耗尽，才拼了命站起又重重摔下。他能感觉他的生命正一点一点流逝，回想这并不算漫长的十五年，简直失败极了。
他想要拯救更多的人，可却让许多无辜的人因为他而死去……甚至连仅存的唯一同伴都救不了。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如果可以……真是没用啊，最后的最后自己甚至还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如果？
“你的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哦。”宿傩突然弯下腰，他伸手抬起虎杖的下巴，像是引诱着别人灵魂的恶魔一样。
“我的愿望？“”虎杖的眼神有几分的迷茫。
“你不是希望一切都重来吗？”宿傩笑道，就好像他能听到虎杖内心的呼唤一样。
“你可以做到吗？”虎杖的眼神又亮了起来。
虎杖知道宿傩并没有那么好心，他这根本就是与狼共舞，但一切无所谓了，只要他的同伴们，那些因他而死的无辜的人都能有可以改变这个结局的机会，那么无论怎样的代价他都愿意承受。
“我是不行。”宿傩答的也干脆，他放开了虎杖，任由他再次跌坐在地，然后抱手看着虎杖瞬间暗淡的眼神和绝望的表情，这个人的所有情绪都被他操控着，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但你和那个五条家的咒术师可以！”
“但五条老师还被关在狱门疆里，能放他出来的天使已经……”
“哼，手下败将能做到的事情，本大爷怎么可能做不到？”宿傩不屑的开口，“你马上就要死去了，我也不跟你小子啰嗦，五条家有一种禁术，能让时空逆转，但只有咒力强大的人才能发动，而且据说施术者的存在会被抹杀掉，也就是说哪怕时光倒转，发动这个术的咒术师也会死，当然咒术师是死是活和我也没关系，只是这个术成功率是未知数，但你的能力应该是可以保证咒术的成功率，然后那个五条家自大的咒术师最好也是和他说的那样够强，这样好歹能……”
“不要！”虎杖却拒绝了，他打断了宿傩的话，“没人该为了谁牺牲，如果代价是五条老师的生命的话，我不要！”
宿傩很不爽的皱着眉头，他非常看不顺眼虎杖这么在意那个咒术师。
不过这些现在都无所谓了。
“喂，小子，不要轻易打断别人的话啊！你下次要再这样，老子一定对你不客气！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想要一切重来，需要你和那咒术师的力量，如果你不想那家伙死，就按我说的做！”
“我该做什么？”
“你知道你刚刚的力量可以扭曲时空吗？”宿傩问，正是这个力量，他才能直接攻击到他。
虎杖摇了摇头。
“我可以教你怎么做，但你必须和我立下束缚，从此以后，你的灵魂□□都完全属于我，你只能待在我身边，不许离开！”
“我怎么相信你？”虎杖直视着宿傩，即便再这样一种情况下，他也依旧有着他的坚持，“那你也必须跟我约定，不许用我的身体伤害无辜的人，这也是束缚。”
“可以！”宿傩很爽快就答应了，反正折磨他的方法，他有无数种。
“你这该死的家伙！”听到这的时候，五条悟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了，他大概已经是猜到了一切，表情因为愤怒而有些狰狞，“早在悠仁吞下你的手指成了你的受□□的时候，我就该把你给搞死。”
他这次的攻击毫不留力，虽然并不会对伏黑的□□产生伤害，宿傩的魂体的伤害还是让他又喷出一口鲜血。
“哈哈哈就是这个表情！”宿傩丝毫不以为意，他依旧在狂笑着，“痛苦悔恨吧，可惜一切都太迟了，我一开始就说了，你已经杀不死我了。在我还没玩腻之前，虎杖悠仁无论灵魂还是□□都只会属于我，他会随我一块不死不灭。”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五条悟冷冷道，“一定会把悠仁从你手里抢过来！”
“别做梦了，除非我不想要，否则他生生世世永永远远将属于我。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期待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虎杖悠仁又会带给他怎样的惊喜呢？
随着狂笑声的消失，宿傩的意识也彻底消失。
五条悟急忙伸出手指探了下伏黑的鼻尖，还有呼吸。
悠仁，你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你最后还是守护住了同伴。
第58章
五条悟都还来不及悲伤或者愤怒, 他周围的空间又开始扭曲了起来，等再一次恢复意识后，他就已经又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
这四周一片漆黑, 五条悟实在有些搞不懂怎么会有人喜欢这样黑漆漆的环境, 又不是下水道的老鼠。
就在五条悟抱怨的时候，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扇门, 这大概是四周唯一有光的地方，五条悟没有丝毫犹豫的推开了这扇门。
未来的那家伙搞得这个回忆式体验还挺智能，五条悟有些无语的想着，刚刚是亲身体会，现在变成vip级别的豪华观影模式, 只可惜少了爆米花和可乐总还是少了那么一点感觉。
这门的后面并没有别有洞天, 它就真的只是一个房间, 吉野谷雨坐在房间最后面靠墙的位置，微笑的看着站在他对面的男人。
这个男人果然有问题！
看到吉野谷雨的时候，五条悟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他早察觉出这家伙有问题，只是因为还没对他造成困扰, 他也就一直没管，看样子他还是太过大意倒是给了对方机会。
吉野谷雨看的当然不可能是五条悟, 他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未来五条先生的记忆画面罢了。
吉野谷雨看的是未来的五条先生, 而且是发动了禁术后回到了过去的五条先生, 因为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使用了禁术后留下的咒印, 他还穿着那毫无品味难看的要死的斗篷。
“五条大人，您别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呀！”
吉野谷雨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您其实也爱你不吃亏，我们这难道不是双赢吗？”
“双赢？不吃亏？”五条先生笑的非常亲切, 他用一种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吉野谷雨，“我被你当成了螳螂，你跟我说说看，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可……我不也给五条大人您送了一份大礼吗？”吉野谷雨的表情非常的轻松，他甚至笑的一脸的天真，“我还以为你会非常喜欢我的这份礼物！”
五条悟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很危险，他好像是一下子对吉野谷雨的话感兴趣一样，他靠着墙，抱手看着吉野谷雨道：“哦……是什么样的礼物，我怎么都不知道？”
“五条大人又在和我说笑了，您怎么可能不知道？”吉野谷雨半眯死眸子看着五条先生，也遮住了眼睛里所有的情绪，“要是您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又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和我聊天呢？那我的下场恐怕就和羂索一样了。”
五条先生也并不否认，他笑了笑，看着有些懒散道：“你还很有自知之明的呀，既然这么了解我，那你也该明白，威胁我的下场会有多惨。”
“五条大人，您可千万别误会，就算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威胁您啊？”吉野谷雨的表情看不真切，他的话更是似真似假，“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为了活下去也只能这么做了！”
这家伙的性格原来这么讨厌的吗？观影席上的五条老师时不时就发表一下自己的观后感。
而能让吉野谷雨有恃无恐的“礼物”会是什么呢？竟会让未来的那家伙如此投鼠忌器，想起进入这里之前两人的对话，五条悟好像一下就明白了，他的表情也变得可怕了起来。
“呵，你好像有些太过嚣张了点，是真的觉得我不会杀你吗？”五条悟笑眯道，话音才落，吉野谷雨身后就被炸了个粉碎。
整个房间就只有吉野谷雨坐的这张椅子和五条先生脚下的这块土地还算完整，所谓杀人于无形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刚刚五条先生要是想要杀他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吉野谷雨也非常清楚这一点，但他好像一点不在意一样，甚至还一脸赞叹的鼓掌起来，也不知是真的天然呆还是故意的：“哇，五条大人好厉害啊！五条大人您要杀我确实易如反掌，但我却还好好活着，这不就恰恰说明五条大人您不可能杀我，不是吗？”
五条先生好像一下子又失去了耐性，他不带丝毫感情的冷冷道：“我暂时确实不能杀你，但折磨你的手段可是要多少有多少，你要不要试试看？”
不等吉野谷雨开口，五条先生又上前一步，他又笑了起来，虽然是在笑但眼神却带着冰霜般的寒意：“识相一点就赶紧解开杰身上的诅咒，我可没有那么多耐性陪你在这里耗。”
吉野谷雨感觉到了五条先生身上骇人的气场，哪怕有夏油杰这个护身符，他在这一瞬间也的确是被威慑住了。
“这恐怕不行。”吉野谷雨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他用有些苦恼的表情看着五条先生道，“我的傀儡术一旦生效，除非是我这个施术者死亡，不然是不可能解开的。这是连我自己都没办法的事情。但你也知道的，一旦我死了的话，那被傀儡术操纵了的“傀儡”也会死。您不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没动手杀我吗？”
夜蛾正道的直觉是正确的。吉野谷雨的傀儡操术的确和他的咒术比较类似，也更像是他咒术的升级版。
人类在刚刚死去的瞬间灵魂并不会立刻消失，他会短暂的存在一会，执念越深存在的时间就会越长。而吉野谷雨的傀儡术可以在这些灵魂消散前将他们捕捉，而他每捕捉一个灵魂就会自动生成一个和灵魂一模一样的人偶娃娃，将灵魂放进去后，人偶就好像真的活过来了一样。他们会有着生前的记忆，性格和情感也跟生前一模一样。
吉野谷雨将他们的灵魂强留在世间后，他们身上就会留下傀儡术的刻印，只要刻印存在，他们就没有办法违背傀儡术的主人。但平时，吉野谷雨是放任他们自由行动的，毕竟这些死去却又突然“活”过来的人类，他们的行动实在太有趣了。
有些人想要更加珍惜曾经错过的人，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会受伤不会流血终究不是普通人，而那些珍惜的人也只会把他们当成怪物。
还有一类人，他们天生就是恶人，“复活”后的身体对他们来说非常有用，也可以让他们更加大肆的破坏，然后又会给他增加新的“血液”，反正事情要是真的闹大了话，也可以操纵咒术界那些高层解决。
这里就不得不再解释一下傀儡术了，他不仅能操控灵魂，也能对生者进行操纵，而且比操纵灵魂要简单，只要把他用咒力生成的傀儡线和被操控者的后脖颈相连，就能短时间内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傀儡，而吉野谷雨作为总部的管家，他想要做到这点也是易如反掌。
现在想想，吉野谷雨这个管家身份到底是不是真的都还存疑？毕竟他可以操纵这些老头给他这么一个身份。
但夏油杰和上面这两种方式又有些不太一样。他本来是毫无遗憾的死去了，毕竟他努力了但他输给了他的挚友，虽觉得可惜，但也没啥执念。但吉野谷雨却将夏油杰的灵魂强留了下来，在目睹了自己死去后的一切，他突然就有了执念，而他的灵魂也随着执念而越来越强大，吉野谷雨根本没办法真正控制他，他没办法把他的灵魂装进人偶娃娃之中，也只能用傀儡术强行将夏油杰的灵魂固定住，让他的灵魂无法“升天”，只能在这世间徘徊。
吉野谷雨虽然没办法操控夏油杰的灵魂，但他的傀儡术还是对夏油杰生效了，在夏油杰身上也有着傀儡术的刻印，这也就表示他们之间的束缚是存在的，一旦身为施术者的吉野谷雨死亡，拥有傀儡刻印的夏油杰也会死去。
五条先生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不敢冒险，但他也不可能把杰的命运交在这样一个人手里。
“我记得在这个时间线，我并没有杀死杰。”五条先生危险的看着吉野谷雨，“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是和五条大人您一样，是一个未来的穿越者而已。”吉野谷雨倒是很爽快的承认了，“这还要多亏了您使用了禁术，我才能有机会改变过去，我是真的很感谢五条大人您。”
吉野谷雨的话才说完，就感觉一阵寒意遍布全身，他不由得又打了个寒颤，也的亏了又夏油杰这张保命牌，不然就刚刚那数秒钟的时间里，他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五条大人，您不要这么生气啊！我也并不是什么都没为您做对吧？要不是我在未来强留住了夏油大人的灵魂，哪怕您使用禁术让时光倒转，您和夏油大人之间的悲剧还是会再次发生不是吗？”吉野谷雨很努力的维持着镇定，他笑着道，“您放心好了，我没有办法操控夏油大人的灵魂，除了您和夏油大人，其他人也不会是我的对手，而我也还不想那么快的死去，所以只要您不杀我，夏油大人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五条大人，您要不要和我和平共处呢？”
“呵，吉野，你抓走我的学生，甚至企图陷害杰，你做的这些事情可和你说的话完全不符。”五条先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吉野谷雨，他本来就聪明，吉野谷雨的话中又透露了太多的信息，他将全部的信息串联起来后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宿傩到底利用悠仁做了些什么？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今天不把这些说清楚，别想离开这里。”
第59章
吉野谷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好像确实是太过低估了眼前这个最强咒术师，他没想到五条悟竟然连这个都能猜到，在五条悟面前果然是一点都不能松懈啊。
“我并不知道宿傩大人想要做什么。”吉野谷雨并没有否认他和宿傩的关系, 但也不打算和五条悟说实话。他微笑的看着五条悟, 强装镇定的开口，“实际上, 在回到这个时间线后，我就没有见过宿傩大人。”
五条悟用一种“你觉得我会相信”的表情盯着他，他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的亲切，但被他盯着的吉野谷雨却感觉毛骨悚然：“你抓走了我们家悠仁，然后你跟我说你没见过宿傩, 你是觉得我是傻子吗？”
听到五条悟提到悠仁的名字的时候, 吉野谷雨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可怕。
“五条大人, 您或许不知道，在我心里宿傩大人就只有一个。”吉野谷雨带着几分痴迷的开口，但很快他的眼中又充满了恨意, 虽然很快这一切情绪就全部都消失。
五条先生有些若有所思的观察着吉野谷雨，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脸上却不动声色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宿傩那么一个目中无人又傲慢的家伙，我并不认为他会在毫无用处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吉野谷雨脸色下沉了几分, 显然他并不喜欢有人说宿傩的坏话。但他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 一脸无辜的看着五条先生道：”五条大人, 您有没有想过其实也有这么一种可能，也许把未来的我送回这个时间点对宿傩大人来说非常简单，他根本不需要浪费太多的时间。”
吉野谷雨还真的是不怕死的把嘲讽拉到最满，言外之意就是你五条悟牺牲了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他家宿傩大人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搞定, 宿傩大人可比你这个最强咒术师不知道要强多少。
五条先生当然也听出来了，但他好像完全不以为意，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可最喜欢了。他笑得更加嘲讽的看着吉野谷雨道：“呵呵，你这嫉妒的嘴脸可真好笑！你瞒着你的宿傩大人搞这些小动作，你就不怕他知道后直接把你撕成碎片？”
听到“嫉妒”两个字的时候，吉野谷雨的表情一下就变了，原本总是半眯着让人看不真切的双眸之中是藏不住的恨意，那张漂亮的脸也因为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而显得有些狰狞。
“五条大人，请不要开这种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吉野谷雨扭曲的笑着，五条先生的话就好像撕开了他表面精美的面具，把他丑陋的灵魂直接暴露于前，“我可是愿意把我的一切都奉献给宿傩大人，我怎么可能会背着宿傩大人搞小动作呢？羂索那家伙太过目中无人，他竟擅自想利用宿傩大人，是他惹恼了宿傩大人，无论未来还是过去，当然不能让他如愿。至于虎杖悠仁……”
提到虎杖的名字的时候，吉野谷雨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那股恨意和厌恶他根本没打算掩饰。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吉野谷雨沉默了片刻，但这并没有让他的情绪有任何的缓和，他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然后用一种疯狂又自我陶醉一般的语气道：“虎杖悠仁只不过是宿傩大人的一个玩具，玩腻了后随时都会扔掉！但我可是宿傩大人最为看重最为喜欢的属下。五条大人，您如此的聪明，您说说看，我怎么可能会去嫉妒区区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玩具呢？”
他话才说完，吉野谷雨甚至都没有看到五条悟动，五条悟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吉野，我应该早跟你说过了吧？”五条先生笑容满面的看着吉野谷雨，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他在生气，但那强大的气场却压得人又些喘不过气，“我虽不能杀你，但折磨你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吉野谷雨只感觉呼吸困难，就像是动物在面临危险时的本能反应一样，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但哪怕他都全神贯注不敢有半点怠慢了也没有看清楚五条先生是什么时候出手，只见五条先生手起手落，吉野谷雨那张好看的过分的脸上就仿佛被利刃划过一样一下出现了一道伤痕，鲜血汩汩外流，倒是和他脸上现在的表情极为相配。
吉野谷雨用手碰了碰脸上的伤痕，然后又将沾满了血的手指用舌头舔了舔，双唇因为染上了血迹而又些艳红，他冲着五条先生笑道：“五条大人，打人不打脸啊！您也知道，宿傩大人最最喜欢我的脸了，我可是非常宝贝这张脸……啊，忘了和您说一件事了，在送我来这之前，宿傩大人和我说过，他说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必顾虑虎杖悠仁的死活。他说要是虎杖悠仁真被我弄死了，那证明他根本没资格当宿傩大人的玩具。啊，现在怎么办呢？我现在的心情真的非常糟糕啊。五条大人，您大概不知道，我心情一不好就喜欢折磨人，你猜猜看我现在最想要折磨谁呢？五条大人您一定猜到了吧？没错！就是我最讨厌的虎杖悠仁。”
吉野谷雨笑得越来越疯狂，就仿佛他现在已经开始享受着那种快感，就好像他已经看到虎杖悠仁痛苦的表情一样。
“在你折磨悠仁之前，我会让你连根手指都动不了。”五条先生在吉野谷雨耳边低声道，而他紧接着的动作也证实了他这话也不是威胁，他是真的这么做了。
吉野谷雨根本毫无还手的余地，不一会儿就倒在了地上，身上也已经到处是伤。正如五条先生刚刚说的那样，吉野谷雨现在确实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吉野谷雨的术式很厉害，但他的咒力却有着明显的不足，这是他最大的弱点。身为宿傩大人最宠爱的部下，他怎么能有这样的弱点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连上帝都站在了他的这一边，他发现了真人，只要利用真人的咒术和他的咒术相结合，计划一旦成功他的咒力就可以接近“无限”，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最强咒术师给破坏。
“不想我继续折磨你的话，赶紧把悠仁他们放了。”五条先生冷冷道。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吉野谷雨却好像完全不知道疼痛为何物一样，这也是他傀儡术的另外一种用法，虽说对他身体本身的伤害不可消除，但伤害带来的痛感却能让拥有他傀儡刻印的其他人来代为承受：“五条先生，您知道吗？您给予我的这些疼痛都是由虎杖悠仁在承受哦～～！你知道吗，我耳边现在正响起那家伙的惨叫声，对我来说可真的是非常美妙的音乐。”
五条先生的表情变得比刚刚更恐怖，杀意像是完全控制不住一样倾泻而出，溢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仅凭杀意就足够让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五条老师明明看的是影像，但却像是能感受到这份杀意，他能明白未来自己的这份怒意，因为他现在就是相同的感受。
吉野谷雨随说在气势上被五条悟给威慑住了，但他非常有似无恐，而且看到最强咒术师露出这种表情实在太让人心情愉悦了。这也是为什么五条悟一开始说可以尽情折磨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说出真相，目的就是为了欣赏最强咒术师这有趣的表情，以及让那惹人厌的虎杖悠仁多承受一些来自于他最爱的老师的折磨……反正他这身体随时都能养好，受点伤也无所谓。
“五条大人，您要是不信，可以试着继续折磨我哦。”吉野谷雨又露出了那种游刃有余的表情，就好像笃定了五条先生不敢拿他怎么样一样。
五条先生冷笑一下，那眼神让吉野谷雨莫名恐慌，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消失了。
“吉野，你知道吗？悠仁那家伙抗揍能力可是非常强。”五条先生非常冷酷的开口，“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你就不一样了。”
五条先生话才落下，吉野谷雨脸上就多了数十道伤口，原本漂亮的脸没一处完整的皮肤，显得非常可怕。
五条先生把人从地上提起来，冷冷道：“要不要我给你一面镜子看一看你现在是怎样一副模样呢？你的宿傩大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会喜欢你这张脸吗？哦，你脸上的伤是“诅咒”，除非我解开，否则你脸上的伤永远都不可能好，你就一直待着这幅丑陋的面容活下去吧。”
“啊啊啊啊啊！！！！”吉野谷雨终于崩哭了，他不敢去碰自己鲜血淋漓的脸，他更不敢看自己现在这丑陋的样子，他痛苦的叫着，“我的脸，我的脸……不可原谅，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告诉我悠仁他们现在在哪？”五条先生又问了遍。
吉野谷雨却已经陷入了疯癫的状态，他好像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只想着要报复。
“我所感受的痛苦，我会从虎杖悠仁身上百倍讨回。”吉野谷雨被毁容了的脸因为狰狞的表情显得更加可怕，“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我要让他亲手杀死那种他拼了命都要保护的同伴……”
“你没这个机会了。”五条先生笑了笑，他甚至看了五条老师所在方向一眼，就好像知道他正在那里看着这一切一样，“有我这个老师在，怎么可能让你再伤害我的学生。”
第60章
“五条先生, 您这般装腔作势是要吓唬谁呢？”吉野谷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再跟五条悟客套，他的眼里只有想要报复一切的疯狂, “这次我可不会被您吓到, 因为您已经彻底惹恼了我。我要让您亲眼看着你的学生你的同事因您而备受折磨，而您又不能杀我, 只能眼睁睁看着，任凭我继续折磨他们。”
哪怕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吉野谷雨也很清楚五条悟的实力，不然当初他也不会耗费那么多精力甚至险些耗尽他所有咒力才强行让下游姐的灵魂刻上他的傀儡刻印，这也是他咒力稀少的另一个原因。
但能够利用夏油杰来牵制住五条悟, 这一切都值得。
有了夏油杰这个弱点, 现在站在这里的最强咒术师又能奈他何？所以他才会觉得五条悟刚刚说的那些不过是虚张声势。
会这么想只能说吉野谷雨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样了解五条悟。五条悟这个人从不说大话, 除非他本身同你开玩笑，否则他说出口的话就会是事实，又或者说即将成为事实。
他刚刚说吉野谷雨已经没有机会再伤害他的学生们, 那吉野谷雨就真的没这个机会。
吉野谷雨终究还是太过小看最强咒术师。
“你这人可真奇怪！明明是我毁了你的那张脸，现在我本人就站在你的面前, 你不报复我，却要去欺负我的学生, 这是什么道理？”五条悟扬了扬眉, 故作不解的看着他道。对于这个被自己弄的面目可憎的男人, 他不仅没有半分怜悯, 反而有些刻薄起来，讥讽的言语一点不留情面。五条先生这已经称得上客气了，要不时暂时还找不到解开刻印的方法，他早毫不犹豫的把吉野谷雨撕成碎片了。
对于敌人五条先生从不心慈手软, 尤其这个敌人还触碰了他唯二的逆鳞和软肋。
吉野谷雨好像听不懂五条先生言语中的讥讽，他只是觉得五条先生的话有些可笑。
“五条大人，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天真呢？”吉野谷雨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承认正面交锋我确实不时您的对手。但折磨您身边的人应该更让您痛苦难受吧？五之前就是这么跟虎杖悠仁“玩”的哦。他的表情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都能让我感觉到愉悦……”
“那真是可惜了。”五条先生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我刚刚也已经说了，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见吉野谷雨一副不信的表情，他又笑了笑，继续道：“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试试？”
五条先生话音落下的同时，吉野谷雨只感觉一阵寒意遍布全身，这寒意瞬间在他体内凝聚成冰，他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恐惧着五条先生身上强大的力量。
没什么可怕的，吉野谷雨想，五条悟就算再厉害也不敢杀了他。而他脸上还在汩汩外流的鲜血也提醒着他，他这张让宿傩大人无比偏爱的脸已经毁了，要是宿傩大人因此而厌恶他……对吉野谷雨来说这才是最可怕最无法忍受的事情。
不可原谅，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最终，他的愤怒还是战胜了对强大力量的恐惧。想来，宿傩在吉野谷雨心中的地位比他本人要重要。
“五条大人，您真以为您这么说我就不敢了吗？”吉野谷雨好像是想明白什么一样，他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因为他的脸上是各种类似被利刃划过的密布伤痕，再加上鲜血还顺着伤口不停外冒，而他整张脸也因为那个笑容而扭曲了起来，他微微歪了歪脑袋，表情和语气却显得尤为天真，看着实在可怕，“让我来想想该从谁开始呢？”
五条悟也不恼，他就那么笑眯眯看着吉野谷雨，就好像恐吓和威胁就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不得不说，五条先生的嘲讽能力确实拉满。看他这个样子，吉野谷雨好像比刚刚更加的生气了，只想快些撕碎五条悟这张游刃有余的脸。
“五条大人你的学生里有一个女孩吧？好像还有点来头，我记得是禅院家的大小姐。”吉野谷雨似乎是觉得有趣一般的开口，“明明是御三家最负盛名的禅院家的大小姐，却一点咒力都没有，而且她好像很讨厌禅院家，该不会是禅院家的弃子吧？”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和原先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漂亮的双眸却微微眯了眯，他的学生他可以欺负，旁人说的话他总是要报复回来。
“五条大人，既然禅院家大小姐那么讨厌禅院家，你说我干脆就做个好事，让她报仇如何？”吉野谷雨虽是在询问五条悟，但也不是真的需要他的答案，他似乎是觉得有趣一样拍手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决定了，这开场好戏就让大小姐把禅院家那些烦人的咒术师通通都杀光吧！这么一想，我可真是一个大善人。”
吉野谷雨说着就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大善事一样天真的笑了起来，他以前有着一张漂亮的脸，可爱到让人不自觉就信了他的话，但现在可不一样，他那张脸狰狞可怖，这笑容怕是能把小孩子给吓哭。
“不过大小姐一点咒力都没有，禅院家怎么也是御三家之首，你说她会不会才动手就被解决掉呢？”他突然又担忧了起来，好像真的关心禅院家大小姐的死活一样。
“禅院家会怎样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五条先生满不在乎道，“虽然我觉得你好像是小瞧了真希，不过这些日后我会让真希慢慢和你算这个账。吉野，你是不是太啰嗦了一些。”
说着五条先生还有一些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你啰啰嗦嗦说了这么一大堆不就是害怕我刚刚说的是事实，不敢去求证了吗？”
“我才没有！”吉野谷雨突然大声道，然后他又惊觉自己险些又被五条悟牵着鼻子走了，他急忙又冷静了下来，笑容有几分可怕的对着五条先生道，“既然五条大人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大小姐去送死，那我只好满足大人的愿望。”
他阴测测的笑着，然后暗暗发动了傀儡术。但奇怪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明明他连在禅院真希他们身上的傀儡线并没有断，他们身上的傀儡术也并没有解开，但他却没办法用傀儡线操控他们。
吉野谷雨尝试了好几次都不行后，他又试着操控普通的棋子，连续试了好几次后他发现他的傀儡术在和五条悟有关的人身上完全失效。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配上那狰狞又染血的脸，像极了索命的恶鬼，可惜哪怕是恶鬼在最强咒术师面前也是束手无策什么都做不了。
“你做了什么？”吉野谷雨脸上露出了慌乱的神色，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五条悟，问道。
“这东西我第一次用，没想到还挺顺利的。”五条先生并没有正面回答吉野谷雨的问题，他甚至都不在乎吉野谷雨是什么反应，他甚至不在意使用这个术后他最后仅存的意识也会消失，还是平日那副懒散又不可一世的模样，“我果然是天才，这一点都难不到我！”
“你到底做了什么？”未知的恐惧笼罩着吉野谷雨，他咬了咬毫无血色的嘴唇，仇恨扭曲了他的面容，但纵使他多么想报复五条悟此刻却也只能是无能狂怒。
“你慢慢去想吧。”五条悟笑道，“这只是一点利息，你对悠仁做的那些事有人会替我还给你。”
说到后面的时候，他语气竟有几分不爽了起来。视线也直接越过了吉野谷雨看向五条老师站着的地方，就好像他真的看到五条老师在那里一样。
“啧。”五条老师撇了撇嘴，被未来自己算计这种事怎么都让人不爽呀。
恐惧、愤怒、仇恨、屈辱……这一系列强烈负面扭曲的情绪折磨着吉野谷雨，摧毁着他唯一仅存的理智，让他彻底变得疯癫了起来。
“你少装模作样虚张声势了。”吉野谷雨看着身体似乎逐渐变得透明起来的五条先生，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瞬间又冷静了下来，他险些把最重要的一点给忘了，“五条大人，虽然我不知道您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术让我的傀儡术无效，可只是无效并不是失效，所以您也没有办法趁机杀了我……可看您现在这个样子，看来您的时间好像是快要到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急于一时了，等你消失过后我再做刚刚的那些就好了。只是五条大人您不能亲眼看见，总感觉有点遗憾！”
刚刚明明被吓破了胆，现在反而还又装上了，还真应了那一句话人不要脸则无敌。
“呵呵。”五条悟也不恼，他冲着吉野谷雨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吉野，我时常觉得我变得越来越心慈手软，但现在的我可不是这样哦……”
他看着吉野谷雨眼神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也许那个时候，你会想念我吧！对比而言，只是在你脸上划几刀的我显得要善良多了。”
吉野谷雨的眼神沉了几分，他正要说上几句让五条悟不要逞口舌之快时，对方却已经消失。